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戰後餘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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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嶽山脈·巳時三刻
晨光穿透積雨雲的刹那,薛成單膝跪在祭壇殘骸上,掌心的陰陽圖騰與懸浮的菱形晶體產生細微共振。他能看見靈脈核心內部翻湧的血色渦流,如同被囚禁的遠古巨獸,而晶體表麵流轉的冰紋,正與慕傾城眉心的冰魂印記形成微妙呼應——那是千年前巫族聖女與燭龍祭師留下的雙重封印。
晶體認主·危機初現
錢多多掙紮著從吳強背上滑落,腰間的符囊掉出三枚焦黑的聚靈符——那是他連夜改良的「陰陽平衡符」,此刻卻因靈脈紊亂失去效用。他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琉璃眼鏡,瞳孔裏映著晶體表麵裂開的蛛網狀紋路:“薛成!靈脈核心在篩選宿主……你的血是唯一能鎮住祖巫精血的鑰匙!”
少年的鼻血滴在晶體邊緣時,薛成注意到他指尖的符紋在褪色——那是透支本命靈血的征兆。往事突然閃回:三年前在青崖鎮,錢多多曾用同樣的姿勢幫他修補破損的引魂燈,那時少年的眼睛裏還滿是對靈器改造的狂熱,而非此刻的灰敗。
心理補白:
薛成劃破掌心的瞬間,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想起巫族禁典裏的警告:「以血飼靈,必遭反噬」。但當金色血液滲入晶體裂縫,整座山脈的靈脈突然發出龍吟般的震顫,他看見小虎興奮地甩動龍尾,龍鱗下的燭龍虛影正在蘇醒——那是比任何宗門訓誡都更沉重的責任。
靈脈複蘇·暗流湧動
吳強的戰錘砸在石台上,迸發的金光震碎了周圍的血霧。這位向來以剛猛著稱的大弟子,此刻卻踉蹌著單膝跪地,背後的傷口滲出黑血——那是幽冥界特有的「祖巫蝕骨霧」,正順著經脈啃噬他的髒器。
“別撐了,你的龍虎真炎連傷口都灼不淨。”慕傾城的冰錐抵住他後腰,袖口滑落處,晶化的皮膚如碎冰般折射晨光,“當年你教我用冰霧封脈時,說過靈修最忌執念——現在該換我提醒你了。”
吳強抬頭,看見少女眉心的冰紋印記比昨夜黯淡許多。他突然想起十年前,那個在雪地裏被冰魂之力反噬的小女孩,是如何咬著牙說“我能控製”,就像此刻的自己。
抉擇時刻·兵分兩路
當小虎龍目中映出遠處山道的黑影時,薛成正在為小幽重新包紮斷臂。他注意到少女用的是慕傾城的冰綾,邊緣繡著淩霄宗的雲紋——這是她成為外門弟子時收到的第一件禮物,如今卻被鮮血浸透。
“偽魔體的靈核頻率在17.5赫茲。”小幽的骨鏈自動伸長,骷髏頭眼眶裏跳動著幽藍鬼火,“他們的心髒被祖巫種替代,但腦域殘留著生前記憶……那個豆腐坊老板,我見過他給女兒買糖畫。”
薛成的斷界劍在掌心凝成光點。他記得青崖鎮的糖畫攤,記得那女孩舉著蝴蝶糖畫追著小龍跑的模樣。當偽魔體撲來時,他故意將淨化之光的頻率調低0.3赫茲——不是為了徹底消滅,而是為了喚醒那一絲人性。
豆腐坊老板的崩潰
“我看著她被拖進血煞宗的地牢……”男人抓著薛成的手腕,指甲縫裏嵌著幹涸的血垢,“他們說要用她的血養蠱,說我隻要殺夠一百個靈修,就放她出來……”
