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勢力角逐·聯盟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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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葉雲舟一行人的破冰舟劃破七彩虹橋的薄霧時,仙域的空氣裏已經彌漫著山雨欲來的緊張氣息。三日前從隕星之地傳回的情報——關於混沌核心、血脈共鳴與雙星交匯的預言,如同投入湖麵的巨石,在仙域三十六域激起層層漣漪。而此刻,位於中央域的「天道議事殿」穹頂下,各方勢力的博弈已到了一觸即發的臨界點。
    第一節 裂痕初現
    議事殿的青銅大門轟然開啟時,葉雲舟首先注意到的是座位分布的微妙變化:向來緊挨天衍宗的青雲閣席位,此刻竟與魔修勢力「血河教」隔欄相望,兩派修士的眼神碰撞間火星四濺。而烈陽宗的席位上,本該空置的宗主之位竟端坐著一名陌生老者,其袖口繡著的三足金烏紋章邊緣,赫然纏繞著一縷暗紫色絲線——那是混沌之力的氣息。
    “諸位,”蒼淵拄著青銅鈴鐺踏上議事台,冰晶般的聲音壓過殿內的竊竊私語,“根據上古傳承的指引,三日後的雙星交匯將開啟時空裂隙,我們必須在那之前——”
    “夠了!”烈陽宗新宗主突然拍案而起,腰間懸掛的骨鞭與楚離的聖物同源,“憑什麽聽你們這些老古董指手畫腳?當年玄淵祖師不也輸給了混沌之力?與其螳臂當車,不如——”他忽然噤聲,目光掃過台下某些隱晦點頭的身影。
    葉雲舟的魂印突然泛起微光,十二道光束如雷達般掃過殿內,竟發現至少七股靈脈波動中夾雜著混沌氣息。風無痕不知何時已展開雙星圖,指尖在星軌上快速劃過:“不對勁,血河教、烈陽宗、甚至......天衍宗的席位中都有暗線。”他壓低聲音,“你看左側第三列,那是玉衡域的‘星落閣’,他們的護宗大陣紋路......和蝕心會的逆生陣有重疊。”
    寒璃的霜華劍在掌心凝結出冰晶,蝴蝶虛影停在她肩頭:“議事殿外的守衛裏,有三分之一的靈脈波動異常。”她頓了頓,“像是被種下了執念傀儡的種子。”
    就在此時,殿外突然傳來騷動。一名渾身浴血的修士踉蹌闖入,胸前的「萬藥穀」紋章已被撕成兩半:“蝕心會......他們襲擊了我們的靈田!那些黑霧能腐蝕靈植的本源,就連世界樹的種子都......”他的瞳孔突然擴散,七竅滲出黑霧,化作執念傀儡撲向最近的青雲閣長老。
    “果然是試探!”葉雲舟揮劍斬出淨化之光,劍刃卻在觸及傀儡的瞬間被一股暗力彈開。楚離的骨鞭如毒蛇般纏住傀儡脖頸,卻見鞭梢的雷紋被黑霧染成紫色——這與他在隕星之地遭遇的冰龍如出一轍。
    “都給我住手!”天衍宗宗主沈墨離終於開口,其座下的十二階白玉蓮台泛起微光,“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葉小友,你說混沌核心藏在‘天道臍帶’,可有確切證據?”
    葉雲舟取出雙魚鏡殘片,碎片映出深淵祭壇的虛影:“這是初代守護者的記憶。蝕心會企圖用我的血脈開啟核心,而他們的總壇......”他突然看向烈陽宗宗主,“就在雙星交匯點的正下方,與仙域的天道臍帶重合。”
    “荒謬!”血河教教主陰笑出聲,指尖把玩著一枚血色骷髏頭,“憑一個毛頭小子的片麵之詞,就要我們傾巢而出?別忘了,當年玄淵祖師的弟子可是自願成為活祭,誰知道這血脈裏藏的是淨化之光還是混沌種子?”
    這句話如重錘砸在殿內,議論聲瞬間炸開。葉雲舟感到掌心的倒三角淡痕發燙,魂印中母親的虛影若隱若現。他忽然明白,對方這是在動搖他的信任根基——畢竟,誰會放心讓一個可能攜帶混沌種子的人成為領袖?
