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吟，你怎麽還活著？”
    醫院長廊，傅沉舟扶著林苒苒站在門口，眼神冷得像是一柄出鞘的刀，直直劈在江晚吟臉上。
    “你不是應該，死在那場爆炸裏嗎？”
    江晚吟抬眸，身上的病號服早被血水浸濕，眼底卻沒有一絲波瀾：“你很失望？”
    林苒苒一把躲進傅沉舟懷裏，聲音軟得像貓：“阿舟，我好怕，她連命都不要了，真的瘋了。”
    “你瘋了嗎？”傅沉舟咬緊牙關，“江晚吟，你到底想幹什麽？”
    “活著。”江晚吟笑，“既然我沒死，那我就還要活著，活得比你們都好。”
    “你殺了那麽多人！你覺得你還能好好活著？”傅沉舟怒吼，“當初你假死逃出去，現在又回來攪局，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殺人？”江晚吟笑得諷刺，“傅沉舟，你還真敢把髒水往我身上潑，你確定你查過證據？你親自簽字、放火、封口、安保係統癱瘓，是誰幹的？”
    “你胡說八道！”傅沉舟怒聲反駁。
    “你自己查。”江晚吟掏出一份資料丟在他腳下，“z3出現那天，誰通知他從獄中釋放？誰指派‘狩網’獵殺所有活口？誰在走廊通話錄像裏出現了你辦公室的安保員？你當我不調查嗎？”
    “你瘋了。”傅沉舟眸光凝冷，“你這是在編故事。”
    “傅總。”一道清冷的聲音插了進來。
    許諳從走廊盡頭走來，手裏提著一份檢驗報告和一個錄音筆：“你剛才說她瘋了，但我們也瘋得不輕。”
    “許諳，你來湊什麽熱鬧？”林苒苒尖聲道。
    “我隻是把你們一直隱瞞的事，公布出來罷了。”許諳將錄音筆放在牆邊的鐵架上，“江晚吟的命不值錢，是你們說的，現在我們就聽聽這段錄音，你們還有沒有臉站在這。”
    “啪——”
    錄音播放：
    【林苒苒：隻要她死，傅家歸我……她死了，我們什麽都能拿到。】
    【傅沉舟：你放心，我會安排好爆炸時間，醫生護士全撤，江晚吟一個人，跑不掉。】
    【林苒苒：她要是活下來怎麽辦？】
    【傅沉舟：她活下來，我就親手掐死她。】
    “夠了！”傅沉舟怒吼一聲，衝上去要搶錄音筆，被江晚吟攔下。
    “傅總，動手打我之前，考慮一下你傅氏的市值。”她眼神陰冷，“這段錄音，如果我發布給新聞媒體，足夠你坐牢。”
    “你錄音合不合法？”林苒苒顫著嗓子問。
    “你們在公共場所說這些話，我錄音，怎麽不合法？”江晚吟冷笑。
    “你到底想幹什麽？”傅沉舟終於意識到情況失控。
    江晚吟望著窗外：“我本來，隻想死。但現在我發現，我要是活著，還能讓你們付出代價。”
    “你想讓我道歉？還是賠償？”傅沉舟眯起眼。
    “你覺得一句道歉，就能抵得上我十個月在暗無天日裏逃亡的日子？你覺得你用錢賠我，我就會原諒？”
    “那你要什麽？”
    江晚吟一步步走向他，眼底寒光畢露：“我要你身敗名裂。我要你傅家，轟然倒塌。”
    “江晚吟——”傅沉舟咬牙切齒。
    “別叫我名字，你不配。”她冷冷道，“當年你一句話，我從愛人變成了棄子；你一個承諾，我從貴婦變成了瘋子；你一封信，我從光明走進了地獄。現在我回來了，要你們一樣一樣還回來。”
    “你……你敢動傅家？”
    “我不僅敢動。”江晚吟看了許諳一眼，“我們已經動了。”
    “什麽意思？”
    許諳一笑，從口袋裏拿出一份最新資料：“今天下午三點，傅氏旗下的恒遠科技因非法項目被全麵凍結，資金鏈斷裂，五家合作銀行暫停貸款，股票暴跌百分之七。”
    “你說什麽？！”
    “我們手裏還有你涉嫌走私、故意殺人、偽造遺囑的材料。”許諳一步不讓，“你以為她隻是在玩複仇遊戲？不，她早就布好棋局，隻等你親自踏進去。”
    “江晚吟，你瘋了，你真的瘋了！”林苒苒崩潰大喊。
    “你們不是說，我的命不值錢？”江晚吟笑得冷冽，“那我就拿命，換你們的一切。”
    “你想下地獄，我陪你。”傅沉舟吼道。
    “你陪不起。”江晚吟的聲音忽而低沉，“因為你早就不配。”
    “你到底要把我逼到什麽地步？”
    “你覺得你還有退路？”江晚吟猛地轉身，一句冷厲的命令，“許諳，帶人封鎖整個病區，不許任何人離開。”
    “是！”
    走廊瞬間湧入黑衣人，傅沉舟臉色一變：“你……你這是要自毀？”
    “自毀？”江晚吟眼神空冷，“不，這叫重啟。”
    “江晚吟，你想讓我死，那你也別想活！”林苒苒抓起旁邊的醫用剪刀衝過來。
    “砰——！”
    子彈擦過林苒苒的手臂，鮮血飛濺。
    “林小姐，暴力不是你的強項。”許諳舉著槍，神色冷漠。
    江晚吟一步一步走近林苒苒：“你害我一無所有，我就要你親眼看著自己失去一切。”
    “你瘋了……你瘋了！”林苒苒倒退著，哭著喊著，“傅沉舟，救我啊！”
    “她說得對。”傅沉舟聲音嘶啞，“我們都瘋了。”
    “那就瘋到一起去。”江晚吟淡淡道，“不過，我活著瘋，你們，是帶著悔意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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