吳強背過身去,戰錘上的金龍虛影突然暗淡。他想起自己失蹤的弟子,想起宗主失蹤前那句“看好靈脈”的囑托。當他說出“帶我們去地牢”時,掌心的正陽符灼傷了皮膚——那是他第一次違背慕傾城的醫囑。
暗河潛行·記憶灼心
當暗河的冷水沒過胸口時,小幽突然抓住薛成的手腕。她的骨鏈在水中發出嗚咽,指向河底某處凸起的岩石——那裏刻著半幅巫族圖騰,與她鏈尾的骷髏頭眼睛一模一樣。
“師父說過,血煞宗的地下水脈裏藏著三百六十處機關。”她的聲音在封閉空間裏格外清晰,“每處機關都用影衛的骨頭做鑰匙……這根骨鏈,曾屬於第七影衛長老。”
薛成感受到她指尖的顫抖。三年前,他在亂葬崗撿到昏迷的小幽時,她懷裏抱著的正是這根染血的骨鏈,鏈尾還掛著半枚刻著“幽”字的腰牌。此刻水流折射出微弱的光,他看見少女頸間的疤痕——那是斬魂刀留下的月牙形傷口,與青崖長老書房裏的凶器紋路一致。
地麵危機·冰魂反噬
慕傾城跪坐在小虎背上時,終於嚐到了血的味道。她的冰霧在靈脈節點外築起三層屏障,每一層都混入了她的本命精血。遠處的偽魔體浪潮中,她看見某個熟悉的身影——那是青崖鎮的老獵戶,上個月剛送她一壇自釀的梅子酒。
“別難過,他們的靈識被困在祖巫種裏。”吳強將最後一顆正陽丹塞進她手裏,丹藥表麵的龍虎紋已模糊不清,“等薛成拿到地脈之心,說不定能……”
“你知道不可能。”慕傾城捏碎丹藥,金色粉末滲入傷口,“祖巫種的本質是吞噬,就像我的冰魂之力……”她望著逐漸晶化的手臂,突然想起千麵鏡裏的畫麵:聖女站在祭壇上,冰紋印記蔓延至全身,最終化作永恒的冰晶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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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煞宗地牢·陰影逼近
當薛成用混沌劍劈開地牢鐵門時,腐臭的氣息撲麵而來。三百六十個鐵籠懸掛在洞頂,每個籠子裏都蜷縮著被抽去靈核的修士,他們的丹田處都嵌著一枚血紅色晶體——與靈脈核心裏的祖巫精血如出一轍。
“在第七根石柱後麵。”小幽的骨鏈纏住某個籠子,拽下一塊染血的布條,“這是玄影長老的衣料,他袖口有影衛特有的三疊雲紋……等等!”
她突然拽住薛成,骨鏈在黑暗中畫出防禦結界。頭頂的鐵籠劇烈晃動,傳來指甲抓撓金屬的聲響。當第一隻渾身爬滿肉瘤的手臂伸出來時,薛成的天眼看見了真相:那不是偽魔體,而是被「煞心蠱」寄生的活人,他們的靈核被煉成了蠱蟲的巢穴。
心理爆發·抉擇時刻
“殺了我……求你……”某個籠子裏的聲音讓小幽渾身一顫。她看見說話的人戴著影衛的青銅護腕,左眼角有顆朱砂痣——那是她師父的親傳弟子,三個月前奉命去血煞宗臥底的“玄影”。
薛成的斷界劍停在半空。他看見蠱蟲從那人耳道鑽出,看見小幽眼中突然燃起的鬼火——那是巫族禁術“骨魂燃”的前兆,代價是燃燒壽元。
“小幽,冷靜!”他扣住她的手腕,卻發現少女的體溫低得可怕,“蠱蟲寄生超過七日就無法剝離,你知道的!”
“但他是影衛最後的血脈!”她的骨鏈刺穿最近的蠱巢,黑色血液濺在臉上,“他們用影衛的骨頭做機關,用我們的靈核養蠱,現在還要用玄影長老做‘煞心蠱’的宿主……你要我怎麽冷靜?!”
