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薇微蹙著眉，她沒有感知到元素魔力的殘留。
    這符合簡報上的推論，加上現場看到的實際情況。
    對方確實像是動用某種力場類能力行凶的。
    衛良直勾勾的盯著遍布血汙的床鋪，手掌中氤氳出一團昏黃的【病氣】。
    他難得露出了認真的神情，找到一位藍馬甲工作人員詢問道。
    “有嫌疑人的毛發或是血液嗎？”
    “我有能力可以追蹤他。”
    雖然重明鳥小隊名不見經傳。
    但玩家的天賦和能力五花八門，這些工作人員倒也沒有懈怠。
    進行全麵的現場勘察，昨日他們就已經在張浩宇的臥室裏搜集到了大量的毛發、皮屑等生物素材。
    其中還有一團擦拭鮮血的紙巾。
    僅是要一根毛發不算什麽大問題。
    “好，我這邊馬上申請，稍後就會有送過來。”
    工作人員頷首答應，抬腕在終端上開始操作。
    陳軒這時沒有關注衛良和工作人員的交談，也沒有繼續盯著死者遇害現場就看。
    而是踱步來到餐桌旁。
    眯著眼睛緩緩蹲下，用手指在地麵上抹起了一些幹透的黑色泥垢。
    輕輕揉搓，還能聞到一股下水道特有的腥臭。
    結合那天他見到的那位掌握水係異能的傳教者，不難做出一些猜測。
    “下水道…”
    搖了搖頭，他這才起身回到衛良的身邊。
    “良子，你要毛發做什麽？”
    聽到他這麽問，衛良頗為自得的小聲解釋道。
    “我的能力進階後，可以通過體液、毛發、血肉等素材遠程施加【病氣】！”
    “而且凡是被我施加過【病氣】的目標，我都能感應到他們的位置。”
    “距離越近，感應就越清晰。”
    “最大範圍足有1000公裏！”
    陳軒沒有看錯，這家夥確實有成為瘟疫之源的潛力。
    “你現在手頭上有哪些疾病？”
    “如果能給他來個急性重症，那就一勞永逸了。”
    衛良聞言，邪魅一笑。
    “體魄提升後，基礎疾病和慢性疾病就很難見效了。”
    “而其它種類的急性病氣也未必能成功發揮作用。”
    “不過隻是為了削減對方戰鬥力的話，讓我這裏有一種包起效的…”
    說完他掏出了一團淡紅色的【病氣】。
    “病氣——急性腸胃炎！”
    “這玩意好使，我試過，大象都能硬拉三天。”
    衛良洋洋得意。
    聽聞此言的陳軒則感到菊花一寒。
    知道他的天賦很偏門，但沒想到還這麽邪門。
    雖然這玩意對超凡存在一定的發揮限製，但架不住疾病的種類多啊。
    “好，那就先這麽辦。”
    “我懷疑他們的據點在下水道。”
    “待會咱們去他最後露麵的小吃街後巷看看。”
    陳軒拍板決定。
    ……
    二十分鍾後。
    衛良手中就多出了一根裝在密封袋裏的毛發。
    那略微彎曲的卷毛讓他有些嫌棄。
    青春期的小男生，雀兒毛都比頭發旺盛。
    他發動技能，遠程施加【病氣】。
    隻見他手中的【病氣】頃刻間就融入毛發中。
    隨後光芒逐漸暗淡。
    衛良閉眼感應了起來。
    半分鍾後，他驀然睜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成了！”
    “他確實藏身在地下！”
    感應建立，衛良直接實錘了陳軒的推測。
    ……
    下水道內。
    昨日覺醒神教又換了一段廢棄管路作為臨時據點。
    狡兔三窟，他們早已把常海的下水道管路都給轉了個遍。
    張浩宇蜷縮在陰暗的角落，雙臂抱著膝蓋。
    享受過複仇的快感之後，他的內心中隻剩下空虛。
    本質上，他並不是個嗜殺的人。
    如今，最大的訴求已經滿足，他就開始陷入迷茫。
    驀然得到超越凡人的力量，會放大一些人的黑暗麵。
    他們會從普通人身上尋求優越感，
    仗著自身能力作惡。
    然而張浩宇在此之前，隻是個抑鬱的差點要自盡的小鬼。
    除了壓抑在心中的仇恨外，他幾乎沒有其他強烈的欲望了。
    但現在就算他想擺爛，覺醒神教也不會如其所願。
    今夜，包括他在內的數位覺醒神教信徒都將會麵，按照教會的指示，他們要對常海市內的一處人流量較大的商場發動襲擊。
    教會要求他們至少要屠戮上百人！
    並以那些人的鮮血繪製出五方印記。
    對此時的張浩宇而言，殺也可以，不殺也可以。
    一切都變得無所謂了。
    黑暗中，影子仿佛無處不在。
    所有潛在的影子都如他一般抱膝沉思。
    “咕嚕嚕…”
    正當他怔怔發呆的的時候，腹部傳來的劇痛和灌水般的聲響打破了所有的惆悵和憂慮。
    張浩宇疼的臉色發青，起身捂著肚子。
    什麽抑鬱、什麽陰沉都被拋之腦後。
    現在他的隻想解開褲腰，痛痛快快的釋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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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閩地。
    認真聽課的謝晚晴滿臉都是愜意的神情。
    絲絲縷縷的香火信讓她無比受用。
    歪神也是神。
    在傳承職業中具有特權。
    香火能逐漸提高她的【精神】屬性。
    還能源源不斷的轉化為經驗值。
    具體數值與她當前等級和【精神】係數有關。
    當覺醒教會漸漸鋪開的時候，她所得到的好處就越發明顯。
    純純是個躺贏狗。
    除此之外，五通神職，還能像魅魔那樣通過淫祀吸取精氣。
    榨取壽命和屬性，效果甚至比魅魔之流還要霸道一些。
    她剛獲得職業不久，勢力才堪堪鋪開。
    這還是因為邪教在發展勢力上有天然優勢的原因。
    所以她本人盡量低調。
    平時鮮少親自出手。
    以濁流為首的初代信徒代她行走“人間”。
    當然，等到猥瑣發育差不多了。
    她有信心無懼華夏的任何一位玩家！
    消息閉塞是傲慢的源頭。
    野蠻生長讓她沒有太多時間去關注玩家圈子的現狀。
    這條路或是輝煌，或是一條死路，沒誰說得清。
    至少當前的謝晚晴樂在其中。
    體會在香火的好處，她更加迫切的想要提高影響力，擴大信徒的規模！
    “去吧，吾之信徒！”
    “去殺戮，去傳教，以血為名，以五方為號，弘揚吾之覺醒神教！”
    “信吾者必得偉力加持！”
    她的聲音變得男女莫辨且格外莊嚴，回蕩在每一位信徒的腦海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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