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
    江晚吟睜開眼，眸子一瞬間鋒利，“你要將一切交給我？你有什麽？”
    沈硯舟低頭，語氣沉沉：“我所有的資產、公司、關係網，包括……我自己。”
    “你自己？”
    她嗤笑一聲，輕輕翻身坐起，眼神帶著一絲審視，“你以為我還需要你嗎？我現在什麽都有，甚至連自己都不認識了。”
    “你不用認識我，”沈硯舟定定看著她，“但我永遠不會認錯你。”
    “那你說說看，”江晚吟靠在床頭，手指捏著被角，“你認得清我哪一點？”
    “你眼神裏從來沒有真正的放棄。”
    沈硯舟靠近幾分，聲音緩慢而低沉，“你嘴上說著狠話，內心卻在保護所有人。你會記得每一個背叛你的人，卻還願意替他們擋子彈。”
    “所以呢？”
    江晚吟笑容譏誚，“你就這麽心疼我？”
    “不是心疼。”
    他眼神漆黑，“是……怕你再也回不來了。”
    江晚吟沉默半晌，忽而聲音冷冽：“你怕？你也會怕？你不是一直都掌控一切，連我的生死你都可以隨意安排？”
    “不是我。”沈硯舟忽然握緊拳，“是係統，是z3，是那個藏在暗處、從我們出生起就設計好命運的人。”
    “別提z3。”江晚吟聲音陡然冷下來，手指幾乎要掐斷被角，“我不想再聽到這個名字。”
    “可他還活著。”
    沈硯舟盯著她，“他就在你身邊，甚至可能在你心裏留下了某些記憶點。晚吟，你有沒有想過，你對我……到底是真心，還是……”
    “夠了。”
    江晚吟抬頭，雙眼盯著他，眸光森寒，“你懷疑我？”
    “我不懷疑你。”
    沈硯舟深吸一口氣，“我懷疑我們之間，是否被人為地操控。”
    江晚吟眸色一沉：“所以你來找我，是想告訴我，我們之間……不真實？”
    “不！”
    沈硯舟上前一步，捧住她的臉，“我來找你，是想讓你知道，即使一切都是假的，我對你的心是真的。”
    江晚吟怔了一下，眼角輕輕顫動：“……你知道我最怕什麽嗎？”
    “什麽？”
    “怕你突然有一天不再信我，怕你懷疑我，哪怕隻是一個眼神，一句話。”
    她聲音輕，卻帶著哽咽，“我走過地獄一樣的日子，不是為了回來被你質疑。”
    沈硯舟緊緊抱住她，聲音低啞：“對不起，我不該讓你懷疑我。我隻是太怕，怕再次失去你。”
    “你以為我不怕嗎？”
    江晚吟靠在他肩上，聲音顫抖，“我連夢裏都在想，如果有一天你也死在我麵前，我該怎麽辦。”
    “我不會死。”沈硯舟低聲哄著，“隻要你還在，我就不會走。”
    沉默良久，江晚吟忽然問道：“你記得z3說的話嗎？”
    沈硯舟眉頭一動：“哪個？”
    “他說——你心裏一直有一個人，你沒告訴我。”
    她抬起頭，認真地望著他，“沈硯舟，你心裏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沈硯舟一時愣住，目光閃躲。
    “是她，對吧？”
    江晚吟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你一直放不下她。”
    沈硯舟沒有立刻否認，許久，才低聲道：“她是我的過往，你是我的現在，也是我所有的未來。”
    “你有沒有愛過她？”江晚吟繼續追問。
    “我以為我愛過。”
    沈硯舟抬眼，眼神灼灼，“但直到遇見你，我才明白，什麽叫——情根深種，無法自拔。”
    “……你別騙我。”江晚吟語氣軟了幾分。
    “我騙你做什麽？”
    沈硯舟靠近她，“晚吟，我可以失去所有，但我不能再沒有你。”
    江晚吟沉默幾秒，緩緩吐出一句：“那就證明給我看。”
    “怎麽證明？”沈硯舟問。
    “剝開你所有的偽裝，把你藏在心裏的那個人，徹底埋了。”
    江晚吟目光決絕，“我不要一個心裏還有別人影子的男人。”
    沈硯舟重重點頭：“好，我答應你。”
    “我要你現在就發誓。”她握住他的手，指尖發顫，“你若對我再有一絲欺瞞——”
    “我願承受百倍懲罰。”沈硯舟接口，聲音鏗鏘，“哪怕萬劫不複。”
    江晚吟眼中泛起淚光，轉身輕輕靠在他胸前：“沈硯舟，你要記住，我不是你的附屬，不是你的人設，不是你拯救的對象。”
    “我知道。”他緊緊抱著她，“你是江晚吟，是活著最耀眼的存在。”
    良久的沉寂後，江晚吟低聲問：“如果z3還活著，你準備怎麽辦？”
    沈硯舟聲音冷了幾分：“殺了他。”
    江晚吟沒說話，隻是輕輕點頭。
    “晚吟。”
    沈硯舟忽然開口，“我們結婚吧。”
    “……”
    江晚吟一愣，抬頭看著他，眸中驚色未退。
    “就在最近。”沈硯舟認真道，“越快越好。我想讓全世界知道，我隻屬於你。”
    “你瘋了吧？”江晚吟微微挑眉，“現在結婚？你怕不是想讓我當寡婦。”
    “那你答不答應？”他不退反進，聲音帶著一絲壓迫。
    江晚吟盯著他幾秒，忽然笑了：“你要是真敢娶，我就敢嫁。”
    “好，那就明天。”沈硯舟眼中閃爍著熾熱的光，“明天我們去登記。”
    “去你的。”江晚吟一把推開他，臉卻微微泛紅。
    沈硯舟輕笑：“你臉紅了。”
    “滾！”
    兩人相視而笑，緊繃的氛圍終於鬆弛下來。
    但下一秒——
    【係統提示：z3坐標異動，身份投影將臨。】
    【倒計時——36小時。】
    江晚吟與沈硯舟幾乎同時抬頭，看向彼此。
    “該來的，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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