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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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雲蘿已經躺在溫暖的床鋪上。侍月和明嬋看到她醒了過來,竟放聲大哭,奶娘的頭發全白了,雙眼通紅地看著她,嘴裏喃喃著:“孩子,孩子,你怎麽那麽傻啊!”
雲蘿說不出話來,更來不及安慰她們,她強撐著想坐起來,渾身卻沒有力氣,侍月和明嬋忙將她扶起來。雲蘿四處張望,她知道常嬤嬤一定來,果真常嬤嬤就站在門口,冷眼看著雲蘿,語氣冷冰冰地說道:“你這個妖女還真有本事,才一天就從地牢裏出來了!”說完就要離開。
雲蘿用盡全身的力氣呼喊道:“等一下!”說著便要站起來,卻是雙腳一軟差點跪倒在地上,幸好侍月和明嬋扶住了她,雲蘿斜倚在侍月的懷中,有氣無力地說道:“我知道你恨我,我就想知道是不是真的!”雲蘿依舊不死心,她多麽希望從常嬤嬤口中聽到那不是真的。
常嬤嬤沒有說話,眼神仿佛要將雲蘿千刀萬剮,雲蘿知道了答案,心口猛地揪緊,痛得她大口大口喘氣,“別裝了,你巴不得北燕的人都死光了!”常嬤嬤的口氣依舊是淩厲。
雲蘿搖了搖頭,眼裏噙著淚水,哀求地說道:“求求你!不要告訴陳姐姐,求你了!不要!”常嬤嬤一愣,可是很快整張臉又恢複成冷冰冰的樣子,她沒有回答雲蘿,而是直接離開了。雲蘿身子一軟,整個人癱倒在侍月的身上,最後一絲力氣從她體內抽走。雲蘿知道,常嬤嬤不會將齊王去世的消息告訴陳楚雨,這個孩子是齊王府唯一的血脈,若是不能將他保下,哪怕雲蘿死了也無顏麵對齊王。
“公主,你何必對她這樣低聲下氣!”侍月哭著說道,她從來沒見過雲蘿這個樣子,對著一個奴婢極盡討好之色。
雲蘿沒有理會侍月,眼神呆呆地看著窗外,外麵落了好大一場雪,北風呼嘯地吹著。奶娘端來了雞湯,雲蘿才想起來餓了,她端起雞湯顧不得燙嘴,一口氣將它喝完,又對奶娘說道:“我要吃東西,什麽都可以!”說完竟“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她太久沒吃東西了,又吃得太快,腸胃那裏受得住!
侍月趕忙用手帕接住,明嬋又端了茶水給雲蘿漱口,兩人看到雲蘿被折磨成這個樣子,具是忍不住抽泣起來。
侍月拉開雲蘿的衣袖,看到手臂上青一塊紫一塊,還有鞭子抽打的傷痕,有些地方已經生了凍瘡,泣不成聲地說道:“他們怎麽敢這樣對公主!”
明嬋也跟著哭了出來,眼含淚水幫著侍月一起給雲蘿上藥。侍月的動作很輕,帶著哭腔對雲蘿說道:“公主,這藥有些疼,您忍著點。”
雲蘿沒有說話,更沒有看姐妹倆,涼絲絲的藥膏塗抹到手臂上,雲蘿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她心中的痛比這不知道痛了一千倍一萬倍,過了好久,雲蘿才淡淡地說了一句“不要讓奶娘知道了!”
