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營業員一臉詫異：“你認識我父親？”
    衛國點了點頭，繼續問：“那蔡大叔現在在幹什麽？”
    “我父親退休後身體還好，沒事的時候就出去打打短工，補貼一下家裏。”營業員回答道。
    “蔡大叔今天在幹什麽？”衛國又問。
    “今天可能沒出去打短工，在家閑著呢。”營業員笑著說，“我家離這裏不遠，出門左拐，遇到的第一家就是。”
    衛國向營業員道了謝，順著他指的方向走去。
    快到門口時，他從空間裏拿出兩瓶茅台和幾斤水果，這才敲響了門。
    剛敲了兩聲，屋裏就傳來一聲：“來了，來了。”
    聽到這聲音，衛國立刻確定，這就是當年那個蔡大叔的家。
    門打開後，老蔡盯著衛國看了一會兒，不確定地說：
    “你是劉永正家的那個親戚吧？叫什麽來著？”
    看老蔡認出了自己，衛國一陣高興，連忙笑著說：“我叫衛國，今天是我外公劉永正托我來看看您的。”
    一提到外公劉永正，老蔡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他歎了口氣說：
    “你外公沒下放之前，我倆算是不錯的朋友。
    作為朋友，我隻能說，你外公的點子太背了！”
    “蔡大叔，這話怎麽說？”衛國追問道。
    老蔡又長歎了一聲：“你可知道現在供銷社的一把手是誰？
    是付大偉，他可是鄭榮的女婿。
    供銷社原來下放的人不少，這段時間大部分都回來了，可你外公卻沒回來，估計是鄭榮在背後搞鬼。
    當年他和你外公打官司，因為你外公手裏有足夠的證據，最後鄭榮輸了官司，被判了兩年。”
    聽到這裏，衛國急切地問：“蔡大叔，那還有沒有其他辦法？比如說給他送點禮什麽的？”
    “我估計不行，”
    老蔡搖了搖頭，“這段時間想平反的人特別多，送禮的肯定也不少，他們不會在乎你外公送的那點東西。
    況且付大偉在上麵關係硬得很，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就當上供銷社的一把手。”
    衛國聽到這話，心裏不禁升起一股惱怒。
    當初外公能打贏官司，靠的是實實在在的證據，可後來卻蒙冤下鄉，吃了那麽多苦，如今連回城的機會都被人阻撓，
    說什麽也得讓外公順利回來。明的不行，那就來暗的，他就不信付大偉能幹淨得一點把柄都沒有。
    想到這裏，衛國辭別了蔡大叔，走到外麵沒人的地方，
    穿上隱身衣，啟動瞬移功能，來到了供銷社辦公大樓。
    這是一棟兩層樓的建築，衛國看到一樓門口掛的牌子，有保衛科、采購科等等，
    卻沒見到供銷社主任辦公室和財務科的牌子，估計是在二樓。
    他悄悄向二樓走去，在二樓的最末端，看到了“主任辦公室”的牌子，門是虛掩著的。
    衛國輕輕推開門，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
    屋裏有一個人，看長相，和老蔡描述的付大偉很像，應該就是他了。
    付大偉看到門被推開，站起身把門關好，然後繼續低頭看手裏的文件。
    就在他關門的瞬間，衛國迅速躲到了牆角。
    時間一點點過去，衛國站得有些難受，心裏暗自後悔：
    剛才真不該躲在牆角，要是坐到付大偉對麵的凳子上，也不至於這麽累。
    他正想慢慢挪到凳子那邊，突然聽到輕輕的敲門聲。
    “進來。”付大偉頭也沒抬地說，手裏依舊翻看著文件。
    進來的人似乎和付大偉關係很熟，他先給付大偉的杯子續上開水，然後從口袋裏掏出500塊錢，
    放在桌子上說：
    “主任，這是鄭愛紅托我給她辦平反手續的好處費，她還說事成之後另有重謝。”
    付大偉依舊沒抬頭，說道：“你告訴她，再拿300塊錢來，讓她星期一就去辦手續。”
    “好嘞。”那人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那人走後，付大偉拿出一串鑰匙，打開辦公桌的一個抽屜，
    從裏麵拿出一個小本本，在上麵寫了些什麽，
    然後把錢和本子都放進抽屜鎖好，又低頭看了一會兒文件，看了看手上的表，便鎖上門離開了辦公室。
    衛國待在原地，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付大偉的一舉一動，都已經被他看在眼裏，這或許就是能幫外公解決問題的突破口。
    他沒有立刻跟上去，而是在辦公室裏仔細觀察著，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有用的線索。
    辦公桌收拾得很整齊，桌麵上除了幾份文件，沒有其他多餘的東西。
    衛國走到辦公桌前，試著想打開剛才那個鎖著的抽屜，可沒有鑰匙，根本打不開。
    這可難不倒他。用一隻手捏著鎖說了一聲“收”。
    鎖便來到他的空間裏。
    打開抽屜，衛國的呼吸急促起來。一摞一摞的大黑十， 擺滿了這個抽屜。
    衛國把這些錢和那個本子全部塞到自己的空間裏。
    他又在辦公室裏轉了一圈，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和資料，大多是關於供銷社運營和管理的，暫時沒發現其他的。
    就準備回去了，仔細看看那小本本上記得什麽。
    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今天再上他家裏去一趟。
    走出供銷社，衛國抬頭看了看天，陽光正好，可他心裏卻沒什麽暖意，滿腦子都是如何對付大偉，如何讓外公順利返城。
    他知道，這件事不會太容易，但為了外公外婆，他必須堅持下去，無論用什麽方法，都要把阻礙外公返城的障礙清除掉。
    他深吸一口氣，啟動瞬移功能，朝著家裏的方向而去。回去後，他還得把批改好的試卷給小林、小燕她們，順便看看她們對成績有沒有什麽疑問，畢竟高考在即，每一分都很重要。至於外公的事，隻能慢慢籌劃，一步一步來，不能急功近利，免得打草驚蛇。
    回到家時，文霞正在廚房做飯，大妹她們則在客廳裏看書。衛國把試卷拿出來，一一分給她們，
    看著她們拿到試卷時或驚喜、或懊惱的表情，心裏稍微輕鬆了一些。不管外麵的事有多難，家裏的這份平靜和希望，總能給人力量。他暗下決心，一定要守護好這份平靜，也要讓外公外婆早日回到屬於他們的生活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