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海潔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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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江湖走了,我也感覺輕鬆了很多。抽個空子去和玲姐聯絡了一下感情,過年前後有些冷落了玲姐,美女姐姐一臉的不樂意。插科打諢,說了幾個不葷不素的冷笑話,哄的玲姐小臉兒紅撲撲的。獎勵我一個飛腿和兩支葡萄糖。出得門來,看著手裏的葡萄糖,突然發現,這幾個月竟再沒有暈過,就又推門回去,把正在捧臉發呆的玲姐嚇了一跳。走上體檢秤,哎,連皮帶肉竟然快60kg了,我哈哈大笑出門去,留下玲姐一陣羞惱。
    又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去了李老師家,自力更生。吃飽收拾完,泡上一杯李老的毛尖。坐在紫藤椅上美美的抽支煙,在溫暖的午後陽光下假寐一會兒。直到被老李一腳踢醒,悻悻的去教室上課。周末的時候會和薑馨蘭一起去和薑琪玩兒,混頓飯。抱著小囡囡讀讀繪本兒,念念古詩,同仇敵愾的和薑馨蘭吵上一小架,換來小琪琪一個濕漉漉的香吻,心滿意足。神仙日子啊。
    身體在鍛煉中茁壯,感情在平淡中升溫,時間在不經意間悄悄溜走。轉眼人間四月天,草長鶯飛,萬物生發。少男少女們脫去厚厚的冬裝,顯得更加挺拔和輕盈。校園中彌漫著一種朦朧而又誘人的氣息,讓人不禁又想起趙忠祥的一句台詞,春天到了......
    新生已熟悉校園的一切和周圍的同學,褪去了來時的羞怯和青澀,顯得更加從容;二年級的同學正值精力旺盛的時段,俯視新生,挑釁學長,充滿了張揚和自信。臨近畢業的90級,則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多少白月光,多少意難平,透著些許離愁哀怨,也有著麵對未來的昂揚。多麽美好的青春啊。
    於是乎,反派總是在最讓人憤恨的時候登場,保衛科開展了一場悄無聲息的戀愛狩獵,讓人大跌眼鏡的是,我們班最先落網的居然是楊海潔。
    我暴跳如雷,可惡的梁大力。
    楊海傑和梁大力晚自習下課被保衛科堵在了操場邊上。
    朱全忠跑到我們班報信兒。晚自習第二節剛上課,薑老師給同學們訓話。中心議題就是保衛科最近嚴抓談戀愛的行為,要我們男女交往注意尺度分寸,不要讓保衛科誤會。還沒來得及問楊海潔為什麽沒在教室,朱全忠匆忙跑來站在門外喊薑老師。薑老師疑惑的走出去,兩個人輕語幾句,朱全忠抬手給我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薑老師陰沉著臉,對薑馨蘭擺擺手,讓她出去。片刻後,薑馨蘭一臉古怪的衝我招手,我莫名其妙,朱全忠這死胖子,有什麽事會牽涉到我們呢?
    薑老師黑著臉點了點我:“你的老鄉,好兄弟梁大力!”
    我莫名其妙:“咋的了?”薑馨蘭憋的辛苦,想笑又不敢笑。
    “怎麽了?拐跑了楊海潔。保衛科呢?說談戀愛正審呢,你咋照顧的你妹子,照顧給你兄弟了啊!”
    “啥?”我呆了一下,馬上火冒三丈:“倒反天罡了,欠收拾是吧?這小子造孽呀”
    說完衝薑馨蘭喊:“走,去看看。”
    薑老師忙說:“等等我。”我已經拉著薑馨蘭衝了出去。
    保衛科辦公室在行政樓東頭,一樓有一間,二樓有兩間,倒是沒想明白為什麽有這樣的安排。走到行政樓拐角,我就聽到孫長龍的咆哮聲:
    “你身為團委幹部帶頭談戀愛?人家小姑娘才多大,......什麽沒談,沒談你喂人家吃東西?”
    我走到門口,伸頭看到孫長龍正坐在辦公桌後拍桌子,梁大力站在辦公室中間,扭著脖子,一臉不服氣。看樣子,楊海潔應該在二樓。我衝薑馨蘭說:“你去二樓看看海傑。”
    說完就衝進門,一腳踹在梁大力屁股上:“混蛋玩意兒,你想幹啥?”
