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提示：命圖恢複計劃·終章 倒計時69小時。】
    【主角意識碎片融合進度：47。】
    【副人格“阿沈”覺醒強度提升。】
    病房裏一片寂靜。
    江晚吟盯著係統提示界麵看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沈硯舟，”她的聲音帶著某種遲疑，“我感覺……他還沒走。”
    沈硯舟抬頭，神情沉靜：“你說阿沈？”
    “嗯。”
    “他不會走。”
    “為什麽？”
    沈硯舟喉頭動了動，眼神複雜而沉靜：“因為他不隻是副人格——他已經擁有你記憶的自我意識，哪怕是以碎片形式。”
    江晚吟輕輕蹙眉：“……他為什麽會有我的記憶？難道不是我創建他的嗎？”
    “他隻是以你‘構建’為起點，後來隨著你一次次測試、受傷、情緒崩潰，他逐漸擁有了獨立成長係統。”
    江晚吟怔住。
    “你記得你在試煉空間待過144小時嗎？”
    “記得。”
    “那時候你看見幻象、聽見回音，還以為自己快瘋了。”
    “對……那是我第一次出現人格混亂。”
    沈硯舟低聲開口：“不，那是他第一次救你。”
    江晚吟瞳孔微縮。
    “你當時情緒崩塌，神經元瀕臨斷裂，是他在你意識最深處重建了鏈接——你才活著走出來。”
    江晚吟喃喃：“……他救了我？”
    “他救了你一次、兩次……很多次。”
    “可我竟然都不記得。”
    沈硯舟盯著她，緩緩開口：“因為你讓他守口如瓶。你說，不準他暴露——哪怕你將他永遠忘記。”
    她喉頭一緊。
    “晚吟，你知道他那時候說什麽嗎？”沈硯舟閉了閉眼，聲音發啞，“阿沈說——‘如果我的存在，會讓她痛苦，那就讓她徹底忘了我。’”
    江晚吟心髒狠狠抽了一下。
    她喃喃：“他是瘋子……”
    “可惜這世上，從來都是瘋子才值得愛。”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
    “你恨他嗎？”江晚吟低聲問。
    “為什麽恨？”
    “他分走了你的一部分感情。”她頓了頓，“甚至，有可能我曾經更依賴他。”
    沈硯舟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輕笑。
    “你想聽實話？”
    “想。”
    “我嫉妒過他。”
    江晚吟睜大眼。
    “我恨他比我先懂你。”
    “我恨他能進入你意識深處，而我隻能站在你身邊，等你回頭。”
    “但我不能恨太久。”
    “因為我後來才明白——他，是你給自己留的退路。”
    江晚吟怔住：“退路？”
    “你怕這場命圖計劃你撐不到最後，怕在黑暗裏沒有光。”
    “所以你造了他。”
    “不是為了愛，而是為了活下去。”
    江晚吟喉頭哽住，眼圈忽然紅了。
    “那你呢，沈硯舟？”她聲音發顫，“你又是我留下的什麽？”
    他凝視她，眼中染上沉靜與溫柔的烈火：
    “我是你選的歸宿。”
    江晚吟鼻尖發酸：“那我現在還能……重新選你一次嗎？”
    “你不需要重新選。”他走近，拉住她的手，“你從來沒放棄過我。”
    這一刻，江晚吟忽然聽見意識深處響起熟悉又低啞的聲音——
    【晚吟……】
    她猛地轉頭：“是他！他還在！”
    沈硯舟眉頭緊蹙：“你現在能聽見他？”
    “嗯……很微弱。”她喃喃，“就像……我腦子裏某部分突然蘇醒了。”
    “讓他出來。”
    “什麽？”
    “現在。”沈硯舟語氣堅定，“你閉上眼睛，把你對他所有的情緒……集中在意識中樞。”
    江晚吟猶豫了幾秒，閉上眼睛。
    下一秒，原本光明的世界忽然一轉——
    她仿佛又跌入了意識裂縫。
    黑暗中，一個身影緩緩浮現。
    還是那雙帶著瘋意的眼睛，卻多了些克製的落寞。
    “阿沈……”她低聲喚他。
    “你還願意再見我？”阿沈嗓音啞得可怕，卻帶著笑意。
    “你一直都沒走。”
    “是啊。”他笑，“我怎麽舍得。”
    江晚吟望著他，忽然問：“你恨我嗎？讓你一直留在這片虛無裏。”
    “我恨。”阿沈點頭，“我恨你……竟然忘了我。”
    她喉頭一顫。
    “可我更恨——自己明知道你忘了，還一遍遍守著不肯走。”
    “阿沈……”
    “可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他朝她走近，語調輕柔，“我隻是你意識裏的瘋子——隻要你還痛，我就會一直在。”
    江晚吟看著他，眼眶徹底紅了：“你想不想……成為真正的人？”
    阿沈怔住：“你說什麽？”
    “我要把你從我腦海裏——帶到現實中。”
    他後退一步，像是不敢相信：“晚吟，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我知道。”她堅定地說，“我不想再讓你永遠活在意識深處，我要……給你自由。”
    阿沈聲音啞了：“可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意味著我將共享一部分感知給你，甚至有可能付出部分記憶與神經元代價。”
    沈硯舟這時也出現在意識交界，他望著阿沈，語氣冷靜：“我可以協助你實現——作為主係統管理者，我有權限創建一個‘半現實人格替身’。”
    阿沈看著他，語氣複雜：“你不怕我取代你？”
    “我怕。”沈硯舟點頭，“但我更怕她為你哭。”
    江晚吟一怔，眼淚驀地落下。
    “你們兩個都是瘋子。”
    阿沈與沈硯舟對視一眼，幾乎異口同聲：
    “為了你，值得瘋一次。”
    —
    【係統提示：人格共感計劃激活。】
    【副人格“阿沈”投射裝置即將創建中……】
    【命圖終局·覺醒篇 正式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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