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對峙
    眉莊與如懿前後腳上了龍舟，如懿還刻意地放慢了腳步，等著眉莊一塊兒。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如懿有些挑釁地上前行了禮。
    沒有等皇後叫起她就直接起了身，期待地看著皇後能夠出現些惶恐的表情，可是卻見到這樣鎮定的一張臉。
    “嫻妃倒是懂規矩。”眉莊平靜地看向如懿。
    如懿原本還在幸災樂禍地打量著眉莊，被禮法一壓，隻能行禮請罪。
    “皇後娘娘為何如此想臣妾？臣妾隻是著急麵聖罷了，您為何這樣刁難臣妾？”如懿嘟著嘴，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任何問題。
    眉莊麵上的神情無悲無喜，如同端坐在佛堂上的菩薩，這樣平靜地看著如懿，仿佛如懿隻是個螻蟻。
    “嫻妃的意思是，祖宗的禮法有錯了？”眉莊的聲音極有威嚴，隻將如懿壓得喘不過氣來。
    如懿怔愣了片刻，咬緊了牙關，再次狡辯著，“皇後娘娘偏要將這樣嚴重的罪名強加臣妾的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虛。”
    眉莊突然笑出了聲，憐憫地看著地上跪著的如懿，“本宮從前倒不知道嫻妃竟然這樣巧舌如簧，有了這麽多顛倒是非的能力。隻是，嫻妃可不要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如懿還是裝作委屈地跪在地上，眉莊懶得和如懿爭論這些小事，繞過了她，進了船艙。
    如懿也沒有打算在地上長跪，眉莊剛一轉身她就直接從地上起來，跟著眉莊進了船艙。
    吉桃癡癡地看著這樣一幕，實在是不知道如懿怎麽能臉皮這樣厚。
    “臣妾給皇上請安。”眉莊剛一下跪行禮，如懿就緊跟在身後一塊兒行了禮。
    乾隆卻像是沒有看見如懿一般，起身拉起了眉莊，“好了，快起來。”
    如懿隻能跟在後麵起身，乾隆拉著眉莊的手，一同坐在了上首。
    如懿這才一抬眼，見嬿婉就坐在皇上的下首，她隻能捏著鼻子，強忍著厭惡坐在了嬿婉的身邊。
    進忠弓著腰走進了船艙，恭敬地行了禮，“啟稟皇上，彥郡王到了。”
    乾隆點了點頭，“請他進來。”
    永璉已經從進忠處知道了如懿的籌謀，進了船艙後也是繃著一張臉，恭敬地對著乾隆行禮。
    “兒臣參見皇阿瑪。”
    乾隆的態度不似如懿所想，反而是溫柔地看向地上跪著的永璉，“快起來，你身子不好。”
    永璉起身後，臉色也不好看，“皇阿瑪，叫兒臣來所為何事？”
    如懿見永璉的態度並不好，連忙開口指責著，“彥郡王也太不尊敬皇上了，皇上叫你過來難道還有錯嗎？”
    永璉的身份不同，皇後的嫡子，最是尊貴，自然是如懿這個妃子比不上的。
    如懿這話一出，殿內的所有人都鄙夷地看向了她，乾隆更是厲聲打斷了她，“嫻妃，還沒到你說話的時候。”
    如懿瞪大了眼睛，微微張開了嘴，震驚地看向了乾隆。
    她從沒想過乾隆會這樣對待她，可是她今日已經做好了打算要誣陷皇後，自然不能輕易就放棄。
    這也是她唯一一個能夠坐上皇後寶座的機會了。
    “是，臣妾知錯。臣妾隻是，關心則亂，還請皇上恕罪。”如懿起身後對著乾隆行了個禮，請罪道。
    乾隆眯著眼睛，冷冷地看著如懿惺惺作態，隻想要讓人一直罰跪下去，卻被身邊的皇後打斷了。
    “皇上，臣妾也好奇，您叫臣妾和永璉過來，是有什麽事要吩咐？”眉莊溫婉地笑著。
    這樣的表情也終於將乾隆心頭的怒火撫平了，乾隆也願意給眉莊個麵子。
    “嫻妃，你自認是苦主，你將事情告知皇後和彥郡王。”
    乾隆給了永璉一個安心的表情，永璉的表情也終於好看了些，乾隆隻覺得好笑，這些年將永璉保護得太好了，還是一副小孩子心性兒。
    如懿一聽乾隆將機會交給了自己，更是心中竊喜，添油加醋地說了起來。
    “是，昨日臣妾和皇上皇後同遊，永瓔也隻與彥郡王有過接觸。昨日永瓔回船上時還好好的，今日清晨永瓔突然染上了風寒，太醫也說並非受風導致，而是驚悸受驚……臣妾實在是有些懷疑，是否是彥郡王動了旁的心思。”
    如懿高傲地抬著頭，眼神直射皇後，隻想將她扯下如今的位置。
    這樣有攻擊性的眼神，都能感受到如懿對皇後的敵意，乾隆看著眼前這個愚蠢的女人，竟然將一切算計寫在臉上。
    若是如懿真的能夠將這些辦的幹淨利落些，乾隆也不會這般憤怒，又蠢又無能。
    眉莊連神色都未變，隻是靜靜地看著如懿，“十六阿哥如今可退熱了？”
    眉莊突然一句話，不光讓如懿定住，乾隆也是瞬間啞然失笑。
    如懿心中突然湧起了些火氣，但是強壓著自己的怒意，隻能嘟著嘴巴回應著，“還未，不過已經有所好轉了。”
    眉莊這才點了點頭，嘲諷般地開了口，“嫻妃真是慈母心腸，十六阿哥還沒有退熱，就迫不及待地來皇上麵前討回公道了啊。”
    如懿不明白這二者之間有什麽關係，她身為永瓔的母親，自然想要為自己的孩子討回公道有什麽不妥的。
    “臣妾不明白皇後娘娘說這些是什麽意思，皇後娘娘可有什麽證據證明，並非您和彥郡王謀害永瓔嗎？”如懿將問題拋出給眉莊。
    眉莊輕輕挑眉，隨意逗弄著如懿，就像是在逗弄著小貓小狗，“那嫻妃可有證據，能夠證明是本宮和永璉害了十六阿哥？”
    如懿從沒見過這樣厚顏無恥的人，“皇後娘娘是認了嗎？永瓔昨日隻與彥郡王有過接觸，難不成還是臣妾對自己的親生孩子動手嗎？”
    眉莊終於笑了出來，眉眼處全是對如懿行為的嘲諷，“嫻妃對十六阿哥的態度，不得不讓本宮多想。虎毒還不食子，本宮也不想這樣想你。”
    如懿憤恨地看向皇後，也是連一絲規矩都不想管了，“皇後娘娘為何要這樣誣陷臣妾，您若是這樣說，臣妾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這時久久未開口的永璉在如懿的身後開了口，“那你為何要誣陷本王和皇額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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