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xx市第二人民醫院的夜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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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事我憋了三年沒敢跟家裏人說。
    我是18級護理專業的,實習那年被分到xx市第二人民醫院,就那個傳說中前身是日軍陸軍醫院的破地方。帶我的王姐頭天就叮囑:"淩晨三點別單獨進放射科走廊,聽見有人喊你全名千萬別回頭"——我當時還當是嚇唬新人的老套路。
    那天我值大夜班,淩晨兩點多在護士站寫記錄。老式日光燈管滋滋響著,走廊盡頭的安全出口指示燈綠得瘮人。要說這醫院邪門就邪在構造,新住院部是2000年建的,但舊樓還留著當放射科和倉庫,中間連廊的瓷磚都翹成波浪形。
    "小林,去負一層冷庫確認下血漿存量。"護士長突然從陰影裏冒出來,白大褂下擺沾著塊暗紅。我渾身一激靈,病曆本差點掉地上。這不對勁啊,負一層除了太平間就是廢棄多年的解剖教室,冷庫早八百年不用了。
    電梯按鈕亮著詭異的橙光。金屬門開合的瞬間,我發誓聞到了爛蘋果混著福爾馬林的味道。負一層的走廊比樓上窄一半,牆皮剝落處露出青灰色的水泥,像長了牛皮癬。手機信號格全空了,手電筒光柱掃過牆上的告示欄,1997年的值班表還在玻璃框裏發黃。
    突然聽見身後有拖鞋蹭地的聲音,啪嗒、啪嗒,間隔正好三秒。我死死攥著鑰匙串,金屬齒都快紮進手心。轉角鏡裏晃過個白影,等猛回頭——什麽都沒有。這時候脖子後麵涼颼颼的,像有人對著吹氣。
    冷庫鐵門推開時鉸鏈尖嘯得像女人哭。裏麵堆著發黴的紙箱,根本沒什麽血漿。正要退出去,頭頂日光燈開始瘋狂閃爍。在明暗交替的間隙,我看見貨架後麵立著個人形黑影,輪廓邊緣像電視雪花似的抖動。
    最要命的是身體突然動不了了。不是鬼壓床那種綿軟,而是每個關節都被水泥澆死,連舌頭都僵在牙關後麵。黑影慢慢從貨架縫隙裏"流"出來,沒錯,就是液體那樣貼著地麵蠕動。我能清晰感覺到有東西順著小腿往上爬,像被泡在冰鎮生理鹽水裏。
    不知過了多久,樓上突然傳來重物墜地的巨響。身體瞬間能動了,我連滾帶爬衝進電梯狂按關門鍵。上升途中轎廂猛地震了下,樓層顯示屏在"3"和"4"之間瘋狂跳動。那種失重感你們坐過跳樓機嗎?就那種五髒六腑都要從嗓子眼衝出來的感覺。
    第二天我發著高燒請假,王姐來宿舍看我時帶了瓶朱砂。"87年有個夜班護士在負一層上吊,"她突然壓低聲音,"聽說她給病人打錯針,那孩子死在手術台上,家屬把她堵在停屍房罵了三天。"
    我後脖頸的汗毛全豎起來了。那個上吊的位置,正好是我看見黑影的貨架上方。更瘮人的是,後來查監控發現,我進電梯時顯示載重是——2人。
    三個月後輪轉到急診科。那晚送來個車禍重傷的,搶救到淩晨四點還是沒撐住。推遺體去太平間時,擔架車輪在連廊拐角處突然卡死。這時候頭頂的排風扇"咣當"一聲砸下來,不鏽鋼葉片擦著我鼻尖插進地磚縫裏。
    太平間管理員老張頭正在吃泡麵:"又鬧了?這月第三次。"他指著西牆鐵櫃,"看見沒,第三排第二個抽屜從來拉不開。"我順著望去,櫃門縫裏滲著黑水,在地麵匯成個人形,跟冷庫那個一模一樣。
    轉正前最後一天夜班,我在處置室清點器械。紫外線燈管突然爆裂,玻璃碴子下雨似的往下掉。餘光瞥見窗外有東西在動——三樓的窗台外懸著雙白布鞋,鞋尖一下下輕叩玻璃。
    第二天交班時聽說,住院部有個抑鬱症患者淩晨三點企圖跳樓,說看見窗外有個穿護士服的女人對她笑。保安調監控隻拍到窗簾詭異地鼓起,像有個人形在布料下麵蠕動。
    我現在經過醫院舊址還會繞道走。上個月同學聚會聽說,拆遷隊挖地基時發現口枯井,裏麵堆著二十多具白骨,手腳都用鏽鐵絲捆著。井壁刻滿日文,專家說是"實驗體編號"。
    所以你們問我信不信邪?我床頭常年備著強光手電和桃木簪子。有些事吧,寧可信其有。畢竟那晚在冷庫,黑影爬到我胸口時,我分明聽見女人帶著哭腔說:"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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