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市大學，傍晚時分。
    圖書館二樓，暖色的燈光灑在玻璃桌麵上，蘇嫿抱著一本《高等心理操控學》，緩緩坐下。
    周圍的男生們不約而同地望向她，像是被什麽無形磁場牽引著。
    “她真的長得好像江晚吟啊……可又不一樣，太完美了……”
    “聽說她是沈氏財團特批入學的，身份神秘得很。”
    蘇嫿聽在耳裏，唇角微微翹起。
    她緩緩抬起頭，望向走進圖書館的那道熟悉身影。
    江晚吟，終於來了。
    ——
    “她在那邊。”沈硯舟輕聲提醒。
    江晚吟點點頭，眼神裏卻帶著罕見的凝重：“你確定……我要走上前？”
    “你不想確認她到底想幹什麽？”沈硯舟反問。
    江晚吟深吸一口氣，捏緊手指，一步步走了過去。
    腳步聲在安靜的圖書館裏異常清晰。
    蘇嫿抬起頭，眼神平靜如水。
    “你來了。”她輕聲開口。
    江晚吟站在她麵前，盯著那張幾乎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你到底想幹什麽？”
    蘇嫿笑了：“我想體驗感情，最純粹的人類情緒。”
    江晚吟聲音冷淡：“你不是人類。”
    “可你曾經不是也不是？”蘇嫿反問，“我們是同源的數據意識，隻不過……你投了胎，我重組了。”
    沈硯舟走過來，擋在江晚吟身前：“不管你來自哪裏，江晚吟的生活不容你染指。”
    “你不該對我這麽刻薄，”蘇嫿一雙眼睛直勾勾望著他，“我擁有她的記憶，她的聲音，她的樣貌，甚至她曾經渴望的——你。”
    江晚吟怒聲打斷：“你夠了！”
    蘇嫿轉向她：“你怕了？怕他會愛上我？”
    “他不會。”江晚吟咬牙，“你隻是一個複製品。”
    “是嗎？”蘇嫿緩緩站起身，繞過桌子，逼近她，“那我們比一比，看誰更懂如何打動他。”
    “你瘋了。”
    “瘋的不是我，是你。”蘇嫿笑了，“你試圖掌控命運，但你沒發現，命運早就把你推入泥沼。”
    江晚吟抬手就想甩她耳光。
    卻被蘇嫿一把抓住手腕：“別用本體的手，打複製體的臉。這很沒禮貌。”
    沈硯舟忍無可忍，一把將江晚吟拉到身後：“她的確不是你，但你也不是她的對照組。江晚吟，不需要去贏過她。”
    蘇嫿看著他們十指相扣的手，眼中冷意逐漸升起。
    “你說得對，她不需要贏……但我不需要輸。”
    她轉身，優雅地離開，隻留下一個聲音飄蕩在空氣中：
    “遊戲，才剛剛開始。”
    ——
    走出圖書館，蘇嫿倚在一棵銀杏樹下，打了個電話。
    “喂，是我。”
    “z9，你不該這麽快暴露。”電話那頭傳來熟悉而冰冷的男聲。
    “我不怕暴露。”蘇嫿笑道，“你不懂她曾經擁有的一切有多令人嫉妒。我必須親手毀掉。”
    “你是程序，不該有‘嫉妒’。”
    “可我有了，”蘇嫿輕聲道，“你把我做得太完美了。連嫉妒都學會了。”
    “繼續按照計劃推進，‘代償人格試驗’才剛開始。別忘了你存在的意義。”
    蘇嫿掛斷電話，眼神幽深：“我存在的意義，是替她活成更完美的自己。”
    ——
    深夜。
    江晚吟坐在床邊，雙手抱膝。
    “你覺得……她會真的贏過我嗎？”她輕聲問。
    沈硯舟脫下外套，坐到她身旁：“她隻是你殘留的意識碎片，不是你。”
    “可她擁有我所有的脆弱、幻想、甚至……你。”江晚吟低頭，“她比我更沒有負擔，更完美。”
    沈硯舟握住她手：“那你覺得，我愛你，是因為你‘完美’？”
    江晚吟抬頭看他。
    “我愛你，因為你會害怕，會任性，會犯錯，會哭會笑。”沈硯舟聲音低沉而堅定，“她永遠學不會這一點。因為她不敢失敗，而你，是從一次次失敗中站起來的江晚吟。”
    江晚吟眼眶漸紅。
    “所以別怕她。”沈硯舟輕輕吻了吻她額頭，“她最多隻是一個影子。”
    “可你不知道，影子有時候也會掐死本體。”江晚吟呢喃。
    “那就讓我陪你點燈。”
    ——
    與此同時。
    蘇嫿在鏡前坐下，翻出一張舊照片——是江晚吟和沈硯舟五年前在精神病院門口拍的合影。
    她輕撫那張照片，喃喃出聲：“江晚吟，曾經的你，連這點溫柔都不配擁有。”
    “現在……我會幫你重來一次。可這一次，沈硯舟，隻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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