雖然聞著刺鼻的清香，但墨染並沒有陷入瘋狂。他的精神遮斷合金護甲耐久正以勻速下降，好在不久之前他又找到了一些紅石儲備，暫時還能撐得住。
    墨染迅速來到兩名警衛身後，手中的重力錘勢大力沉地揮出，精準地將兩人敲暈。
    隨後，他隨便找了一根繩子，勒住其中一名警衛的手臂動脈，做了簡單的止血處理。
    他並不想讓這兩人因失血過多而死，但也不想徹底治好他們。畢竟，金蘋果可是稀缺資源，浪費在他們身上可不值得。
    事態很快得到了控製，除了某個沒法將自己敲暈的人，d7007還在不斷地抓撓身上的瘙癢之處，背部反複磨蹭著鋼化玻璃，發出令人不堪入耳的摩擦聲。
    墨染隨手拋出手中的小錘，錘子精準地砸中d7007的後腦，終於讓他昏迷了過去，得到了解脫。
    現在，整個房間裏隻剩下捂著淤青手臂、艱難站起的166。她的視線與墨染交織在一起，她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說些什麽，卻又不敢開口。
    墨染站在原地，目光平靜地看著她。166的眼神中混雜著感激、恐懼和一絲難以言喻的期待。
    空氣中的清香味道漸漸變得不再那樣刺鼻。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身體微微顫抖，仿佛一隻受驚的小鹿，隨時準備逃離。
    “你……不受影響嗎？為什麽要幫我？”166終於鼓起勇氣，聲音細若蚊吟，帶著一絲不確定。
    墨染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她麵前，微仰腦袋看著她。
    他的目光中沒有憐憫，沒有施舍，而是一種寬以待人的平靜。
    “我當然不會受到影響，並且在這以前也有人不受影響，不是嗎？”
    “至於我為什麽要幫你，因為我看不慣吧，順帶解解悶。”他淡淡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隨意，“保護傘的做法，太過分了。他們自詡保護人類所做的一切都正確，卻總是分不清真正的界限在哪裏。”
    她警惕地往後縮了縮，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確定：“你……你真的不受影響嗎？”她小心翼翼地嗅了嗅空氣，確認沒有聞到熟悉的刺鼻清香，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似乎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她的手指緊緊攥住衣角，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可是……我是個異常……我……我會傷害到別人……”
    墨染搖了搖頭，帶著一絲不屑道：“異常又怎樣？你的能力是危險，但你的本性並不壞。保護傘把你當成工具，那是他們錯了。你也是一個人啊，不是一件物品。”
    仿佛是聽到了什麽震撼性的話語，166的眼中漸漸泛起點點淚光，像是夜空中閃爍的星辰，脆弱而明亮。
    她的聲音顫抖著，像是風中搖曳的燭火，隨時可能熄滅：“可是……我控製不了自己……我會讓周圍的人陷入瘋狂……我……我不想傷害任何人……”
    她的手指緊緊攥住衣角，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仿佛在努力壓抑內心的恐懼與自責。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變成了呢喃，仿佛連她自己都不確定是否還有資格說出這些話。
    淚水終於從她的眼眶中滑落，順著蒼白的臉頰無聲地流淌。
    她的眼神中混雜著痛苦、無助和一絲深深的愧疚，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提醒她，自己是多麽“危險”的存在。
    “我不想……我真的不想……”她的聲音哽咽，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哀求，仿佛在祈求著某種救贖，卻又不敢奢望。
    166的視線掃過那些躺在地上昏迷的警衛，眼中閃過愧疚神色，輕輕撫過鎖骨處的銀十字架。
    她的手指又開始無意識地絞著衣角，聲音細小得需要凝神傾聽，“他們……他們沒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聲音也越來越小，幾乎聽不見，“我總是……總是帶來麻煩……幾乎所有人都討厭我……”
    少女緩緩蜷縮回房間的角落，雙手環抱著膝蓋，將臉深深埋進臂彎裏，在襤褸的衣衫下可見清晰的淤青。
    166的聲音悶悶的，帶著些許鼻音：“我知道……我又讓那些警衛失態了。他們說我應該為此感到羞恥，可是……”她抬起頭，露出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墨染，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助，“這真的不是我的本意。”
    她扯了扯衣袖，試圖遮住手腕上的淤青，語氣中帶著一絲自責：“每次他們靠近，都會變成那樣……我是不是……很可怕？像傳說中招致災禍的女巫？”她的聲音越來模糊，仿佛在自言自語，“有時候我真希望自己能消失……”
    少女的脆弱感惹人垂憐，她脆弱得如同一片薄薄的冰，輕輕一碰就會碎裂。身體微微顫抖，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倒。
    墨染站在一旁，目光平靜地看著她。
    他蹲下身，向少女伸出手，語氣溫和而堅定：“這並不是你的錯。”隨即他似是想到什麽好點子說道：“每個人都應該有被愛的權力。如果現在有一個不受你異常影響的人要帶你出去，你最想去的地方會選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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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6猛地抬起頭，瞳孔因震驚而微微放大，似乎不敢置信自己所聽見的話語。
    少女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確定：“你……你真的要帶我出去嗎？”
    墨染露出自信的微笑道：“當然，想去哪裏都行，我還能保證你的異常特性不會影響到其他人。”
    她眼神中出現光芒，咬著下唇思考了一會，眼中漸漸浮現出一絲向往：“海邊……我想去海邊。”她的聲音漸漸變得輕快，仿佛在描述一個美好的夢境，“聽說那裏的風是鹹的，沙子會從腳趾間流過……陽光灑在皮膚上，暖暖的……”
    然而，她的聲音突然又像是泄氣的皮球低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但是他們會找到我的……他們總是能找到我……”
    墨染看著她的模樣，眼神思索，他接著輕聲說道：“如果他們找不到你呢？如果我能帶你離開這裏，去一個他們永遠找不到的地方，你願意嗎？”
    166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被一種強烈的渴望取代。
    自有記憶之時就被帶到了保護傘內部收容，從未真實的聽過見過海風的聲音，海麵的遼闊。
    她想要看海，一定要去看海，哪怕這一次會失敗，她也想為自己任性一次！
    她點了點頭，聲音中帶著一絲明顯的顫抖：“我……我願意。”
    墨染站起身，伸出手道：“那就跟我走吧。我會帶你去看海。”
    166看著他的手，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最終還是緩緩伸出了自己的手。她的手指冰涼，微微顫抖，仿佛在害怕這一切隻是一場夢，輕輕觸碰都會破碎。
    她的手被一隻比她還要小一點的手握住，這手雖小卻格外有力，輕輕將她拉了起來。
    即使接觸到了她的手掌對方身體表麵也沒有發生任何異變，166徹底相信墨染不受她的異常特性影響。
    墨染的目光泛著溫和與自信：“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這句話像是一記重錨，深深紮入少女的心底，將她從無盡的自我懷疑與恐懼中牢牢固定。166的眼中漸漸泛起淚光，像是被風吹皺的湖麵，波光粼粼卻脆弱不堪。
    她點了點頭，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仿佛每一個字都承載著沉甸甸的情感：“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墨染笑了笑，語氣中帶著一絲輕鬆：“別急著謝我。接下來，可不會太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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