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要穿越多少層維度？”
    江晚吟皺著眉，望著那麵泛著青光的維度之門，語氣並不輕鬆。
    “保守估計，一百零八層。”無時抱著一大串熒光維度鑰匙，笑得賊兮兮，“當然，也有可能是無限。”
    “一百零八？”紀瀾握緊了拳頭，“你是在跟我們開玩笑？”
    “我像是愛開玩笑的神明嗎？”無時聳肩，“這可不是遊戲。江晚吟的記憶不是簡單的丟失，而是被命圖碎片帶走，散落到了各個重構節點。她必須親自走過、重拾。”
    江晚吟望著那麵門，喃喃道：“如果我找回全部記憶，我是不是就不再是現在的我了？”
    “這要看你記得的是愛，還是恨。”無時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紀瀾不假思索：“無論她記起什麽，我都陪她。”
    “那就走吧。”江晚吟握住他的手，目光堅定。
    維度之門轟然開啟，一股吸力卷走他們的身影。
    ……
    【第一層維度：鏡淵】
    “靠，這是哪兒？”紀瀾一睜眼，就看見自己站在一片漆黑的水麵上，水中倒映著數十個“江晚吟”的身影。
    她們都冷冷地盯著他。
    “歡迎來到‘鏡淵’，紀瀾。”一道冰冷女聲響起，“這裏，是江晚吟記憶中對你最深的懷疑。”
    “懷疑？”紀瀾皺眉。
    江晚吟站在他身旁，忽然臉色蒼白，抱住頭，顫聲說：“我記起來了……你曾經……背叛過我。”
    “那不是真的！”紀瀾臉色瞬間劇變，“晚吟，那是你在命圖錯誤世界線看到的幻象！不是我做的！”
    “可我記得，我站在斷橋上，看著你親吻另一個女人。”她的眼神迷茫痛苦，“你對她說，我太危險了，不能再靠近我……”
    紀瀾呼吸一滯，強行鎮定道：“那是虛構世界，是命圖投下的幻象！你再看看我——我對你有沒有撒過一個謊？”
    “我不知道。”她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你知道的。”他握住她的手，“你內心深處知道。”
    那些鏡像江晚吟忽然同時開口：“紀瀾，承認吧。你根本不配擁有她。”
    紀瀾怒吼：“我不配？我死過，瘋過，毀過命圖，隻為了拉她回來！你們憑什麽說我不配？”
    “因為你懦弱。”一位鏡像江晚吟走出水麵，目光冷厲，“你選擇讓她獨自承擔全部命運。你沒有資格。”
    “她不讓我陪！”紀瀾拳頭緊握，怒火幾乎燒紅了眼，“你們站著說話不腰疼！江晚吟什麽都不怕，可我怕她死，我怕她消失，我怕她……連我是誰都忘了！”
    這時，江晚吟忽然抬起頭，看著他，眼裏恢複了一絲熟悉的光亮。
    “你真的沒有背叛我？”
    “我以命相誓。”他沉聲道，“若有背叛，命圖天劫臨我、五識俱毀。”
    一秒，十秒……
    轟！
    鏡淵忽然劇烈震動，水麵破碎，所有鏡像同時碎裂，濺出千萬光屑。
    一道記憶碎片緩緩浮現，落入江晚吟手中。
    她輕輕一捏，碎片沒入掌心，眼中掠過一絲恍然。
    “我記起來了……那天你被困在命淵，我看到的，是舊神幻術。你……從沒背叛我。”
    紀瀾用力摟住她：“謝謝你願意相信我。”
    她靠在他胸口，低聲呢喃：“那是第一個碎片，還有一百零七個。”
    “我們一個個找。”
    ……
    【第二層維度：血潮之岸】
    剛踏出通道，江晚吟便捂住了胸口，麵色慘白。
    “怎麽回事？”紀瀾立刻扶住她。
    “我心口……好疼……”她喘息，“像是……曾經被貫穿過……”
    “你……的確死過。”紀瀾抿緊了唇，喉結滾動，“你替我擋了一劍，是神權者的致命攻擊。你死在我懷裏。”
    江晚吟眼中閃過痛意，抬起頭，輕聲問：“那……你當時說了什麽？”
    “我說，”紀瀾望著她的眼睛，“如果她死，我就滅世。”
    江晚吟閉了閉眼，似乎努力去回憶，下一秒，一股鮮血從她唇角溢出。
    “不行！”紀瀾大驚，抱住她，“這記憶太強！你還沒準備好！”
    “我要記得。”她咬緊牙，“紀瀾，我必須記得，否則你為我瘋的那些年，就全都白費了。”
    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衝進血潮核心，咬牙接下第二片碎片。
    轟！
    天地驟變。
    江晚吟跌進紀瀾懷裏，臉色蒼白如紙：“我看到你為我點燃整個命圖……你瘋了。”
    “是。”紀瀾低頭吻她額頭，“我願意瘋一輩子，隻要你回來。”
    “那……你願意再陪我繼續瘋嗎？”
    “瘋一百零八次都願意。”
    ……
    【第三層維度開啟：命圖深林】
    “下一層，就在前麵。”無時的聲音從維度通道回響而來，“但這一關……你們最好小心。”
    “為什麽？”紀瀾警覺。
    “因為這層的守門人，不是別人。”
    “是誰？”
    無時冷笑了一聲：“是江晚吟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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