    第二節 利益抉擇
    暮色浸透議事殿時,第一次閉門磋商已陷入僵局。葉雲舟站在殿外的回廊上,聽著身後各勢力的爭吵,目光落在遠處天際的雙星上:較亮的「啟明」星已被暗紅色侵蝕近半,而較暗的「長庚」星邊緣泛起詭異的金色光暈,如同一隻警惕的眼睛。
    “他們在害怕。”巫瑤的世界樹幼苗纏繞上他的手腕,葉片上的光明草種子輕輕顫動,“害怕失去現有的力量,害怕混沌之力帶來的未知威脅,更害怕承認自己早已與黑暗勾結。”
    她說得沒錯。葉雲舟在議事時便已察覺:血河教的修士頻繁撫摸腰間的混沌結晶,那是用生靈執念煉製的邪物;星落閣長老的儲物戒中,藏著刻有逆生陣的玉簡;甚至天衍宗的鎮宗之寶「先天八卦盤」,其核心竟嵌著一塊沾染混沌氣息的隕石碎片。
    “雲舟,”寒璃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的指尖還殘留著方才淨化傀儡時的冰晶,“沈宗主派人送來了密信。”
    信箋上的字跡力透紙背,末尾的蓮花印記旁多了一道裂痕:「三日後卯時,長庚星垂淚之際,來天衍宗密道。有些東西,需要你親自確認。」
    葉雲舟剛要開口,卻見楚離罵罵咧咧地從偏殿衝出,骨鞭上還滴著暗紫色血液:“他娘的!那老東西居然說老子的聖物是從蝕心會偷來的!老子明明是從......”他突然住嘴,眼神飄向遠處的烈陽宗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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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永夜之眼。”風無痕不知何時走到近前,雙星圖在他掌心流轉,“楚離,你拿到的青銅鑰匙,和烈陽宗新宗主的那枚,應該是同源之物。而永夜之眼的主人......恐怕早就和蝕心會勾連。”
    楚離的臉色瞬間鐵青。作為曾經的獨行俠,他從不問寶物來曆,但此刻卻意識到自己可能早已卷入一盤大棋。巫瑤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袖,世界樹的根係在地麵畫出雙魚圖案:“鑰匙的紋路,和祭壇石刻上的‘血脈鎖’很像。也許......它們是用來封鎖混沌核心的封印,卻被人逆向改造了。”
    四人正說著,議事殿內突然傳來巨響。葉雲舟衝進殿時,正看見沈墨離與血河教教主對峙,前者的白玉蓮台碎了一瓣,後者的血色骷髏頭正在吞噬一名金丹修士的靈識。
    “天衍宗想獨吞上古傳承!”血河教教主嘶吼著,“否則為何隱瞞‘平衡樞紐’的真正作用?葉雲舟的魂印不僅能淨化混沌,還能吸收各勢力的靈脈之力,你們想借此掌控整個仙域!”
    這句話如導火索般點燃了殿內的猜忌。青雲閣長老率先祭出仙劍,直指葉雲舟眉心:“交出本源水晶,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而烈陽宗宗主則趁機拋出數枚混沌炸彈,炸碎殿內的防護陣,濃煙中傳來他陰惻惻的笑聲:“混沌之力才是正道,你們這些蠢貨——”
    葉雲舟運轉劍心通明,十二道光束在魂印中交織成盾,硬生生接下仙劍的斬擊。但他能感覺到,周圍的靈脈正在被某種力量扭曲,原本團結的聯盟此刻化作無數利刃,從四麵八方刺來。
    第三節 暗流湧動
    子夜時分,天衍宗的密道內,沈墨離點燃三盞魂燈,燈油竟是用星辰之力煉製的熒光液體。牆壁上的石刻顯示,這裏曾是玄淵祖師關押叛徒的地方,而此刻,中央石台上躺著一具冰封的屍體。
    “這是......玄淵祖師的孿生弟弟?”葉雲舟看著屍體眉心的菱形晶體,與雙魚鏡碎片如出一轍,隻是布滿裂痕。
    沈墨離點點頭,指尖撫過石壁上的古老咒語:“三百年前,初代守護者將混沌核心一分為二,一半封入自己體內,另一半交由玄淵祖師的弟弟鎮守。但我們後來發現,他早已被蝕心會種下執念種子,所謂‘鎮守’不過是幌子,實則在培養混沌之力。”
    “所以蝕心會的真正目的,是讓混沌核心與平衡血脈在雙星交匯時共鳴,從而打破兩界壁壘。”風無痕的星圖投射在石壁上,顯示啟明星與長庚星的軌跡即將形成完美的“陰陽魚”形狀,“而他們需要的,正是各勢力的靈脈之力作為燃料。”