    孫長龍還沒明白過來,我已經接連兩腳把孫大力踹倒在地上。
    “住手,馮去一,你幹什麽?”孫長龍一聲暴喝。
    “你幹啥?我沒幹壞事兒。”梁大力連忙大喊。我沒理會孫長龍,指著坐在地上的梁大力:“啥情況說不清楚,我揍死你。”
    我說著就在屋裏來回尋摸,看到門後掃帚疙瘩,順手拎了起來。孫長龍有點傻眼,這貨沒把科長放在眼裏呀?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掃帚棒:“馮去一,這是保衛科!”
    我恍然:“哦,孫科長,對不起,激動了。”
    說完,我又向梁大力伸出了腳:“混蛋玩意兒,那是咱妹妹,天天叫你哥的,你想幹啥你?”
    梁大力看見我對他眨眼睛,委屈的說:“海潔是咱妹妹呀。我今天回校,路過老三那兒,阿姨說天熱了,那糖葫蘆馬上不能再做了,剩下幾個讓我給海潔她們捎回來吃。這不海潔著急吃,我逗她,她就拉著我搶嘛。”梁大力轉向孫長龍:“孫科長,海潔是我們大家的小妹,你看到了,要是我真的有歪心思,馮去一能砍死我。”
    孫長龍有點懵,:“什麽哥哥妹妹的,真不是談戀愛?”
    門外,薑老師走了進來,慢條斯理的說:“孫科長,楊海潔年紀小,不懂事兒,孩子一樣。馮去一還有我們班同學,他們平時都寵他,像親妹子一樣,不會有那些關係。這樣,我們把海潔叫下來問問,看說的是不是一樣,就明白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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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長龍看了梁大力一眼,站起來。然後走出門,仰頭朝二樓喊:“二毛,你們倆帶人下來。”
    保衛科幹部郭二毛帶著薑馨蘭和楊海傑從樓上下來。楊海潔手上還拿著串兒糖葫蘆,糖都快化沒了。把我看的又氣又想笑。小妮子蔫頭巴腦的走進辦公室,一看到我,嘴一撇,哇一聲哭了出來,撲上來抱著我的胳膊:“哥,菠菜哥給我帶糖葫蘆。他們非說我倆談戀愛。” 孫長龍有些傻眼,郭二毛手足無措。我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楊海傑頭頂:
    “妹子,糖葫蘆都戳我身上了,明天你給我洗衣服啊。”
    小妮子看了一眼。把糖葫蘆換了一隻手繼續哭,薑馨蘭一個沒憋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大力也樂了:“貓妹,扔了吧,我那還有呢。”
    薑老師哭笑不得,扭頭向孫長龍說:“孫科長,你看......”
    孫長龍臉都黑了,抬腿給了郭二毛一腳:“幹啥吃的,餓瘋了你。”
    郭二毛委屈巴巴的沒敢出聲。
    孫長龍轉向我們和薑老師:“薑老師,各位同學,對不起啊,工作失誤,工作失誤。”
    薑老師帶著我們四個走出保衛科,剛一轉過行政樓,梁大力一腳踹在我屁股上,把挎著我胳膊的楊海傑帶了一個趔趄。
    楊海傑懵了一下,馬上就炸了:“你幹嘛打我哥?”
    梁大力氣哼哼的說:“你哥這個混蛋玩意兒,踹了我三腳,還差兩腳呢。”
    楊海傑又炸了:“你幹嘛踹我波菜哥。”
    我點點楊海潔,沒說話。又點點梁大力:“滾回你班裏去。”
    梁大力哼哼兩聲,轉身就走:“貓妹,還有幾個糖葫蘆,下課過來拿。不能給你蘭蘭姐吃啊。”
    楊海潔:“好嘞,哥!”
    已經笑不活的薑馨蘭忽的止住笑:“為啥呀?踹的輕了吧!”
