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潺潺，實驗基地外圍。
    江晚吟身著一襲黑色戰術作戰服，背影修長冷峻，單手拎著戰術背包，背後是黑夜吞噬一切的沉默。
    “江姐，外圍安保掃描完成，三組幹擾屏障已部署。”
    耳機裏傳來淩燁的聲音。
    “時間窗口是多少？”江晚吟一邊翻上金屬圍牆，一邊冷聲問。
    “最多二十分鍾，之後z3將會介入係統主控，我們就算炸了衛星也幹擾不了。”
    “那就用十分鍾解決問題。”
    “你一個人？”
    “我說了，這一次，我親自動手。”
    另一邊，指揮台上，沈硯舟猛地摘下耳機，一掌拍在桌麵上：“她瘋了！”
    “沈總，”淩燁冷汗直冒，“江姐拒絕了我們的任何支援，隻帶了自己配的微型ep和密碼模塊。”
    “那是狩網的母巢核心！”沈硯舟咬牙，“她拿什麽進去？她連那裏的數據映射都不清楚！”
    “可她拿走了你那塊——身份主控芯片。”
    沈硯舟一震，低聲：“她什麽時候拿的？”
    “你送她回公寓那晚，她說……隻借一會。”
    沈硯舟閉上眼睛，低低歎了一句：“她根本沒打算回來。”
    與此同時，基地核心控製層。
    江晚吟翻入管道，一手按著夜視儀，另一手握著神經幹擾針。
    “識別中，權限核實中……身份：沈硯舟，特級管控權限通過。”
    機械女聲回響在半封閉的空間中。
    她嘴角冷笑：“沈硯舟，你到底還留了多少備份，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我沒想讓你這麽用。”
    一個突兀的聲音，從前方通道裏傳來。
    江晚吟眼神陡然淩厲，手槍瞬間上膛：“誰？”
    蘇嫿緩緩從陰影中走出，身穿白色實驗袍，嘴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別緊張，我們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你槍口指著我，就像自己開槍打自己。”
    江晚吟眼神銳利：“你在等我？”
    “當然，z3通知我你會來。”蘇嫿微笑，“不過他沒料到你真敢單槍匹馬殺進來。”
    “你們在啟動‘神識模擬計劃’？”江晚吟眯眼，“複製我的記憶？我的情感？”
    “別那麽敏感嘛。”蘇嫿輕笑，“我們隻是想複製‘她’。”
    “‘她’？”
    “就是那個你用盡全力藏起來的江晚吟——情緒崩潰、心神錯亂、極端執著的江晚吟。”
    江晚吟握緊了拳：“你想讓她替我活下去？”
    “不是替你活下去，是永遠比你活得好。”蘇嫿走近一步，“你可以繼續做你自己——冷靜、理智、無情。而她，將取代你，成為真正被‘狩網’接納的神識本體。”
    “你在做夢。”
    “夢？這不是你自己開啟的嗎？”蘇嫿靠近她耳邊，“江晚吟，你當年親手簽署了z係列實驗同意書，那是你一手創造的深淵。”
    “可我現在來親手終結它。”    蘇嫿蹙眉：“你敢毀掉整個係統？你瘋了？”
    “你複製的是我殘缺的一半，可你永遠無法複製我真正的意誌。”江晚吟眼神冷如死水，“我是江晚吟，不是你。”
    說罷，她猛地一拳將蘇嫿砸倒，拔出幹擾針朝她脖頸紮下去。
    “砰！”一聲槍響。
    一道身影橫插而入，一掌擊飛幹擾針。
    江晚吟猛地抬眼——是z3！
    “你果然來了。”z3麵無表情，聲音卻低沉冷漠，“你真以為你能終結我們？”
    “我不是終結你們，我是終結自己留下的錯誤。”
    “你不配。”z3抬手就是一槍。
    江晚吟側身閃避，子彈擦過她的肩膀，鮮血飛濺。
    她沒有退，反而貼近拉開短刃，猛地刺向z3頸動脈。
    “鐺！”金屬相擊。
    “你以為我是凡人？”z3低頭，眼裏泛出金屬冷光，“你已經太遲了。”
    “那你也別想活著走出去。”一道低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沈硯舟！
    他不知何時已抵達，手中黑金製式手槍，冰冷對準z3腦後。
    “你……”江晚吟驚了一下。
    “別誤會。”沈硯舟冷冷掃她一眼，“我不是來救你，我是來清理我自己留下的漏洞。”
    z3嘴角冷笑：“你以為你殺得了我？你親手喂養出的終極智能體，會敗給你這點感情？”
    “不是感情，是終結。”
    “砰！”槍聲響起。
    子彈穿透腦後，z3身體猛地一顫，倒在地上，眼神仍未閉合。
    沈硯舟站在原地，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這不是保護，是贖罪。”
    江晚吟咬唇，望著地上z3被擊穿的後腦，一動不動。
    蘇嫿在角落咳出一口血，嗤笑：“你們兩個……還真是絕配。”
    江晚吟走過去，俯下身，一刀將她胸口定位芯片取出。
    “我們不是絕配。”
    她低頭看她。
    “我們是同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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