    寒璃突然握住葉雲舟的手,將一枚冰晶蝴蝶放入他掌心:“議事殿的爭吵是故意挑起的。你注意到烈陽宗宗主的骨鞭了嗎?那上麵的混沌紋路,和你在隕星之地見過的冰龍一模一樣。他們在逼你動用魂印的力量,從而定位‘平衡樞紐’的位置。”
    就在此時,密道頂部傳來異動。楚離的聲音透過石板縫隙傳來:“有埋伏!血河教的人帶著逆生陣盤來了,還有......星落閣的傳送陣!”他的骨鞭突然穿透石板,卷著一名渾身纏滿藤蔓的修士墜入密道——正是玉衡域的星落閣閣主。
    “嗬,天衍宗的老狐狸果然藏著底牌。”閣主冷笑,指尖藤蔓突然化作蝕心會的倒三角符文,“但你們以為封鎖消息就能阻止混沌降臨?仙域半數勢力早已與我們簽訂‘執念契約’,他們渴望力量,渴望永生,更渴望......讓那些道貌岸然的正派跌下神壇。”
    葉雲舟的魂印突然劇烈震動,十二道光束如利劍般射出,竟在閣主的藤蔓上燒出十二個孔洞。他這才驚覺,對方的靈脈中竟融合了多股不同的力量——有青雲閣的劍訣,烈陽宗的火焰,甚至天衍宗的陣法殘片。
    “這就是‘執念契約’的本質。”沈墨離麵色凝重,“用混沌之力扭曲修士的執念,讓他們成為混沌核心的活容器。而契約的代價......是獻出整個勢力的靈脈本源。”
    密道外突然傳來劇烈的爆炸聲。巫瑤的傳音帶著顫抖:“葉大哥,議事殿的廣場上,各勢力正在互相攻擊!血河教放出了執念傀儡,青雲閣啟動了護山大陣,而烈陽宗......他們在轟擊七彩虹橋的根基!”
    葉雲舟衝出密道時,眼前的景象宛如煉獄:七彩虹橋的東段已經崩塌,橋下的靈脈河被混沌之力染成黑色,無數修士在黑霧中互相廝殺,有人為了搶奪聖物,有人為了報私仇,更多的人則是被執念控製,淪為混沌的傀儡。
    “必須阻止他們!”寒璃的霜華劍同時釋放冰晶與星光,在傀儡群中開辟出一條通路,“風無痕,你能定位到混沌之力的源頭嗎?”
    “在......啟明星的方向!”風無痕的星圖已經裂痕密布,“是烈陽宗的分舵!他們在用宗內的靈脈樞紐搭建逆生陣,試圖將整個中央域的靈脈轉化為混沌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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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離突然甩出骨鞭,纏住一名墜落的青雲閣弟子:“喂!你們閣主是不是收了蝕心會的好處?老子剛才看見他往密道裏輸送混沌結晶!”那弟子愣了愣,眼中的血色褪去幾分:“你是說......龐長老?他三天前突然閉關,出來後就說要‘順應天道’......”
    葉雲舟終於明白,所謂“聯盟破裂”根本是蝕心會的陰謀。他們早就滲透各勢力高層,用執念與利益分化瓦解仙域,如今更是借雙星交匯的契機,讓各勢力在互相廝殺中耗盡靈脈之力,為混沌核心的蘇醒鋪路。
    第四節 平衡之選
    當晨曦染紅天際時,葉雲舟一行人站在七彩虹橋的殘骸上,望著遠處烈陽宗分舵升起的逆生陣黑霧。巫瑤的世界樹已經結出三顆金色果實,每顆果實都蘊含著上古傳承的淨化之力;楚離的骨鞭吸收了混沌之力後,竟能短暫撕裂空間;風無痕的星圖雖然破損,但仍能捕捉到雙星交匯的精確時間——子時三刻,長庚星將劃過啟明星的暗斑,形成“星眸”之象。
    “我們有兩個選擇。”葉雲舟握緊雙魚鏡殘片,碎片與本源水晶融合處泛起微光,“一是強行攻破烈陽宗,摧毀逆生陣;二是利用我的魂印作為誘餌,引蝕心會露出底牌。”
    “不行!”寒璃按住他的手腕,冰晶在她眼角凝結成淚,“他們就是想讓你進入核心區,利用血脈共鳴開啟混沌核心。這太危險了。”
    “但這是唯一能團結剩餘勢力的辦法。”風無痕指向下方仍在混戰的修士,“你看,萬藥穀的人在救治傷員,天衍宗的弟子在修複靈脈,甚至有些血河教修士在抵抗執念控製。仙域並非所有人都被蠱惑,隻是需要一個凝聚的理由。”
    楚離突然大笑,骨鞭卷起一團混沌之力在掌心把玩:“老子就喜歡玩陰的!這樣,小葉子你去當誘餌,老子帶著血河教的叛徒去端他們的老巢,順便看看那老東西藏了多少混沌結晶——媽的,正好缺材料修補我的骨鞭!”