    薑老師笑罵:“別耍寶了,趕緊進班去,天天淨是事兒。”
    走回教室,我也是暗暗後怕。保衛科這幾個人我太了解了,在這個法製不健全,資訊不發達的時代,保衛科的權力大的可怕。沒有幾個學生能在他們的威逼利誘下全身而退,一點小事就能揪著不放,給你個處分就是嘴邊的事兒。當然,你會來事兒,你有後台,另當別論,隻要不是特別惡劣的事。都能悄無聲息的給你平掉,這次能夠全身而退還是有些幸運的。隻是大力這小子,我瞅了瞅楊海潔,不是真看對眼兒了吧!這都什麽事兒啊,小妹子還不滿16呢。我改天得敲打敲打他。記憶中大力是隨他女朋友去了塗陽的,但不是海潔呀。亂了,真的亂,我感覺有些腦殼疼。
    進入4月份,學校的工作節奏也明顯的忙碌了起來,除了日常工作,春季運動會會在月末舉行,還有幾個班主任商量了一個五一前後的出遊計劃。各科教師的興趣小組特長班也初見成效,進入了正軌。音樂、美術、體育、書法、舞蹈、籃球、乒乓球、攝影、文學社等各呈異彩。有特長愛好的學生紛紛嶄露頭角,初顯崢嶸。
    我也是忙的不可開交。音樂張老師想讓我跟她唱歌,說我唱歌感情表達到位;書法半農老師要我學書法,說我寫字不羈,大氣;文學社找我約稿,說我每每語出驚人。籃球隊要我做替補,乒乓球隊讓我做陪練。隻有薑老師不找我,我沒美術天分,就學會個簡筆畫,畫個老鼠尾巴還打個卷兒,素描更是慘不忍睹。薑琪都老氣橫秋的說:“幺叔叔啊,沒天分,放棄吧。”
    薑馨蘭去舞蹈了,陳艾米當然是去練聲樂。夏芸潛心繪畫,很有天分。猴哥性情沉穩,大氣,字寫的頗得半農老師的賞識。楊海潔天天跟著大力去拍照片兒,不,應該說是攝影。任秋花和付四海每天在文學社傷春悲秋,孫江湖象棋圍棋殺遍全校,但求一敗。朱全忠個死胖子彈琴唱歌樣樣都行。隻有我,好像天天無所事事,又好像忙忙碌碌,心中也是糾結。
    趙文舉家的麵粉廠已經重建完成。不得不說,誠信為本是做生意的不二法門。特別是這個人情味兒還十分濃厚的時代,朋友親戚鼎力相助,客戶和存糧的損失一一賠付。新廠一開張,新老客戶蜂擁而至,翻身不難。
    海潔家的楊家自選超市已正式開了張,送火柴引流火爆,楊媽媽也是人才,一包煙送一盒火柴,一條煙就送10盒,買方便麵送,鹽油醬醋送,反正就一個目標,河陽十裏八村用的火柴我包了。人流即財源,看來是時間宰妹子一回了。
    孫江湖回去南席一周,就幫老爸把小吃攤子支棱了起來。就早上喝粥免費一項就名利雙收,後續不用說,不出意外,隻需半年,鋪子就得擴大。
    王老三的錄像廳經營的也很火爆,開張以來沒有聽到什麽負麵信息。倒是師範的同學去看錄像,偶爾還有些小福利,比如送包瓜子兒花生什麽的,裏麵看場的兩個小弟也客客氣氣,老三的一頭黃毛和勇哥的名頭也震懾著其他小混混,不敢在那裏鬧事,倒是讓我又在學校搞出了一些名頭。王老三捎信兒說,勇哥抽時間想請我聊聊,我以學業忙為由推掉了,感覺還不是時候。
    梁校長確實很忙,卻仍舊抽出時間約我一起到老李那兒,禍害了他兩瓶好酒。酒後品茶,談天論地,梁校長聊發少年狂,給我講了不少兒時趣事,當然更多的是那個年代的苦難。我想這或許就是就是重生者的主角光環了吧。
    玲姐好久不見,不見也不知道去了哪裏,也不好細問。每每看到醫務室另一個大媽,竟對玲姐泛起不少的思念。
    夏芸又找我聊了幾次。最近的一次,她竟然對尼采和叔本華產生了興趣。這讓我想起了前世浮躁的社會,無處不在的躺平,和腐爛的金錢崇拜。夏芸說,她很困惑,也很痛苦,年輕的少女心中藏著的是什麽呢?我不想去探究,我隻是嚴厲的告訴他,不要試圖去研究哲學,這會讓你迷失在無邊的困惑和痛苦之中。你隻要知道,曆史在前進,國家在富強,我們的未來有無數的機會,有遠超古人的富足,有你想要的生活。我很想告訴他,未來的祖國有多強大,資訊有多發達,物資有多麽的豐富,交通有多麽的便利。夏芸說,可是我看不到光,隻是我在她眼中看到了光。我沉默許久,想起了《百年孤獨》中的一句話:人的精神寄托可以是音樂,可以是書籍,可以是運動,可以是工作,可以是山川湖海,唯獨不可以是人。我把它寫了下來,送給了夏芸,我想她會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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