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人依次上車，兩個女生和鄒旭坐後麵一排，孟歸山和其他兩個男的坐在前麵一排。
    “我是去報仇的！它們把姐姐的車子都咬壞了！”
    茶茶舉起小拳頭，鼓起臉頰，像個冒著紅色蒸汽的小包子。
    “是很可惡啊……它們藏在地下，怎麽也殺不淨，還襲擊了三個人，一死兩傷。”
    唐明臣歎著氣，車內眾人也皺起眉毛。
    一死兩傷啊……因為一群討厭的老鼠。
    可她們已經做到最好了，第一時間通知了國家處理……
    是不是再強一點，直接滅掉它們就好了？
    見茶茶和孫月棠都低著頭，車內氣氛逐漸淡下來，唐明山話題突轉：
    “孫女士那棟別墅附近的住戶都搬走啦，幾位要不要也搬去建榮小區？”
    建榮小區就是國家的規劃小區，就算不常下線，孟歸山每次下線還是要快速瀏覽一遍近期新聞和ngc論壇熱帖的，以免錯過重要消息。
    “不了吧……院子新修了牆，通了電網，還是很安全的。”
    孟歸山搖搖頭，斐琉斯也再次掛起笑意來，婉拒道：
    “左右大半時間也都在遊戲裏，我們就不去了……這也是為國家節省資源嘛！”
    唐明山也笑了笑，默契地結束這個話題。
    如果他們肯答應，國家怎麽也不會少了他們那份資源的。
    無非是不想罷了……
    窗外的景色飛速後退，車上又沉默下來，很久沒出門的幾個玩家看著窗外。
    道路兩旁的商鋪緊閉著門，沒有行人，隻有風卷著樹葉和不知道哪裏來的紙片打著旋，落到路燈基座底下卡住。
    蕭條的像是重回了口罩那幾年。
    “‘黑鼠’的位置還在大同街道那邊，沒有移動，但地道範圍應該是增加了。”
    臨近目的地，唐明山簡單給兩人介紹了基本情況。
    前方已經能看見人影，探測人員在收拾設備，一隊拿著噴火器的特戰隊員嚴陣以待。
    聽到車子的聲音，士兵的目光警惕地望過來，看清車牌後又舒緩了神色，立正敬禮。
    車牌是軍字開頭，大概率是來支援的車輛。
    出於謹慎，也因為條例要求，在車輛減速時候，仍有士兵上前，站在降下的車窗外索要證件。
    唐明山和司機分別把自己的證件遞過去，轉頭向後座的玩家們道：
    “這裏就是魔獸盤踞的地方了，它們在地下挖的很深，處理就拜托幾位了。”
    孟歸山的感知已經鋪開，他打開門，踢走一塊燒焦的老鼠幹。
    腦子裏想的卻是，這要是每個都爆裝備，那可真就壯觀了。
    “哇～絕味鴨脖！這味道有點惡……”
    感知覆蓋中，斐琉斯也給了地上死不瞑目鼠頭一腳，踢的那顆腦袋像陀螺一樣飛到不知道哪裏去了。
    孟歸山沒理他，在兩個女孩的吵鬧聲中，走到路邊蹲下來，凝神分辨著底下的土層。
    地下蜿蜒曲折的長條型洞穴，讓他想起小時候養過的螞蟻。
    透明的亞克力缸中裝著凝膠，螞蟻會在其中挖出蜿蜒的通道，像是一座地下的隱秘堡壘。
    當時隻感歎螞蟻勤奮，現在隻覺得不寒而栗。
    這些縱橫交錯的“地道”，遠遠超出了孟歸山的感知範圍。
    但在一百碼以下的位置，他能“看”到有圓溜溜的老鼠拖著長尾巴在地道中躥過。
    “這底下空間大嗎？”
    身側忽地一暗，他偏頭看過去，斐琉斯不知道什麽時候擺脫了女孩們的聲討，正站在他身邊俯身看著他，擋住了照過來的陽光。
    “挺大的，探不到底，這一片都是它們挖的。”
    伸手在半空虛虛劃了一下，孟歸山想了想：
    “有一部分的通道被堵上了……你們用煙熏它們了？”
    他抬頭看向一直關注著這邊的剿滅隊長。
    “我們試著熏過了，什麽都沒熏出來……”
    檢測人員的車開走了，剿滅隊伍的隊長走過來，他眉頭緊鎖著，懷裏：“這東西好像不怕煙。”
    “不是不怕，是不夠，它們挖到200米以下了……看樣子那些通道，是因為灌煙被它們故意廢棄掉的。”
    孟歸山眼神平靜地回看過去：
    “好在這下麵都是石層，要是挖到空洞或者地下河，被跑掉就更麻煩了。”
    穿著黑色作戰服的隊長眉頭皺的更緊了：
    “那要怎麽辦？你有辦法能把它們捉出來嗎？”
    “用水淹吧……斐琉斯，你用火把這些洞口圈起來，有老鼠竄出來就燒它們。”
    他拉著斐琉斯走了一圈，告訴他底下鼠穴的範圍。
    剿滅隊長的臉色隨著他的腳步越來越沉，這些複雜曲折的“地下通道”甚至囊括半個街道的範圍，他都不敢想這些耗子是怎麽挖出來的。
    “茶茶，有驅獸藥劑嗎？我一會付你原價。”
    劃定範圍後，孟歸山的目光轉向紅發的嬌小術士。
    “這怎麽能讓哥哥付呢？唐老師～會報銷的吧？”
    術士從腰包摸出兩瓶藥劑遞過去，碧色的雙眸轉向唐明山。
    那一刹那，他像是看到兩顆流轉在秋潭中的祖母綠，那樣溫潤，又能牢牢吸住人的注意力，使人忍不住升起占為己有的心。
    苦笑著捂住眼睛，唐明山定了定心，不敢再看。
    他知道茶茶不是故意的，也沒用什麽技能，怕是單純因為魅力值過高，自然流露出的吸引力罷了。
    “報，都可以報……”
    唐明臣也隻能應下，就算沒出藥劑，也總不能讓人白跑一趟吧？
    剿滅隊伍也開始調遣水車過來，幾個玩家一時之間無事可做，又都回了來時的車上躲避日光。
    但是……
    孟歸山掏出手機看了看，現在是上午10點多，可他們登出的時候，遊戲中的太陽還沒完全染成橘色。
    遊戲裏的時間是不是變慢了？
    雖然不能在遊戲中得知準確的時間，但也可以通過太陽的位置粗略判斷。
    他不敢說自己的判斷一點誤差也沒有，可這也差的太多了……
    孟歸山把猜測通過遊戲麵板發到了小隊聊天裏，他們一直在遊戲裏，偶爾下線也是撈點調料撈點吃的。
    對於遊戲內外的時間比例變化，感覺不是那麽明顯。
    [直接問問唐明山不就好了？國家肯定有專門研究這些的人，他肯定知道。]
    斐琉斯的回複彈出來，孟歸山偏頭，對上術士凝重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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