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醫院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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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我2022年冬天經曆的事情,到現在想起來還會讓我渾身發冷。我一直猶豫要不要把這件事寫下來,因為太過離奇,怕沒人相信。但那種恐懼太真實了,我需要找個地方傾訴出來。
    當時我媽因為膽囊炎住院,我從外地趕回來照顧她。那家醫院挺老的,是改革開放初期建的,走廊又窄又長,牆上的白漆都泛黃剝落了。冬天的醫院特別冷清,尤其到了夜裏,偌大的病房樓就像被世界遺忘了一樣。
    那是住院的第三晚,手術很成功,我媽吃了藥睡得很沉。我在陪護椅上迷迷糊糊也睡著了,半夜被尿憋醒,看了眼表,淩晨247。我輕手輕腳地起身,怕吵醒我媽。
    衛生間在走廊盡頭,我躡手躡腳地出了病房。走廊裏隻有幾盞應急燈亮著,發出幽暗的藍光,照得人影斑駁。兩邊都是緊閉的病房門,安靜得出奇。
    走到一半,我聽見了一種奇怪的聲音,就像有人穿著濕鞋在地板上緩慢地走,"啪嗒、啪嗒",帶著粘膩的水聲。我回頭看了看,走廊上空無一人。
    "有人嗎?"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聲音在空蕩的走廊裏回蕩,沒有任何回應。
    我告訴自己可能是水管滲水或者是哪個病號睡不著在走動,就繼續往前走。就在這時,走廊盡頭的應急燈突然閃爍了幾下,然後熄滅了。不知為什麽,一股冷意從我腳底竄上來。
    我加快腳步。突然,走廊中段的應急燈也開始閃爍,然後熄滅,接著是再下一盞...感覺像是有什麽東西正沿著走廊向我靠近,每經過一盞燈,那盞燈就會滅掉。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一種說不出的恐懼感湧上心頭。我幾乎是小跑著衝進了衛生間,關上門,靠在牆上深呼吸。
    衛生間裏隻有一盞昏黃的燈,照在霧蒙蒙的瓷磚上。我洗了把臉,想讓自己冷靜下來。鏡子裏的我臉色發白,眼睛裏布滿血絲。鏡子邊緣有一層水霧,我隨手擦了一下。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門外再次響起了那種濕漉漉的腳步聲,而且就停在衛生間門口。我的心跳幾乎停止,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地盯著門。
    接著是一種輕輕的刮擦聲,像是有人用指甲在門板上劃過。"刺啦、刺啦",緩慢而有節奏,仿佛在數著什麽。
    "誰在外麵?"我聲音發顫地問道,嗓子幹得要命。
    門外沒有回答,隻有那刮擦聲繼續著,一下、兩下、三下...節奏詭異而刻意。
    我的手機沒電了,衛生間又沒別的出口。猶豫了半天,我鼓起勇氣,猛地拉開了門——
    門外一個人都沒有。走廊上的燈全都亮著,藍光均勻地撒在空蕩的地麵上。我長舒一口氣,暗罵自己膽小。可就在我準備回病房時,無意中低頭看了眼地麵,我的血液瞬間凝固了。
    走廊的地板上有一串濕漉漉的腳印,從遠處一直延伸到衛生間門口,然後...突然就沒了。這些腳印很小,像是個孩子留下的,可形狀又很奇怪,像是光著腳走的。
    我幾乎是跑回了病房,關上門,靠在門背後大口喘氣。我媽還在熟睡,輸液瓶裏的液體有節奏地滴著,"滴答、滴答",像是某種無聲的倒計時。
    我坐回椅子上,反複告訴自己那隻是我太緊張產生的幻覺,或者是水管漏水留下的痕跡。我閉上眼想休息,卻發現自己異常清醒,耳邊仿佛還回響著那種濕漉漉的腳步聲。
    正當我快要平靜下來時,病房的電視突然自己打開了,屏幕上全是雪花點,發出"沙沙"的噪音。我嚇了一跳,趕緊去找遙控器,卻發現遙控器就在電視機上,根本沒人碰過。
    我按下電源鍵,電視卻沒有任何反應。就在我手足無措之際,屏幕上的雪花突然開始聚集,隱約形成了一個小孩的輪廓。那不是正常的電視畫麵,而是那種老式信號不好時的雪花點形成的模糊影像。
    我盯著屏幕,呼吸變得困難。那個"孩子"似乎也在看著我,雖然看不清臉,但我能感受到某種視線的重量。然後,屏幕上的影像開始動,那個"孩子"慢慢抬起手,像是要透過屏幕觸碰我。
    這時,我感到背後一陣冰涼,就像有人對著我的後頸呼氣。我猛地回頭,什麽都沒有。再看電視時,屏幕隻剩下"無信號"幾個字。
    我實在待不下去了,決定去護士站找人。我小心翼翼地打開門,卻在門外看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場景——眼前不再是醫院走廊,而是一條似乎無限延伸的通道,牆壁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綠色,布滿了黑色的黴斑。走廊兩側沒有病房門,而是無數扇陳舊的木門,每扇門上都掛著生鏽的鐵牌,上麵刻著古怪的符號。
