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德漁業，加州南部的水產帝國。
    這裏是最大的鮮魚處理工廠，幾乎承包了南部十多個洲的海鮮產出。
    這座占地極廣的水產帝國，每天吞吐著2000噸的太平洋饋贈，從阿拉斯的帝王蟹到墨西灣的藍鰭金槍魚。
    16個州的生鮮供應鏈在這裏被分割、包裝，然後沿著冷鏈輸送到全美南部各大超市的冰櫃裏。
    空氣中彌漫著海鹽與碎冰的氣息，而在排水口外，總有成群海鷗盤旋著等待那些被淘汰的魚獲。
    但它們今天注定落空。
    因為今天，天還沒亮，就有幾隻企鵝借著天然的保護色潛入了這裏。
    “根據情報，”科斯基的新平板閃爍著藍光，“這裏日均處理2000噸鮮魚，涵蓋有87個品種。”
    “若是常住這裏的話，能有吃不完的魚。”
    涼快的喙邊緣突然垂下一條晶瑩的口水線。
    “啪！”老大一翅膀拍在他後腦勺：“清醒點！我們是來取報酬的，不是來當沒誌氣的寵物！”
    菜鳥突然從儲魚倉縫隙縮回腦袋，“老大！是三文魚！”
    他在儲魚倉縫隙後看著了今天待處理的三文魚。
    這數量足有數萬斤！
    “整整一倉庫！" 他的瞳孔擴張成魚形，“夠我們吃三輩子！”
    老大看了看打瞌睡的值守人員，“行動，夥計們！”
    “需要我幹擾監控嗎？”科斯基拿著平板問道。
    “沒必要，有人會處理。”
    “現在，標準潛入陣型。”企鵝老大揮了揮翅膀行動就此展開。
    涼快一個滑鏟鑽到值班椅下，隨時準備物理催眠；老大則躍上控製台，用翅膀尖精準關閉警報係統；科斯基的黑客程序同步癱瘓溫度監測；菜鳥卻在無意間觸發了廣播按鈕。
    “最新新聞！”倉庫廣播突然炸響，“佛羅裏遭遇台風，三名神秘男子在風中自製滑翔傘，試圖在暴風中飛行……”
    “嗶——！”科斯基一個飛撲切斷電路，監控屏幕集體熄滅接著做出禁聲手勢。
    “噓！”
    菜鳥翅膀握住鳥嘴，知道自己又闖禍了，好在科斯基應對及時，將廣播關閉。
    但仍為時已晚。
    值守人員皺著眉頭從昏迷中蘇醒，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鉛。
    他感覺有什麽毛茸茸的重物正壓在自己肩膀上，脖頸處傳來詭異的觸感，就像是被某種帶蹼的肢體踩在肩上，正用翅膀將他的臉輕輕撥弄。
    當他回過神來時，真的就見一隻毛茸茸的生物正用翅膀掰正他的腦袋。
    他的瞳孔驟縮，這竟然是——一隻企鵝！
    慘叫還沒衝出喉嚨，涼快的兩記翅膀手刀就精準劈在他的後頸，昏死了過去。
    “哇哈哈哈！”涼快發笑。
    “我喜歡他的小胡子，像是會畫畫的美術生。”
    企鵝老大說著，輕輕放下執守人員的腦袋。
    “祝你好夢，兩腳獸。”翅膀在胸前畫了個十字，希望醒來時你的脖子不會比南極的冰山還僵硬。”
    科斯基成功接入並破解了密碼，四隻企鵝站在緩緩升起的倉庫門前，冷庫門開的瞬間，魚腥味海浪般湧來。
    裏麵活蹦亂跳的三文魚讓他們感覺是在追逐海底的魚群。
    但這個不用追。
    “開飯了夥計們！”
    四隻企鵝一躍跳入堆積如山的三文魚群之中。
    ……
    艾文覺得一定是被自己老父親氣昏頭了。
    “爸！都怪你昨天罵莉莉絲是撈金女！”艾文抓著自己日漸稀疏的頭發，“現在我連幻覺都是穿著定製西裝的南極劫匪！”
    他們打暈了值守人員還破解了倉庫密碼，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這樣的情形說出去都會被人笑掉大牙，認為不過是自己成天做白日夢的幻想。
    然而艾文再三揉了揉眼睛確認那絕對不會是錯覺！
    他哆嗦著撥通睡夢中工廠主管電話，卻突然聽見身後傳來的爆破聲響。
    兩個戴著防毒麵具的壯漢踹開值班室大門，黑色防彈衣上的白色傘狀徽章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企鵝......倉庫......”艾文剛舉起監控平板，對方就按下噴霧按鈕。
    在陷入黑暗前，他恍惚聽見其中一人對著耳麥說：“d級記憶刪除套餐c，加份海鮮過敏的植入記憶。”
    艾文隻隱約看見那防彈衣上的雨傘裝標記，接著便在麻醉噴霧的作用之下安然沉睡。
    兩名特工將其送到記憶刪除專家那為其進行d級記憶刪除。
    此類狀況，在克勞德漁業工廠多出地點上演。
    保護傘在短短十分鍾內就接管了一切可能走漏風聲的渠道。
    當查理踩著碎冰走進倉庫時，眼前的場景讓他戰術麵罩下的嘴角都在抽搐。
    十分鍾前還堆滿200噸挪威三文魚的冷庫，此刻隻剩下一地碎冰和四隻癱成毛球的企鵝。
    企鵝老大仰麵朝天躺在空蕩蕩的貨架上，肚皮撐得發亮，活像顆即將爆炸的魚雷。
    查理一人走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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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我們一次性吃了三輩子的魚。”菜鳥揉著肚子，“我現在感覺有點撐。”
    “嗝——！”老大艱難地抬起翅膀，行了個標準的軍禮，“感謝貴組織的...嗝...熱情招待。”
    查理盯著平板上的庫存數據，眼皮狂跳：“你們這是...吃了兩百噸？”
    科斯基癱在角落，無力的撥弄著算盤：“根據...嗝...能量守恒定律，200噸剛好...夠我們補充上周消耗的卡路裏……”
    菜鳥說完之後就變成了一團隻會發出“咕嚕”聲的毛球，而涼快正用一根魚骨當牙簽剔牙。
    “賬單會寄給議會。”查理在平板上劃出天價經費單，突然玩心大起，指了指隔壁：“說起來...那邊還有六個倉庫……”
    他本意是開個玩笑，畢竟這幾隻企鵝看起來連挪動都困難。
    誰知老大突然一個鯉魚打挺，雖然隻挺起了脖子，眼睛射出精光：“好主意！”
    而後他老大湊近一隻企鵝身旁小聲說道：“打包，涼快。”
    下一秒，涼快的肚子急速收縮，很快就恢複了行動能力，整隻企鵝瞬間化作黑白相間的殘影。
    接下來的五分鍾裏，查理目瞪口呆地看著：
    三文魚倉庫像被龍卷風襲擊般清空，金槍魚倉庫的魚排自動飛進那隻企鵝的肚皮，連冷凍魷魚都排著隊往涼快嘴裏跳！
    “這很符合質量守恒...”科斯基摘下可以操縱物體引力的頭盔。
    當涼快終於停下時，整座漁業基地的庫存已經清零。
    特工在對講機裏匯報道：“報告！連員工食堂的魚丸都沒了！”
    這次查理學會了閉嘴，默默地在平板上追加了六個倉庫的經費調用單。
    視線一瞥，突然發現角落裏還有個小冰櫃，裏麵居然奇跡般地剩著三條沙丁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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