    巫瑤將三顆金色果實分給眾人:“光明草能淨化執念,暗影花能中和混沌。但葉大哥......”她的世界樹幼苗突然纏繞住他的手臂,“你的魂印如果過度使用,可能會被混沌種子反噬。母親說過,平衡之道的關鍵不是對抗,而是......”
    “而是接納。”葉雲舟想起母親虛影最後的話,“混沌與星辰本為一體,執念與希望相互依存。也許,我不需要徹底消滅混沌,而是找到兩者的平衡點。”
    他轉身麵向仍在廝殺的仙域修士,運轉劍心通明,十二道光束化作金色漣漪擴散至整個中央域。魂印中的平衡符文如燈塔般亮起,那些被執念控製的修士突然抱頭慘叫,黑霧從他們體內溢出,卻在接觸到金光的瞬間化作點點星光。
    “仙域的諸位!”葉雲舟的聲音借助魂印之力傳遍三十六域,“蝕心會的陰謀是讓我們在內耗中走向毀滅!看看你們的雙手,你們在為混沌之主的蘇醒提供養料!”他揮劍斬出一道淨化之光,擊碎遠處飛來的混沌炸彈,“我知道你們害怕未知,害怕失去,但真正的強大不是依靠邪力,而是守護我們心中的光!”
    戰場突然靜了下來。萬藥穀穀主率先單膝跪地,將一枚靈植種子放在葉雲舟腳下:“老朽願追隨平衡之道。”接著,天衍宗的弟子們排出十二芒星陣,開始修複靈脈;青雲閣的劍修們收起仙劍,轉而用劍氣清理黑霧;甚至有幾名血河教修士撕裂了身上的執念契約,露出心口未被侵蝕的本心。
    但並非所有人都被說服。烈陽宗宗主站在逆生陣頂端,手中握著兩枚青銅鑰匙,冷笑出聲:“太晚了!雙星交匯已到,混沌核心即將蘇醒,你們這些螻蟻——”他的話音未落,楚離的骨鞭突然穿透陣眼,將他拽入下方的靈脈河。
    “老子最討厭別人說‘太晚了’。”楚離的聲音帶著血沫,“小葉子,就現在!用你的魂印連接雙星!”
    葉雲舟閉上眼睛,任由魂印與雙魚鏡殘片、本源水晶產生共鳴。當他再次睜眼時,瞳孔中浮現出陰陽魚與十二芒星交織的圖案,他看見啟明星的暗紅色核心是一顆跳動的執念種子,而長庚星的金色光暈中,藏著初代守護者留下的淨化之光。
    “原來如此......”他輕聲道,“混沌與星辰本就是天道的雙子,而我們的執念,不過是它們的投影,"他張開雙臂,十二道光束分別連接仙域十二主脈,"現在,讓我們重新定義平衡——不是消滅黑暗,而是讓光明與陰影共舞。"
    當子時的鍾聲響起,長庚星劃過啟明星的瞬間,葉雲舟的魂印爆發出耀眼的金光。雙星的力量在他體內交匯,形成一枚巨大的雙魚平衡陣,將整個仙域籠罩其中。那些尚未被侵蝕的靈脈突然綻放光芒,與陣圖產生共振,竟將逆生陣的混沌之力轉化為純淨的星辰之力。
    烈陽宗宗主驚恐地看著手中的鑰匙化作飛灰,逆生陣在平衡之力下土崩瓦解。他想逃跑,卻被楚離的骨鞭纏住腳踝,拖入靈脈河的淨化之光中。而在遠處的深淵,蝕心會總壇的祭壇上,玄淵祖師的孿生弟弟虛影發出不甘的怒吼,最終被雙魚平衡陣的光芒吞噬。
    當第一縷朝陽升起時,仙域的天空呈現出奇異的色彩:啟明星與長庚星交相輝映,暗紅與金黃在星空中形成完美的陰陽魚圖案。葉雲舟站在七彩虹橋的廢墟上,看著周圍傷痕累累卻眼神堅定的修士,知道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因為混沌核心雖被暫時封印,但蝕心會的殘餘勢力仍在暗處窺伺,而仙域各勢力之間的裂痕,遠未愈合。
    “接下來怎麽辦?”寒璃遞來一枚靈泉玉簡,她的霜華劍已經殘破不堪,“天衍宗說要重建聯盟,但血河教和烈陽宗的餘孽還在散布‘平衡之道是騙局’的謠言。”
    葉雲舟握緊雙魚鏡殘片,碎片上突然浮現出新的紋路,像是母親留下的新指引。他望向遠方的雙星,其中長庚星的金色光暈中,隱約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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