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更換生母
    “奴才參見嫻妃娘娘。”進忠似笑非笑地看著如懿，恭敬地行了個禮。
    如懿這才後知後覺地起了身，下意識地說了句，“起來吧。”
    可是看見了進忠身後的永瓔，終於有些慌亂了起來，“永瓔……你們熬帶本宮的永瓔去哪兒？！”
    這樣一幕，她曾經經曆過。皇上將永玏交給了海蘭，從那之後，永玏就成了海蘭的兒子。
    如今永瓔再次被人抱在懷裏，眼看著就要被帶離她的身邊了。
    “嫻妃娘娘，皇上命奴才過來傳旨，十六阿哥往後就交給令貴妃撫養了。”
    進忠仔細地看著如懿的表情，像是要將如懿的崩潰全都記在心裏，好像嬿婉描述如懿的慘狀。
    如懿往日都是人淡如菊的，可是如今這人淡如菊的麵具也戴不住了。她崩潰地上前就要將永瓔搶回來，卻被進忠身邊的兩個侍衛攔住，她根本無法靠近如懿。
    如懿高聲呼喊著永瓔的名字，可是永瓔卻根本沒有醒，依舊是緊閉著雙眼。
    如懿沒有辦法，期盼地看向了抱著永瓔的小順子，“小順子，你為何也要這樣對待本宮？！永瓔是本宮的孩子！”
    進忠慢條斯理地拍了拍袖子，讓開了位置，讓如懿好好看看小順子的神情。
    如懿這才發現，不同於往日的和善，小順子憤恨地看向了她。
    “嫻妃娘娘，吉桃死了。枉費她這樣忠心於你，你竟然殺了她。”小順子的聲音不摻雜喜怒，平靜地仿佛是一灘死水。
    “不可能……”
    容佩明明說她沒死……
    如懿在心中補充著。
    小順子卻像是聽見了什麽笑話一般，冷笑出聲，“她受了那樣多的罪，隻要一點兒點兒傷就能讓她丟了性命！她還留了那麽多的血，哪裏能活得下去！”
    小順子的聲音很大，進忠抬手拍了他一下，“別嚇著十六阿哥。”
    小順子這才恨恨地閉上了嘴巴，可是也不解氣，還是將吉桃和盤托出的事實告訴了如懿。
    “嫻妃娘娘不知道吧，若不是有人要殺她。她一定會將秘密保守下去的，可是有人犯蠢，她自然不會保護那犯蠢之人。”
    小順子慘然一笑，隻將如懿捶入了坑底。
    皇上都知道了……
    如懿隻覺得腳下一軟，晃晃悠悠地坐在了地上，連一絲體麵都不顧了。
    進忠笑了笑，“嫻妃娘娘，奴才就先帶著十六阿哥離開了。往後啊，這十六阿哥就是令貴妃的親生子了。”
    進忠扔下了這一句，就帶著小順子離開了。
    船上一下就寂靜了下來，什麽動靜都聽不見了。
    像是不安於這樣的安寧，如懿驟然爆發出了一聲尖叫。
    嘶啞。
    淒厲。
    進忠聽見了也隻是搖了搖頭，將永瓔送到了嬿婉那兒。
    突然被塞了個孩子過來，嬿婉自然是震驚得不行。
    “這是……皇上的意思？”嬿婉眼神詢問著進忠。
    進忠其實也很是無奈，他們和如懿有仇，還要替如懿撫養孩子。若是養的好，也隻是完成了皇上的任務。若是這十六阿哥出了什麽事，嬿婉可就要受罰了。
    “是，皇上說往後十六阿哥就是您的孩子了。”
    嬿婉也沒辦法，從小順子懷裏將永瓔接過來，可是卻摸到了他滾燙的額頭。
    “十六阿哥怎麽又發高熱了？！”嬿婉驚恐地看向了進忠。
    進忠給了嬿婉個心安的眼神，“方才在嫻妃娘娘那兒，十六阿哥就有些高熱。奴才已經命人去請蘇太醫了，應該很快就來了。”
    嬿婉點了點頭，讓人趕緊去燒水，將十六阿哥安頓在床上，擦額頭和身體。
    進忠也不能再多留了，再次走上前，輕聲說著，“貴妃娘娘，奴才先回去複命了。”
    嬿婉連頭都沒回，點了點頭，就讓進忠離開了。
    進忠和小順子站在小船之上，除了劃船的小太監，再無一人了。
    “真動心了？”進忠輕聲問了一句。
    小順子的身子僵硬了一瞬，但還是刻意地掩飾著，“師父這是在說什麽，奴才怎麽可能……”
    “行了，別演了。太監也有七情六欲，真喜歡上了也沒什麽錯。”進忠微微抬著下巴，透過巧士冠看向遠方。
    小順子聲音也有些顫抖，強裝著鎮定，“可是往後，也不會有什麽結果了……”
    進忠轉頭看向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世間哪有什麽十全十美？”
    小順子從一開始就知道不可能，但是一切塵埃落定了，也覺得荒涼，夢終於要醒了。
    “是，師父。”
    進忠沒有拘泥在這感情之上，而是看著遠處，上了龍舟後，才說了一句。
    “你機靈，有的是以後。”
    小順子抬腿的動作一頓，跟著就繼續上了龍舟。
    進忠進去回話了，他抬著頭看向天上的星星。
    小德子湊到了他的身邊，撞了撞他的肩膀，“怎麽了？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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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順子也不會將一切宣之於口，隻是搖了搖頭，帶著個釋懷的微笑看向小德子。
    “你看著月亮，缺了一塊兒。”
    “缺了一塊兒也好看，我就喜歡這樣的彎月。”小德子沒什麽心眼兒，也是抬頭跟著去看，讚歎著。
    小順子深吸了一口氣，是啊，缺了一塊兒也好看。
    那可是月亮。
    “辦妥了？”乾隆冰冷的聲音響起。
    進忠點了點頭，可是有些猶豫。
    乾隆懶得去猜一個奴才的心思，直接將手邊的茶盞一扔，“有話就說！吞吞吐吐還要讓朕猜嗎？！”
    進忠連忙跪下請罪，“奴才有罪，還請皇上恕罪！是十六阿哥，又發了高熱。”
    乾隆直接站起，“什麽時候的事？！”
    進忠跪著回答著，“奴才去時就已經發了高熱，奴才已經命人去請蘇太醫了。眼下貴妃娘娘正在精心照顧著，奴才就趕回來複命了。”
    乾隆倚靠著椅背，眼神晦暗不明，“朕還真是做對了。”
    進忠哪裏敢搭這句話，“嫻妃娘娘反抗的很是激烈，想要搶回十六阿哥，侍衛們很稱職。”
    乾隆突然問了一句，“她可察覺了永瓔的不對勁兒？”
    進忠這回沒有什麽隱瞞了，立刻回答著，“並未。”
    “嗬。好啊，真是好啊。”乾隆冷笑了幾聲，“去看著永瓔，退了高熱再來回話。”
    進忠爬起來，應了後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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