晨光中的約定
當暗河出口重新浮現晨光時,薛成的衣襟已被血浸透。他看著小幽將玄影長老的護腕係在斷臂上,突然想起她說過的話:“影衛的使命,是用骨頭為祭師鋪路。”
“日落前必須趕到宗門禁地。”他將靈脈核心的感應符貼在她掌心,“如果我沒回來……”
“別說這種話。”小幽打斷他,骨鏈纏上他手腕,“你發過誓,要帶我們重建淩霄宗,要讓小虎在靈脈裏自由飛翔——我信你。”
薛成望著她眼中倒映的晨光,突然想起千麵鏡裏的另一個畫麵:祭師與影衛並肩站在幽冥界裂隙前,前者手持斷界劍,後者的骨鏈纏上祖巫殘魂。那時的他們也像此刻一樣滿身血汙,卻笑得比陽光更明亮。
地麵·冰魂之夢
慕傾城在昏迷前看見的,是千年前的巫族祭典。她穿著白色巫衣,站在燃燒的祭壇上,對麵的燭龍祭師戴著與薛成相同的陰陽圖騰麵具。當兩人的血液同時滴入地脈之心時,她聽見血魔子的笑聲從地下傳來:“你們以為封印我,就能守住靈脈?總有一天,你們的傳承會親手解開枷鎖……”
小虎的龍吟穿透夢境。她猛然驚醒,發現吳強正在用戰錘加固結界,而她的冰紋印記不知何時與靈脈核心產生了共鳴,在掌心映出菱形晶體的影像——晶體深處,一枚雙色卵正在緩緩跳動,卵殼上纏繞著祖巫的鎖鏈與燭龍的光帶。
“慕姑娘,你的眼睛……”吳強的聲音帶著顫抖。
慕傾城摸向眉心,觸到的卻是鱗片般的凸起——那是冰魂之力與祖巫濁氣融合的征兆。她想起錢多多昏迷前的話:“玄影未死”,突然意識到這個名字不僅是指某個人,更是一段被掩埋的真相,一段關於背叛、封印與輪回的血色往事。
血煞宗深處·煞心蠱鳴
當薛成終於在最深層地牢找到玄影長老時,後者正蜷縮在滿是蠱卵的石台上。他的身體已經半透明,能看見心髒位置蠕動的黑色蠱蟲,而他的右手,正握著半枚刻著“淩霄宗”字樣的令牌——那是宗主的信物。
“別過來……”玄影的聲音混著蠱蟲的嘶鳴,“血魔子在我體內種了‘地脈共鳴蠱’,隻要靈脈核心靠近……”
小幽的骨鏈突然繃直,骷髏頭對著玄影發出悲鳴。薛成這才注意到,長老後頸的影衛印記被改成了血煞宗的圖騰,而在那圖騰下方,刻著一行極小的巫族密文:祭師親啟,影衛第十七代傳人玄影,以魂為引,封印煞心蠱。
抉擇時刻·血祭真相
遠處傳來地宮崩塌的聲響。薛成握緊混沌劍,劍刃上的骨紋與玄影體內的蠱蟲產生共振。他聽見小幽的哭聲,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最終將劍刺入玄影心口——不是為了殺死,而是為了用燭龍真火剝離蠱蟲。
“對不起,我來晚了。”他按住長老逐漸透明的手,感受到對方往他掌心塞了枚硬物,“但我會查出真相,會讓淩霄宗為當年的事贖罪。”
玄影露出釋然的笑,他的身體開始化作光點,卻在消散前用最後力氣指向地牢深處的暗門:“那裏……有你要的答案……還有,告訴小幽……她師父最後一刻,念的是她的名字……”
當暗門在身後閉合時,薛成攤開掌心——那裏躺著一枚破碎的玉簡,上麵殘留的靈力映出片段畫麵:青崖長老揮刀斬向影衛首領,老宗主站在血魔子身旁舉杯,而在他們腳下,巫族的地脈之心正在被注入祖巫精血。
太嶽山脈·申時三刻
慕傾城望著東方天際的烏雲,突然想起薛成掌心的溫度。她的冰紋印記正在灼燒,每過一刻就離晶化更近一步,但她能感覺到,靈脈核心與她的共鳴正在增強——就像千年前的聖女與祭師,正在跨越時空完成某種儀式。
“小虎,我們該走了。”她撫摸著小龍的龍角,冰霧掠過它鱗片時,竟在龍背上凝結出冰晶紋路,“去宗門禁地,無論發生什麽,我們都要守住靈脈核心……還有,保護好薛成。”
小虎發出低沉的龍吟,龍目中倒映著逐漸西沉的太陽。遠處,血煞宗方向騰起黑色煙霧,那是地牢崩塌的征兆。慕傾城握緊冰錐,任由晶化的皮膚蔓延至肘部——她知道,有些真相必須用鮮血來換,有些責任必須用生命來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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