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那個最寶貴的傳香壺，則是被張小龍捧在了手裏。
    他小心翼翼地往外走，並且和麻三爺保持了半米左右的距離，防止對方碰到自己的茶壺。
    這玩意兒可不是一般的古董，而是能拍出幾千萬高價的頂級古董。
    萬一出現個磕碰啥的，價值就可能直線下降，從三千多萬級別，跌到兩千萬，甚至一千多萬。
    之前來的時候，張小龍還想著能不能找機會，看一看康豐年家收藏的那幅畫的，現在看來沒有必要了。
    至少是今夜沒有必要去看了，先把手裏的傳香壺放回空間裏，才是最穩妥的。
    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容易雞飛蛋打。
    “兄弟，我麻三爺難得求人，你看在咱們相識一場的份上，能不能給我一個麵子，到我家裏去坐會兒，哪怕兩分鍾也好？”
    等到康豐年把二人送出大雜院，關上大門之後，便再也沒有了外人。
    麻三爺也顧不得什麽臉麵了，近乎哀求地說道。
    “唉……麻三爺，您老哥兒就是吃準了我是一個心軟的主兒是吧？”
    張小龍停下了腳步，心裏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兄弟，以後稱呼我麻三哥，或者三哥都成。”
    “你回去拿個盤子來吧，我就不進去了。”
    “啊？我……我一個人進去？這不是待客之道啊！”
    “我在這兒等您，麻三哥放心吧，我雖然是個粗人，但也是說話算數的人。”
    “那……那好吧！我去去就來。”
    麻三爺沿著胡同走了一會兒，推開了隔壁大雜院的院門，走了進去。
    張小龍四下看了看，天上貓頭鷹也給出了意念信息，胡同裏沒有其他人。
    他意念一動，手裏的傳香壺，口袋裏的蓋碗，全都被收進了空間三層裏，在石屋裏的石櫃上麵放著。
    東西收進了空間裏，張小龍就不擔心了，心頭懸著的那一顆大石頭，也落了地。
    幾分鍾後，麻三爺一路小跑著回來了。
    他捧著幾個盤子，遞到張小龍麵前說道：“兄弟，我取了四個盤子來，都是很不錯的東西，你看看有沒有瞧上的。”
    “呃……麻三哥，我讓你拿一個盤子來，是用來盛放鹵豬頭肉的，你拿這麽多來，我也沒那麽多肉裝啊？”
    “啊？我以為你喜歡盤子，才特地多拿了幾個來，讓你隨便挑的呢！”
    “你把盤子拿好了。”
    張小龍說著，從布袋裏抓出幾把鹵肉，放在了盤子裏，等到盤子裏的肉達到差不多兩斤多一點點的樣子，才停了手。
    “兄弟，你這是……”
    麻三爺不解其意，既激動又疑惑道。
    “麻三哥，我剛才說了，今天實在是太晚了，就不去您家裏打攪家裏人休息了，等下次有機會的時候，我再來選東西吧！”
    張小龍如此一解釋，麻三爺瞬間明白了過來。
    原來，人家是先把鹵豬頭肉給了自己，卻沒有急著收取交換的東西。
    這可是一份大人情，也是把他麻三爺高看了一眼。
    麻三爺端著盤子的手臂微微顫抖，摞在一起的盤子，也發出陣陣脆響。
    “兄弟，你的這份情，我麻世勳記下來。”
    “麻三哥，趕緊回吧，我還得找人賣鹵肉去，不然……我們家老爺子能打斷我的腿。”
    張小龍說完，頭也不回地快步離去。
    麻世勳看了許久，雖然啥也看不清楚，但還是等到胡同盡頭沒有聲響了，才轉身回去。
    康豐年家。
    張小龍二人離開後，康豐年前腳踏進屋子，就看到媳婦和孩子坐在桌子邊兒，看著自己在笑。
    “呃……你們不睡覺？”
    “睡什麽覺？這肉若是在屋子裏放一夜，還不是便宜了老鼠？”
    “此話不假，那就……放在肚子裏。”
    “酒給你倒好了，趕緊坐下來喝兩杯。”
    康豐年心情很不錯，媳婦已經很久沒有給他倒過酒了，更別說現在大半夜的，給他倒了酒。
    “嗯，這肉怎麽樣？”
    “我還沒吃，你這小兒子倒是嚐了一口。”
    “爹，好吃，太好吃了。”
    康豐年看著小兒子，嘴上油滋滋的，愛憐地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慈祥說道：“好吃就多吃點兒。”
    他生了七八個孩子，前麵的都沒留住，隻剩下這麽一個獨子，兩口子很是疼愛。
    “豐年，你又認識了賣肉的朋友？”
    “嗯，剛剛認識的小老弟，人還不錯。”
    “這次是拿什麽換的肉？該不會是家裏的畫吧？”
    女人緊張地問。
    康豐年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微微搖頭，“是我平常喝茶的蓋碗，還有那個紫砂壺。”
    女人的臉色瞬間緩和了下來，隻要不是那幅畫，啥都好說。
    家裏的瓷器、茶壺多著呢，換點肉吃不算什麽。
    她卻不知道，家裏那些個茶壺加在一起，可能都抵不過換出去的那個傳香壺，呃不——應該說是連一半都不如。
    “豐年，你咋不問問人家住在哪裏？以後想吃肉的時候，也能拿點東西跟他換？”
    “哎呀……我咋忘了這事兒呢？”
    康豐年拍了一下大腿，無比惋惜。
    ……
    張小龍走出了胡同，找了個更偏僻的地方後，回到空間變換成了自己模樣。
    回到自己宿舍後，時間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
    “好家夥，今天的收獲真不小。光緒年製藍地黃龍的嬪妃用碗。
    嘉慶年製外黃內白的皇貴妃用的盤子，乾隆年製霽藍描金蓋碗，還有最貴重的傳香壺，種類還都不一樣。”
    張小龍快速洗了個澡，躺在石床上，枕著虎寵，回想著今天的收獲。
    他沒有細看，東西反正在空間裏了，也不急在這一時，還是先睡飽覺再說。
    等到明天或者有機會的時候，再慢慢欣賞也不晚。
    ＊＊＊
    第二天一早，張小龍離開了宿舍，坐上了開往津海市的列車。
    此生一直夢想著的大海，今天終於可以有機會，去實現這樣的行程了。
    閑著無聊，張小龍打理起了空間裏的物品來。
    小鴨子和小鵝，已經孵出兩茬了，第三茬也快要孵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