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此事,她知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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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霄山脈崩塌那日,西南靈界所有劍修的本命劍都在悲鳴。
當籠罩千年的雲霧徹底散去,隻餘一柄橫貫天地的青銅巨劍倒插在廢墟之上時,九重天外的觀星台同時炸碎七盞命燈。
“天樞隕落,劍道崩殞。”
璿璣閣主顫抖著捧起龜甲,上麵浮現的血紋令他道心險些碎裂。
那竟是萬年未現的“大凶噬天”卦象。
東北靈界最先掀起暗湧。
神武宗的淬劍池一夜沸騰,圈養的三頭護宗蛟龍齊齊斷角。
星隕宗的二十八宿星圖缺失了西方白虎位。
破軍宗的鎮魂碑更是滲出黑血。
三大宗主在密室中看著逐漸晶化的傳訊玉簡,終於意識到那夜逃回來的弟子身上帶著什麽。
“這不是消亡……”
九幽城主站在千裏外的雲舟上,手中羅盤指針瘋狂旋轉,“是兵解入道!”
他腳下突然裂開深淵,青麵獠牙的夜叉捧著塊帶血的青銅碎片浮出,那上麵殘留的劍意瞬間削平了半座山頭。
三日後,西北靈界的焚天穀主親臨劍墟。
他的九陽離火罩剛靠近巨劍百裏,表麵就爬滿冰霜。
“好個靈霄劍宗!”這位合體境修士怒極反笑,袖中飛出的十二具炎魔傀儡尚未落地,便被虛空浮現的劍氣絞成火屑。
東南靈界的反應最為詭譎。
藥王穀連夜撤走所有在外的丹師,萬壽宮三千道童突然閉死關,最蹊蹺的是向來與靈霄劍宗不和的玄陰教,竟在總壇升起招魂幡。
有修士目睹他們的掌教深夜跪在劍墟邊緣,用九陰玄冰在掌心刻出血色劍印。
“宗主,東北那邊遞來密函。”
璿璣閣執事捧著玉盒的手在發抖,“說是……說是找到了靈霄劍宗通魔的證據。”
璿璣閣主揮袖震碎玉盒,裏麵滾出的留影珠映出駭人畫麵。
青銅巨劍根部纏繞著黑色血管狀物體,正在緩慢搏動。
更令人心驚的是劍柄處隱約可見的人形輪廓——
那是消失的司慕辰!
“準備飛星舟。”
他突然掐碎傳訊玉簡,“去請瑤池那位閉死關的老祖宗出山,就說……就說噬天魔瞳現世了。”
與此同時,劍墟深處傳來細碎聲響。
五大劍傀正在重組崩碎的山門石階,每塊青石落下,巨劍表麵的銅鏽就剝落一分。
若是有人能靠近觀察,會發現那些“銅鏽”竟是密密麻麻的封印符文,而本該死去的陸青山劍傀,此刻正在擦拭寒江雪劍身上新生的魔紋。
千裏之外,某座邊陲小鎮的酒肆裏。
殘陽將酒旗染成血色時,齊天澤腕間青紋突然灼燒般刺痛。
他本能地握緊酒杯,卻見粗陶杯身浮現細密劍痕。
這是靈霄劍宗獨有的傳訊秘法。
說書人驚堂木拍響的刹那,青瓷酒壇突然炸裂,混著酒液的劍氣殘片在八仙桌上刻出四道深痕。
“劍種未絕”
鬥笠下的瞳孔劇烈收縮,齊天澤按住顫抖的右手。
那些字跡邊緣縈繞的青冥劍氣,分明是大師兄司慕辰的本命劍意。
他猛然掀開左袖,秘境中得來的猙獰傷口正在滲血,而新生皮肉下蜿蜒的青紋竟與桌上劍痕共鳴。
“這位客官......”
