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辯！詭辯！”
    鳳棲怒吼著，咆哮著！
    說什麽為了塗山的未來，都是狗屁！
    塗山的未來應該是將所有人類都殺了，塑造一個僅僅有妖的世界！
    “師父……”
    塗山容容張嘴叫了一聲，然後歎息了一聲，神色落寞地走出了臨淵殿。
    她早該知道的，她是說服不了鳳棲的！
    鳳棲的經曆的事太多了，印刻在靈魂中的仇恨，讓她無法放棄報複人類的舉動。
    甚至，鳳棲還直接化作黑狐，隻為了取得報複人類的力量！
    王權霸道掃了鳳棲一眼，他從未看過如此模樣的塗山容容，也許讓塗山容容和鳳棲見麵，是錯誤的。
    他當日就是直接將鳳棲抹除了！
    沒有安慰，沒有勸告，王權霸道隻是跟在塗山容容身旁，握住她的手，給她一個肩膀依靠。
    砰！
    臨淵殿再次關上了！
    塗山容容走後，鳳棲忽然冷靜了下來，目光有些呆滯。
    “未來……”
    後山，一處簡易的竹屋處。
    “當年，我和姐姐們要逃課時，總是躲在這裏……這裏還是我們和她一起造的！
    幾百年過去，這裏已經變得有些腐朽了！”
    塗山容容麵色複雜地摸著已經枯黃，帶著腐朽之氣的竹屋。
    那時的她，以為有著世上最好的師父。
    可是，當她看到鳳棲在這裏用帶刺的藤條抽打著塗山紅紅，麵色扭曲著咒罵人類時！
    她明白了很多事！
    那時起，她就很少來這裏了。
    隻有塗山雅雅，說著師父很久沒回來了，時不時來這裏一趟。
    王權霸道張了張嘴，想要安慰，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出口，也許他現在做一個傾聽者才是最好的。
    “她在我和雅雅姐麵前，總是笑著，隻有在我們不願修習功課時，才會嚴厲！
    可我不知道啊，她也有著極端扭曲的一麵，而姐姐為我和雅雅姐擋住了她的醜惡！”
    塗山容容的眼淚忍不住流出，握著王權霸道的手不由緊了幾分。
    當她第一次知道鳳棲隻是拿她們當作複仇的工具，用來約束塗山紅紅的束縛時，她是很絕望的！
    當她知道塗山紅紅長久被鳳棲灌輸複仇思想，被囚禁虐待時，她升起了怨氣！
    憑什麽啊！
    她們姐妹要被如此虐待！？
    她並不是永遠冷靜的塗山三當家……嗬，那時根本就沒有什麽三當家，隻有一個不知道如何保護姐姐的妹妹！
    “我想恨她的，但卻恨不起來……”
    塗山容容忽然抱著王權霸道，將頭埋在王權霸道胸膛中。
    她從看見塗山紅紅殺死那個小道士，見到塗山紅紅的絕望時，她知道她不能軟弱了！
    她不該有著軟弱的！
    她的軟弱就是塗山紅紅的負擔，她不能再這樣！
    王權霸道抱住塗山容容，眼中滿是心疼。
    他怎麽就沒有早生幾百年呢，媳婦就該從小養起的！
    塗山容容說了很多事，說著她和塗山紅紅她們的點點滴滴，說著鳳棲對她們的溫柔和苛責……
    漸漸的，塗山容容就睡著了，呼吸很是均勻。
    “帶容容回去休息吧！”
    塗山紅紅忽然出現，摸著塗山容容的腦袋，微微歎息了一句。
    王權霸道雙眼眯起，塗山紅紅突然出現在這裏，似乎是知道了什麽才來的。
    “你……”
    王權霸道嚐試著問一句，看看塗山紅紅是知道了什麽。
    但他剛剛張開口，就被塗山紅紅打斷了。
    “我知道，是她回來了，那段時間容容的神色不對！”
    塗山紅紅很是心疼地看著塗山容容，明明是她最小的妹妹，應該在嗬護中長大的。
    現在卻帶滿了心酸，這是她的責任！
    王權霸道悚然一驚，不斷打量著塗山紅紅。
    不該啊！
    塗山紅紅有著這麽敏銳的洞察力嗎，有著這麽強的邏輯聯想思維嗎！？
    塗山紅紅開化了，還是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腦子忽然就長了出來了！？
    “你的眼神很冒犯，再看，我就和容容說，你在暗地裏罵我！”
    塗山紅紅語氣很是平淡。
    此刻的塗山紅紅，是pus塗山紅紅，洞察力超凡！
    “紅紅姐，我們是什麽關係啊，說啥冒犯呢！”
    王權霸道訕訕一笑，連忙抱著熟睡的塗山容容離開了。
    他可不想和過於聰明的塗山紅紅交談！
    因為這很不塗山紅紅！
    不過嘛，他隻是表麵上離開了。
    一縷血氣還留在原地。
    塗山紅紅這副樣子，明明就是要做什麽的樣子。
    他可不是好奇塗山紅紅打算幹嘛啊！
    隻是單純的擔心塗山紅紅會出事！
    回去的路上，王權霸道遇到了叼著糖葫蘆，一手一個雞腿的塗山雅雅。
    微微歎息了一聲，三姐妹中，隻有塗山雅雅是真……咳咳，是單純得可愛啊！
    “小道子，你之前去哪裏了，我還想著找你喝酒呢，對了，我最近想要組建一個懲惡揚善的隊伍……”
    塗山雅雅一看見王權霸道，目光瞬間就亮了。
    在她罩的小弟中，也就王權霸道勉強有著資格，和她作為拍檔了！
    塗山紅紅成為了妖盟盟主，她也該做出一些事業了！
    王權霸道聽到塗山雅雅的話，臉瞬間黑了，直接就瞬移消失了。
    本來還打算享受抱著塗山容容漫遊的時間的。
    遇到這麽個東西！
    一點眼力勁也沒有的！
    塗山雅雅看著消失的王權霸道，眨了眨眼，懷疑是她喝酒上頭了，她的小弟怎麽可能看見她就跑呢！？
    對！
    一定是幻覺！
    後山！
    塗山紅紅在臨淵殿的隱蔽處，站了很久，隻是看看臨淵殿所在的位置。
    然後拿出了一壺酒和兩個杯子！
    一句話都沒說！
    讓暗中觀察的王權霸道都皺起了眉頭。
    塗山紅紅這是在和空氣說話呢，還是塗山紅紅有著特殊手段能和鳳棲神交的。
    都到了這裏的，還不進去！
    王權霸道可不信塗山紅紅會不知道進去的辦法。
    “師父……你且看著吧！”
    塗山紅紅飲下最後一口酒，目光明亮了幾分，看向更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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