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是這裏？”沈硯舟站在一扇斑駁鏽跡的大門前，低聲問道，眸光陰沉。
    江晚吟點頭，眼中迸出利刃般的光：“神權核心的坐標最終匯聚在此，這裏——就是最初的數據發源地。”
    “地下實驗室……”沈硯舟望著門上幾乎被掩蓋的編號：“zΩ？”
    江晚吟咬緊牙關，聲音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這是神權真正的源頭，我們曾以為摧毀了z1、z2就已終結一切……但事實是，神權的意誌——從未斷絕。”
    “那就今天，將它終結。”沈硯舟手一抬，掌中的高頻震蕩槍應聲啟動，激起一陣能量波紋。
    “你準備好了嗎？”江晚吟忽然轉頭，語氣冷靜卻透著深情，“進去之後，可能就沒回頭路了。”
    沈硯舟沒有回答，隻是伸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聲音低沉：“我從來不怕跟你一起赴死，隻怕……你一個人孤軍奮戰。”
    江晚吟眼角微動，一秒後，她毫不猶豫地按下門邊的啟動裝置。
    “嗡——”
    門緩緩開啟，一股冰冷刺骨的氣息撲麵而來，像是死神吐出的寒意。暗紅色的光芒閃爍在走廊盡頭，帶著幽幽的機械鳴響。
    “走。”江晚吟抬腳，第一個邁入黑暗。
    沈硯舟緊隨其後：“別太靠前，我斷後。”
    “別小看我。”江晚吟微微一笑，“這些年，我比你殺的人還多。”
    “我知道。”沈硯舟眸光複雜，“但你隻有一個。”
    兩人踏入深處，迎麵而來的是巨大的玻璃穹頂，裏麵懸浮著無數個透明的培養艙，每一個艙內都躺著人——不，確切地說，是“複製體”。
    “這些……全是z序列？”沈硯舟低呼，目光警覺。
    江晚吟點頭：“編號從z3到z∞，這才是神權真正的後備軍。”
    “太瘋了。”沈硯舟低聲咒罵，“他們根本不是想控製世界，是要取代人類本身。”
    “噓。”江晚吟忽然抬手，神色驟變，“聽！”
    走廊盡頭，傳來輕微腳步聲。
    “歡迎回來，江晚吟。”一個冷漠到極致的聲音響起。
    下一秒，一道身影從陰影中走出。
    ——是她自己。
    不，是複製的她，編號為zΩ1，臉上的冷漠與無情幾乎是她另一麵的極致演繹。
    “你……”江晚吟瞬間瞪大眼，“你不是我。”
    zΩ1麵無表情：“不，我才是真正進化過的你。你不過是失敗的情緒產物，是殘留的變量，是神權放出的噪音。”
    “閉嘴。”沈硯舟怒聲喝道，“她才是唯一的江晚吟。你不過是畸形的副本！”
    zΩ1冷笑一聲，緩步走來：“沈硯舟，你始終是她的弱點。你知道嗎？從你出現在她生命裏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會失敗。”
    江晚吟目光如刀：“我失敗不失敗，隻有我自己說了算。”
    zΩ1停下腳步，抬手一揮，十數個複製體同時睜開眼，瞳孔如血。
    “這一戰，是命運的試煉。”zΩ1低聲說，“勝者，擁有神權；敗者，被重塑。”
    “那就看誰先死。”江晚吟猛地拔出光刃。
    沈硯舟立刻擋在她身前：“我來擋前排，你清點坐標，尋找核心邏輯點。”
    “知道。”江晚吟神情凝重，“zΩ序列必須同時斷開神經鏈接，否則它們會在兩分鍾內自動備份重啟。”
    “那就兩分鍾解決戰鬥。”沈硯舟冷笑一聲，猛地一躍而起，光彈傾瀉而下！
    江晚吟滑行而出，身形如影般穿梭在玻璃穹頂之間，掌中電磁導向儀不斷跳動，坐標正在快速捕捉。
    “42.7度，東偏角——9.3米！”她低吼出聲。
    “收到！”沈硯舟一個翻身踹飛一具複製體，“我給你十秒——快！”
    “八秒就夠。”江晚吟毫不遲疑，一刀劈碎控製麵板，銀線暴露，她快速編程切斷連接。
    “一個完成！”她低吼，“下一個！”
    “你能堅持嗎？”沈硯舟一邊格擋，一邊回頭。
    “問廢話。”江晚吟喘息，“我可還沒死。”
    zΩ1冷漠地看著他們：“你們真的以為能摧毀命運？太幼稚了。”
    江晚吟頭也不抬地反問：“那你來告訴我，什麽才是命運？”
    “控製。”zΩ1回答，“完美的掌控與秩序。”
    “那我告訴你——”江晚吟手中光刃猛地插入最後一個控製芯片，“命運，是打破那些操控的手！”
    “轟——！”
    一道劇烈的爆炸聲在空間中炸開，神經中樞係統被徹底摧毀，zΩ1的動作開始出現僵滯。
    “不！！！”她尖叫著衝向江晚吟，卻被沈硯舟一把攔下。
    “該結束了。”他說。
    江晚吟抬手，最後一擊精準刺入zΩ1胸口。
    係統崩潰——
    整個空間陷入一片死寂。
    光線重新亮起，所有複製體緩緩停止活動，倒塌，像被終結的傀儡。
    “……結束了嗎？”沈硯舟氣喘籲籲地靠著牆壁。
    江晚吟緩緩站起身，望著地麵裂開的zΩ1屍體，聲音微顫：“這一次……我們贏了。”
    “可代價呢？”沈硯舟望著她，喃喃，“你還好嗎？”
    “我很好。”江晚吟看著他，眼中泛起一層淚光，“因為你在。”
    ——這一戰，終結了神權。
    但命運的書頁，卻剛剛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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