店小二捧著酒壇僵在原地。
他驚恐地發現齊天澤麵前的竹筷正在自發排列成劍陣,酒水在桌麵凝成微縮的靈霄山脈地形圖。
鄰桌醉漢的調笑戛然而止。
他們看見這個風塵仆仆的修士緩緩摘掉鬥笠,露出布滿雷火灼痕的麵容。
最駭人的是那雙眼睛!
左瞳深處懸浮著微小的青銅劍影,右眼則倒映著正在崩塌的星辰。
“你說……”
齊天澤的聲音像是從九幽黃泉撈出,驚得說書人手中折扇墜地,“靈霄劍宗,亡了?”
酒肆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
懸掛在梁上的風鈴無風自動,奏出的竟是靈霄劍宗晨練時的《破陣曲》。
齊天澤腕間青紋暴漲,他這才驚覺懷中那枚從秘境帶出的青銅殘片,此刻正與千裏外的某種存在遙相呼應。
當第一滴淚砸在劍痕上時,整個酒肆的利器同時發出悲鳴。
有人腰刀裂成碎片,有人流星錘墜地生鏽,就連灶台間的菜刀都爬滿冰霜。
齊天澤卻低笑著抹去淚痕,他認出桌上逐漸消散的劍意裏,藏著靈霄山護宗大陣最後的變化軌跡。
“原來如此......”
他蘸著酒水在桌麵畫出殘缺星圖,當最後一筆與劍痕重合時,懷中的青銅殘片突然浮空而起。
在眾人尖叫聲中,殘片化作流光沒入他心口,在皮膚表麵凝成半截劍鞘紋身。
酒肆外突然狂風大作,齊天澤破碎的衣袍下露出秘境惡戰留下的傷痕。
最醒目的是心口那道貫穿傷,此刻正被青銅紋路緩緩修複。
他抓起鬥笠走向暮色時,說書人驚恐地發現,那人每一步都在青石板上烙下帶劍意的足跡。
就在這個時候,江逾白的眉頭突然緊緊地皺了起來,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異常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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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顧雲舟見狀,連忙開口問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江逾白緩緩地搖了搖頭,目光卻直直地看向了前方那片微微波動的空間。
顧雲舟見狀,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立刻伸手拉住了麵前的江逾白,急切地說道:“現在,去你的秘境!”
江逾白聽到顧雲舟的話,眉毛微微一挑,但他並沒有多問,而是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下一瞬間,兩人的身影如同閃電一般,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當他們再次出現時,已經身處在江逾白契約的空間之中。
顧雲舟站定後,開始仔細地打量起眼前這個空間來。
他的目光掃過四周,突然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笑容。
“當初在中州的時候,我就覺得這裏有些不對勁,原來你真的將這個秘境契約了啊。”
江逾白並沒有回應顧雲舟的話,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自己受傷的丹田處。
顧雲舟注意到了江逾白的舉動,他連忙開口說道:“你先別管其他的,趕緊療傷要緊。”
然而,江逾白的眸光卻始終沒有絲毫的變化,他隻是輕輕地笑了一聲,說道:“不必了。”
說罷,他抬起一隻手,輕輕地拂過那道傷口。
令人驚訝的是,就在江逾白的手觸碰到傷口的一刹那。
那道原本猙獰可怖的傷口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顧雲舟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異之色,他不禁讚歎道:“你這一手還真是奇特啊!”
江逾白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小傷罷了。”
“我們待會再出去吧。”
江逾白眉頭一挑,並未做聲。
顧雲舟嘴角一勾,“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這話一出,江逾白直接笑出了聲。
“你說這話,倒是有些好笑。”
“哦?”
江逾白搖了搖頭,沒再開口。
顧雲舟自然知曉他的未竟之語。
這個時候,顧雲舟緩緩開口。
“剛剛那……”
江逾白抬眸望去,“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顧雲舟沉默了片刻。
突然話音一轉,“她呢?”
聞言,江逾白眼眸一暗。
看到江逾白不曾開口,顧雲舟眉心微動。
“此事,她知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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