    我喉嚨發緊,不敢踏出門半步。遠處走廊盡頭站著一個小小的人影,背對著我。那是個孩子的輪廓,穿著像是舊式病號服的衣服,頭發濕漉漉地貼在後背上,水珠不斷滴落在地上,發出清晰的"滴答"聲。
    "喂?"我顫抖著喊了一聲,聲音在走廊裏回蕩,卻像是被吞噬了一樣很快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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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小小的身影開始緩緩轉身,動作詭異地慢,像是每一個關節都需要用力地扭轉。我全身僵住,連呼吸都忘了。就在那張臉即將轉向我的一刻,病房裏的電話突然尖銳地響了起來。
    我被嚇得後退一步,猛地撞在病床上。我媽驚醒了,疑惑地看著我:"怎麽了?你臉色這麽難看。"
    我連忙回頭看向門外——走廊恢複了原樣,藍色的應急燈,遠處亮著的護士站,一切都很正常。那個詭異的場景和小孩都不見了,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
    電話還在響,我顫抖著接起來,是護士問我媽情況怎麽樣,要不要加點藥。我勉強回答了幾句,掛完電話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濕透了。
    "你沒事吧?"我媽關切地問,"你出了好多汗。"
    "可能是太累了,做了個噩夢。"我勉強笑了笑,不想讓她擔心。
    接下來幾天我再也不敢半夜一個人出病房。有一次去護士站拿藥,我鼓起勇氣向一位年長的護士打聽醫院的曆史。她剛開始不願多說,但在我再三追問下,終於告訴了我一些事。
    原來這家醫院在八十年代初是個兒科醫院,1986年冬天發生過一起意外:一個得肺炎的小女孩半夜高燒不退,值班護士給她用冰袋物理降溫後去照顧別的病人。等護士回來時,小女孩不見了。經過徹夜搜尋,最後在醫院後麵的水池裏發現了她,已經沒了呼吸。據說她是在高燒狀態下迷迷糊糊走出病房,誤入未鎖的後門,不慎落水身亡。
    "這麽多年了,有不少人說在半夜看見過一個濕漉漉的小女孩在走廊上走,尤其是冬天。"護士壓低聲音說,"有時候電視會自己開,燈會自己滅。有些病人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說看到床前站著個小女孩,問他們"我在哪裏?我怎麽回不去了?""
    "這是哪條走廊?"我問,心跳加速。
    "就是你們住的那條啊,"護士指了指走廊,"那小女孩就住在你們那個病房,303。"
    我渾身發冷——我媽就住在303病房。
    這些年醫院翻修好幾次,但那條走廊的結構從沒變過。護士說醫院老員工都知道避開那條走廊,尤其是冬天的半夜。
    媽出院那天,我壯著膽子再去看了看那條走廊,這次是白天,陽光從窗戶灑進來,走廊上有說有笑的醫生護士和病人。我蹲下身,仔細看地麵,驚訝地發現在某個角度,地板上真的有一串早已幹涸的小腳印,從走廊延伸到盡頭,然後消失在牆麵。
    走的時候,我在醫院大廳的曆史展板上看到一張泛黃的老照片,是八十年代的醫院合影。照片角落裏站著一排小病人,其中一個紮著雙辮的小女孩特別顯眼——她穿著白色病號服,表情憂鬱,像是透過照片望著什麽。照片說明已經模糊不清,隻能隱約看到"1986年冬"幾個字。
    現在每到冬天下雨的夜晚,我都會夢到那個濕漉漉的小女孩站在長長的走廊盡頭,慢慢地轉過身來。我總是在看清她的臉之前驚醒,渾身冷汗。
    有時候我會想,那些非正常死亡的人,是不是真的會留在人世間,徘徊在最後停留的地方?那個迷失的小女孩,是否還在醫院走廊上找著回家的路?
    我不知道答案,但我知道,這個世界上確實有些事情,是我們無法用科學解釋的。而那個冬夜的經曆,將永遠是我心中抹不去的陰影。
    聽說那家醫院去年大修了一次,很多老樓都拆了重建。不知道那條走廊是否還在,也不知道那個濕漉漉的小女孩是否還在午夜徘徊。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不管去哪家醫院,我都再也不敢半夜一個人走在幽暗的走廊上了,尤其是冬天的深夜。
    因為我知道,在某些特定的時刻,在某些特定的地點,生與死的界限會變得模糊。而在那薄薄的帷幕之後,可能有什麽東西,正靜靜地看著我們這個世界,想要找到回來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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