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離開後，外婆在一旁再度泣不成聲，聲音裏滿是劫後餘生的後怕：
    “幸虧你來了，不然，你外公怕是就救不過來了。他們都已經打算放棄治療了。”
    衛國緩緩站起身，走到外婆身邊，動作輕柔地拍了拍她，語氣帶著幾分沉重與急切，開口問道：
    “外公為什麽會和梁誌軍打起來？”
    外婆伸手擦了擦不斷湧出的眼淚，哽咽著講述起事情的緣由：
    “今天梁誌軍來找你外公，實際上是衝著你來的。
    也不知他聽誰說的，在他老婆不在人世的時候，你恰好在場。
    你外公一聽就說他這是胡說八道，兩個人情緒一下子就激動起來。
    尤其是梁誌軍，一牽扯到他老婆的死，整個人就像被點燃的火藥桶，情緒失控到了極點。
    他二話不說，抄起鋤頭，就朝著你外公的頭上狠狠砸去。
    梁誌軍當過兵，體格健壯得很，你外公，身子骨柔弱，哪裏是他的對手啊！”
    聽到這番話，衛國心中的怒火瞬間如熊熊烈焰般燃燒起來。
    他把牙咬得咯咯作響，眼中滿是濃烈的仇恨，在心中咬牙切齒地默念道：
    “梁誌軍，你到死的時候了！！！”
    這一刻，衛國在心底暗暗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讓梁誌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沉重的代價，一定要為外公討回一個公道。
    在醫院裏，有外婆精心照顧著外公。
    然而，滿心都是複仇念頭的衛國，根本無法安安靜靜地待在醫院裏。
    他給外公服用了一顆強身健體的藥丸後，便匆匆回到了農場。
    來到豬場的保衛室，衛國遇見了黃副省長，兩人便閑聊起來。
    想到外公受重傷都是因為自己，衛國心中滿是自責。他神情愧疚地對黃副省長說道：
    “把我外公外婆送到這裏，原本想著他們的安全能得到保障，哪知道危險還是因我而來。”
    黃副省長關切地詢問：
    “你外公的病情現在怎麽樣？”
    衛國回答道：
    “還好我去得及時，用銀針和幾枚特殊的果子把他救了回來。現在外公還在恢複期，估計沒有生命危險了。”
    說著，他從口袋裏掏出幾枚果子，有黑色的，也有黃色的，推到黃副省長麵前，解釋道：
    “這些果子是我從一個仿若仙界的地方摘來的。
    黑色的果子有解毒的功效，黃色的果子能止血。
    這次外公顱內出血，多虧了這些黃色的果子，才幫他把血止住。
    你們幾個分著吃了吧，吃了這些果子以後，幾乎就能百毒不侵，也不用擔心會因失血過多而丟了性命。”
    黃副省長平日裏收到別人送的名表、名貴物品數不勝數，
    但像這種能保命的東西，還真是頭一回見到。
    他臉上露出了由衷感激的神情。
    隨後，黃副省長又憂心忡忡地說道：
    “你外公雖然受傷嚴重，但好在有你的醫術和藥物，不會留下後遺症。
    不過，派出所所長和梁誌軍是戰友，這樣一來，如果走法律途徑，梁誌軍恐怕很難受到應有的懲罰。
    你準備怎麽辦？”
    衛國平靜地回應：“隻要我外公不留下後遺症，什麽事都好說。”
    聽到這話，黃副省長難以置信地看了衛國一眼。
    因為他十分了解衛國，知道他絕不是那種心胸開闊、輕易放過仇人的人，衛國的這番話，他壓根就不相信。
    沒過多久，事情的發展正如黃副省長所料。
    衛國外公康複出院，而梁誌軍在派出所所長的多方斡旋下，也被放了出來。
    有一天，派出所長陪著梁誌軍來到衛國外公家。
    派出所所長將兩盒點心和二百塊錢放在外公家的桌子上，說道：
    “這事是梁誌軍不對，不應該出手傷人。
    你現在已經恢複了，梁誌軍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主動買了點心，還拿出這二百塊錢，算是補貼你買點營養品補補身子，這事就算過去了。”
    在六十年代，派出所的權力極大，甚至有生殺予奪的權利，一般人都不敢輕易反駁。
    然而，外公實在是氣極了，他一把將東西和錢甩到梁誌軍身上，憤怒地說道：
    “梁誌軍，我差點被你打死，你就拿這麽點東西，就想跟我和解？你一點誠意都沒有。東西拿走，我不需要！”
    所長和梁誌軍沒再多說什麽，但他們離開時，眼中流露出的凶狠目光，被衛國看得一清二楚。
    那一刻，衛國心中暗想：“這兩人必須除掉，如果不除掉，外公一家在這裏就不會有安寧的日子過。”
    俗話說得好，不作死就不會死，梁誌軍卻偏要在作死的邊緣不斷試探。
    從派出所出來後，他就像被小鬼附體一般，上躥下跳，四處活動。
    他到處找人喝酒，還在酒席上大言不慚地公開宣揚：
    “我梁誌軍背後有人，誰要是得罪我，都不會有好下場。”
    這些狂妄至極的話，在農場裏迅速傳開，搞得人盡皆知。
    起初，衛國本打算先把這件事放一放，過段時間再去懲治梁誌軍。
    可梁誌軍卻等不及了。
    這天，他又和幾個所謂的老朋友聚在一起喝酒。
    幾杯酒下肚，他喝得有些多了，又開始在那裏吹噓自己的“厲害”。
    那幾個人也在一旁隨聲附和、哄笑著。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窗外正站著一個人。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等待時機的衛國。
    就在梁誌軍說得正起勁的時候，突然，一道金光閃過，一枚銀針精準無比地沒入他的後腦勺。
    刹那間，梁誌軍的臉部變得呆滯，緊接著，他便開始瘋狂大笑起來。
    一同喝酒的幾個人麵麵相覷，都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誰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其中一個人疑惑地說道：“梁誌軍這段時間可能喝酒喝多了，得了失心瘋。”
    在之後的幾個月裏，農場的人經常能看到梁誌軍瘋瘋癲癲的樣子，嘴裏念念有詞，四處亂跑。
    他的症狀，和衛國嬸娘當時的症狀一模一樣。
    這天梁誌軍瘋瘋癲癲的來到了派出所。找他的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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