每日分配給雲蘿的食物都是有數的,現在又是深更半夜,那碗雞湯還是晚間陳楚雨吃不下退回廚房,奶娘悄悄拿走熱了熱又端給了雲蘿。廚房現在什麽也沒有,隻有昨晚的一些殘羹剩飯,劉氏看了看,除了飯桶中剩下的一點米飯還能吃,再沒有別的了,她趕忙生火,用這些米飯熬了一點米粥,知道雲蘿不愛吃甜食,又找出了幾顆紅棗切碎了散了進去。忙活了一陣子,天都快亮了,劉氏趕緊把粥端了過去。
雲蘿已經睡著,她實在太困了,劉氏見狀也不好叫醒她,把米粥煒在火爐上,等雲蘿什麽時候醒來想吃了再端過去。
早上雪未停,眾人才發現院門不知什麽時候落了鎖,所有的人都出不去了,原來是看守的人怕雲蘿跑了,直接將雲蘿住的院子封死了,隻留了一扇小窗送些飯菜。
雲蘿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手腕上傳來的疼痛感讓她在睡夢中也時不時得皺起眉頭,才一盞茶的功夫雲蘿便驚叫著從夢中醒來,雙手捂著臉頰,渾身顫抖,侍月和明嬋趕忙跑上前。雲蘿卻是一句話也不說,隻是不停的抽泣。
奶娘上前,一把將雲蘿摟在懷中,輕聲安慰她道:“好孩子,隻是個夢,沒事的!”一邊說一邊輕柔地撫摸著雲蘿的腦袋,雲蘿的情緒這才安定下來。劉氏又命明嬋將熬好的米粥端過來,一勺一勺喂給雲蘿吃。
雲蘿大口吃著米粥,吃著吃著眼淚又落了下來,劉氏趕忙用手帕去擦拭,可是雲蘿的眼淚就像連線的珠子,劉氏心疼地說道:“孩子,現在已經沒事了!”
雲蘿看了看奶娘,搖了搖頭,從回來到現在雲蘿一直在哭,也不告訴眾人原因,眾人隻當她在地牢受了牢獄之苦,心中委屈才一直哭個不停。
侍月看著雲蘿哭紅的雙眼,內心是焦急萬分,房間裏沒有藥水,她隻得用熱水化開鹽巴,用棉布蘸著給雲蘿擦拭眼睛,看到雲蘿眼睛裏滿是紅血絲,雙眼幾乎要睜不開了,眼淚卻還在一直往下落,哽咽地說道:“公主,您不能在哭了,你再哭下去,您這雙眼睛就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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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蘿不理會侍月的話,任由淚水肆意縱橫,仿佛隻有這樣,她心中才能好受一點。
窗外的大雪一直下,半晌的時候,陳楚雨托雁雁送進來一盒點心,都是雲蘿喜歡吃的。雲蘿看到這盒點心,心口又是一疼,右手捂著胸口,伏在床邊,大口喘著粗氣,明嬋見狀趕緊將點心收了起來。
從昨夜回來,明嬋便覺得雲蘿有些奇怪,也不怎麽說話,隻是不停地哭,要不就是雙眼呆呆地望著窗外,她拉著侍月小聲說道:“你說公主這是怎麽了?怪怪的,像是有什麽事藏在心裏!”
“公主在地牢裏受了那麽多罪,人能囫圇個的回來已經是謝天謝地了!”侍月的心思單純,從未想過雲蘿是因為什麽哭個不停。
“你傻呀!我們從小在公主身邊服侍,你幾時見過公主這個樣子!”明嬋白了侍月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侍月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雲蘿卻是與以前不一樣,整個人仿佛一具行屍走肉,倆人不知道雲蘿在地牢裏經曆了什麽,看到雲蘿滿身傷痕,都隻覺得雲蘿是因為這些才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你們在說什麽!”劉氏從背後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嚇得姐妹二人立馬閉了嘴巴,“背後不許議論主子,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侍月和明嬋低了頭,不敢看劉氏,侍月卻小聲嘀咕了一聲:“我們沒有議論公主,就是覺得公主有些不一樣!”
劉氏沒有說話,她何嚐沒有察覺出來,那個堅韌倔強的小公主此刻就像一個破碎的瓷娃娃,劉氏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她比任何都心疼雲蘿,恨不能替了雲蘿去承受那那些苦楚,劉氏輕歎一聲,對姐妹二人說道:“這話不許在公主麵前說,還有若是再有陳主子送進來的東西,也不必說給公主,省得她在傷心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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