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齷齪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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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何事讓平時樂天派的冼允兒能如此大動肝火?隻見她悄悄地趴在窗邊,仔細聽著屋內的一舉一動。屋內,符衛東母親黃素娥正與兩個兒媳低聲交談,時不時傳來幾聲刻意壓低的笑聲。
黃素娥的聲音帶著一絲得意,輕輕說道:“那天可多虧了你機靈,把藥粉悄咪咪地倒進了衛東的水壺裏。要不然,那小知青哪能這麽輕易就被咱們拐到家裏,心甘情願地當牛做馬喲。衛東那傻小子,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裏呢。”
這時,二嫂李春蘭尖銳的聲音響起:“娘,這樣多好呀。衛東每個月都往家裏寄錢,那小賤蹄子還得天天伺候著咱們一大家子。您抽空給他回個電話,就說家裏一切都好,讓他別特意順道回來了。萬一他一回來,那小賤蹄子在他耳邊吹吹枕頭風,跟著衛東回部隊去了,咱上哪找這麽好使喚的人去!”
話音剛落,何阿蓮也開了口,語氣中滿是嫉妒與不屑:“衛東現在哪有那級別帶著那小娼婦隨軍,隻是他以前來信也就說說家裏事,現在倒是總提起那小娼婦,你說衛東是不是跟她睡過後就這麽給她迷上了?你瞧她那狐狸精樣,要不是我們先下手拐家裏來,早不知道被哪家老爺兒們糟蹋了。”
在窗外聽著這一切的冼允兒,隻覺得一股怒火直衝天靈蓋,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握成了拳頭,指甲深深嵌進了掌心。她心中豁然開朗,難怪,難怪那晚符衛東會如此暴跳如雷,還把下藥的賬算在了冼韻怡頭上。原來真正的罪魁禍首竟是符家這些心懷叵測的人!僅僅是為了能有個免費的勞工,他們就使出這般下作的手段,設計陷害冼韻怡,將她的人生推向了無盡的深淵。人,怎麽可以無恥到如此地步。
見屋內幾人已經散開,冼允兒輕手輕腳地回到冼韻怡的房中。此刻,她驚奇地發現,這次進入夢境竟與以往不同。不再是附身於冼韻怡身上,借她的視角去看周遭的一切,而是如同靈魂出竅般飄蕩在這夢境裏,以自己獨立的視角審視著周圍。
她的目光落在床上,眼前的冼韻怡已如強弩之末,臉色蒼白如紙,毫無生氣地躺著,整個人虛弱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倒。就在這時,似有心靈感應一般,冼韻怡緩緩睜開了雙眼,黯淡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微光,看向了飄浮在麵前的冼允兒。
冼韻怡微微牽動嘴角,露出一個虛弱卻溫柔的微笑,氣息微弱地輕聲說道:“我知道你,那晚和衛東同房的其實是你,從那之後,你也常常出現在我的意識裏。我能感受到你對我的善意,謝謝你。我如今這副身子骨,怕是撐不了多久了。曾經有一位道長給我算過卦,說我有雙重人生,現在看來,等我走了之後,你或許真的要接替我在這兒生活了。這符家的人,各個心思歹毒,你往後可一定要千萬小心啊。” 話還沒說完,她便忍不住猛烈地咳嗽起來,瘦弱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著,仿佛一片在寒風中搖搖欲墜的枯葉。
冼允兒心中的無力感如洶湧的潮水般,瞬間攀升到了頂點。她滿心焦急,卻偏偏對眼前這個虛弱不堪的小姑娘無能為力,隻能強忍著內心的悲痛,輕聲安慰道:“韻怡,你一定要好好調養身子,別灰心,日子總會慢慢好起來的。就算真的到了那一步,你離開了這裏,說不定會來到我的世界呢。要是我們真的交換了,你記住,在我房間衣櫃的保險櫃裏,放著我的所有證件,還有財產證明。密碼是我的農曆生日,0。我有個特別要好的朋友,叫麥予希。以後不管遇到什麽事,你都可以去找她,她會好好照顧你的。我的所有密碼她也知道,如果你記不住了也可以去問她。我會跟她說的。”
冼韻怡聽著冼允兒的話,眼中閃過一絲感激與眷戀,想要開口回應,卻隻是微微動了動嘴唇。冼允兒還想再交代些什麽,可就在這時,一陣尖銳的鬧鈴聲毫無預兆地響起。她猛地一震,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意識便如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著,瞬間脫離了夢境。
她再度被床邊的鬧鍾驚醒了過來,猛地睜開雙眼,眼神中還殘留著未散去的驚恐與不舍。她呆呆地望著天花板,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又回到了現實世界。夢中冼韻怡那虛弱的模樣和充滿信任的眼神,還清晰地浮現在她的腦海中,讓她的心中一陣刺痛。
她知道,給她準備的時間不多了。她,或許真的要與這個生活了21年的世界說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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