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嬿婉有些驚喜地看著乾隆走出養心殿。
    她連忙快走了幾步，到了乾隆麵前恭敬地行了禮，“臣妾參見皇上。”
    可是她還沒有蹲下，乾隆就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好了，咱們之間不用這樣多禮。”
    說完，乾隆直接拉著她的手，轉身進了養心殿。
    “怎麽突然過來了？”乾隆輕聲問道。
    嬿婉言笑晏晏地看著乾隆，像是因著皇上這樣親近的行為，格外欣喜。
    “方才臣妾在禦花園外碰見了貞妹妹，臣妾和貞妹妹回了永壽宮用了些糕點。臣妾想著皇上也許久沒有吃過臣妾親手做的糕點了，特意送了過來。”嬿婉輕聲回著。
    乾隆沒有回到桌案前，而是帶著嬿婉在軟榻上坐好。嬿婉接過春蟬拿過來的食盒，將準備好的糕點拿了出來，還帶了一碗冰鎮過的燕窩牛乳羹。
    “皇上嚐嚐？這燕窩牛乳羹是臣妾親手做的，還放了些蜂蜜，看看合不合您的口味？”嬿婉笑著看向乾隆，隨即將那碗燕窩牛乳端到了乾隆的麵前。
    乾隆心情不錯，這些日子水玲瓏這個新寵在身邊陪伴，還有嬿婉這個舊愛惦記著，自然是處處滿意。
    乾隆直接將那燕窩牛乳羹接了過來，拿著勺子飲了一口後，看著嬿婉的眼神更加柔和了。
    “朕的口味，你總是記得清楚。”
    嬿婉嗔怪地看了眼乾隆，婉轉的聲音響起，“皇上的事情，臣妾怎麽能不上心？況且也是貞妹妹吃過後，覺得很是喜歡，臣妾才臨時起意的。”
    乾隆心中溫暖不已，嬿婉這話說得格外妥帖。這些東西並非是她刻意準備的，反而是日常備著的。隻是這些平日裏備著的東西，就這樣合他的口味，那麽自己早就融入了嬿婉的人生。
    想起自己當初還因著如懿的幾句話懷疑了嬿婉，乾隆心裏就覺得愧疚，“你總是這樣惦記著朕。”
    嬿婉被皇上這樣深情的目光盯著，麵上也微微地泛起了紅暈，輕聲嗔道，“皇上……”
    乾隆失笑，“都已經是三個孩子的額娘了，怎麽還這樣容易害羞？”
    乾隆飲盡了手裏的燕窩牛乳羹，隨手拿過了嬿婉擺在桌上的糕點，才想起來嬿婉提起了貞嬪。
    “朕方才聽著，貞嬪去了你那兒？”乾隆本就是為了和嬿婉搭話提起的，他也確實好奇嬿婉對貞嬪會是個什麽態度。
    嬿婉像是想起了什麽有趣的事情，突然露出了個笑來，“是啊，貞妹妹也是個嘴饞的，遇到了臣妾就提起永壽宮的糕點了呢。說起來她還年輕，正是嘴饞的年紀。”
    嬿婉眼中全是柔情，仿佛格外疼惜水玲瓏，連帶著說起水玲瓏時都格外柔和。
    乾隆少見到嬿婉這個模樣，她這樣的溫柔態度，隻有對著璟琳和幾個孩子才會展現。竟然一個相識幾日的人，都能讓嬿婉這樣喜愛。
    “真是稀奇，你竟然會這樣喜歡一個人。”乾隆感慨了一句。
    嬿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即笑著看向了乾隆，“皇上，臣妾看著貞妹妹，就想起來臣妾從前在長春宮的日子。仿佛貞妹妹就是那時的自己，臣妾那時候也是經常纏著皇後娘娘，隻是如今臣妾都已經是三個孩子的額娘了。”
    他們二人默契地將永瓔當成了嬿婉的孩子，畢竟玉蝶也已經改過了。
    乾隆想起當初在養心殿注意到嬿婉的情景，心中也有了些懷念。可是再一想，水玲瓏和嬿婉也確實有些相似之處。
    “這次南巡，也算是有所收獲。貞嬪性情純良，還有那樣一手好的琴藝。朕那些日子無法入睡，都是伴著她的琴聲睡下的。”乾隆輕聲感慨著。
    嬿婉低垂著眼眸，心中也升起了些嘲諷之意，可是麵上卻是感激之色。
    “說起來，臣妾那幾日也是擔心皇上。好在有貞妹妹，否則皇上生病那些日子，該多麽難受啊……”
    像是想起了什麽，嬿婉竟是有些悲痛，看著乾隆的眼神全是心疼。
    乾隆則是笑著拍了拍嬿婉的手背，“都過去了，你別怕。”
    嬿婉緩了緩麵色，隨即展露了笑顏，“這樣說起，貞妹妹也是與皇上有緣，不然臣妾不知道皇上這次要受多少苦呢。”
    乾隆心中也是有這樣的感覺，更是覺得自己在蘇州將人帶回是個正確的決定。
    嬿婉也沒有多坐，陪著乾隆用過了糕點之後，就直接起身告辭了。
    乾隆還想要挽留，可是嬿婉卻說璟琳和永瓔還在永壽宮等著，自己不能在外麵多停留。
    到底是為了兩個孩子，乾隆也沒有留嬿婉。
    永和宮的東西搬的差不多了，水玲瓏也動身去了承乾宮。
    白蕊姬拉著水玲瓏的手感歎了半天，才將人送走了。黃綺瑩在一邊隻覺得好笑，待水玲瓏離開後，才開口笑話起了白蕊姬。
    “真是，你怎麽這樣喜歡貞嬪？就因為那一手琴藝？”黃綺瑩輕聲問道。
    白蕊姬委屈巴巴地看著黃綺瑩，黃綺瑩被這目光看到也是軟了心腸，“好了好了，逗你的。貞嬪是去別的宮裏做主位娘娘了，又不是去受苦，別難過了。”
    白蕊姬點了點頭，她也知道這是好事，但是還是會為了她而擔心。
    永琛年紀稍大些的時候就被挪出了永和宮，自從永琛離開後，永和宮就沒有過熱鬧的時候。
    白蕊姬不是個能在安靜環境中獨處的人，所以她才總會在各個宮裏做客，和各宮妃嬪都相處得極好。
    可是回到永和宮，卻又是這樣的安靜。她心中的空洞，實在是無法填滿。
    水玲瓏來了，永和宮好容易才恢複了些歡聲笑語，皇上又將人挪走了。
    白蕊姬實在是不想永和宮又變成了個安靜的宮殿，她也隻能歎了口氣，“是啊，是好事。”
    黃綺瑩和白蕊姬相識多年，也多少能察覺白蕊姬的心理，也不多勸，隻是拍了拍她的肩說起了別的事。
    “永琛可以說了，今日午膳要回來用呢。你可得給孩子好好準備著，前些日子心思都在貞嬪身上可不能冷落了永琛。”
    白蕊姬這才露出驚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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