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沈初梨才醒。
    想起昨晚的事，她心底一陣柔軟。
    自打她懷孕後，霍淵幾乎沒管過自己，而是讓她舒服。
    尤其他現在很會，強勢又很懂她，她不可能不喜歡！
    霍淵緊緊擁著她，一室旖旎，想起那些，沈初梨滿臉酡紅，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不得不承認，和霍淵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是極致的享受，讓人沉淪無法自拔。
    意識迷離之際，沈初梨還不忘問，“你怎麽三天就回來了？”
    霍淵很溫柔地說：“家裏有個小傻子，本王自然要早些趕回來。”
    她回憶了片刻，然後慢吞吞支起身子，霍淵在榻邊整理玉帶。
    見她醒了，他彎腰親了她一下。
    “今日是中秋，你要入宮嗎？”沈初梨軟乎乎問。
    霍淵嗯了一聲，“廣陵的事，本王要入宮遞折子。”
    沈初梨想了下，“你帶我一起去吧，上回我沒見著沉璧，挺遺憾的，這次總能見到了吧~”
    霍淵眼神微變，片刻，笑著問：“你怎麽總想見她？”
    沈初梨歪了歪頭，“她好看啊，又溫柔，你們如果也認識不是正好敘敘舊嗎？”
    霍淵沒說話，她以為他沒聽見，隻沉溺在當下的幸福中。
    事實上，霍淵聽見了，也想到了從前一些事。
    沉默，隻是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因為這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
    牽扯到很多別的。
    最重要的，他和沉璧，他還沒想好怎麽和阿梨解釋。
    架不住沈初梨再三撒嬌，霍淵笑了下，“那阿梨，說句本王愛聽的。”
    沈初梨摟著他的脖子，說了兩個疊字。
    霍淵呼吸一緊，若不是顧忌她有孕在身，當場就要讓她感受一下，什麽叫來勢洶洶。
    霍淵這次去廣陵，給她帶的禮物在一個鎏金的錦盒裏。
    “秋天的第一份禮物。”
    沈初梨有些意外，他平時送的不是金山銀山，就是大件兒的，這小盒子裏裝的什麽她還挺好奇。
    她輕輕打開。
    她以為他會送奢華的珠翠，但讓她想不到的是，裏頭是一個精致的琉璃瓶。
    瓶子裏，是一對兒色彩斑斕的蝴蝶。
    兩隻蝴蝶，一大一小。
    應該是一雌一雄。
    那綺麗的顏色還有生動的姿態，沈初梨把瓶子打開，蝴蝶蹁躚落在她肩頭和指尖。
    霍淵還在瓶子上寫了小篆。
    沈初梨對著陽光，隻有一句話。
    【送給我心中的永遠】
    沈初梨雖然活了兩輩子，也才是十八九歲的姑娘，對於這樣浪漫的禮物和情話完全沒有半分抵抗力。
    她輕觸蝴蝶的翅膀，心底柔軟得一塌糊塗。
    “這種蝴蝶很稀有，現在天氣涼了，霍淵，你是從哪兒弄來這麽漂亮的蝴蝶的？”
    霍淵輕輕笑了笑。
    “若是有心，想要怎麽會沒有。”
    他沒說，自己快馬加鞭去了趟古滇的蝴蝶穀，這幾日加上手頭上的事，幾乎沒有合眼。
    但隻要看到阿梨開心，他覺得做什麽都值得。
    沈初梨也從枕頭下取出一枚精致的香匣，遞去：“送給你的，中秋禮物。”
    其實是生辰禮。
    今日是八月十五，中秋月圓，明天就是霍淵的生辰。
    霍淵從不過生辰，她是一個月前，偷偷和謝長晏打聽到的。
    謝長晏：“生辰？沒見阿淵過過啊！每年都是和我待在一起，喝酒賞月，他一直是個特古板無趣的人。”
    沈初梨想幫他準備生辰禮，讓他開心一下，謝長晏趕忙阻止。
    “別介啊，姑奶奶，我想起來了，他母妃就是生辰當天去世的，這事兒啊就是一道疤，能不觸就不觸吧！”
    她向溫胭求助，溫胭思忖片刻得出結論：
    “雖說霍淵不過生辰，但也不妨礙你送他禮物啊，哪有人不喜歡驚喜，男人也不例外呢。”
    沈初梨覺得阿姐說的對。
    於是，她偷偷準備了禮物。
    霍淵接過她遞來的香匣，輕輕打開。
    是一隻她親手繡的帕子，綢緞一角，兩隻歪脖子的水鴨子正在湖麵上撲騰，其中一隻的翅膀還繡反了方向。
    霍淵低低笑出聲，修長的指尖戳了戳那隻翻白眼的‘鴛鴦’，“給本王的，中秋禮？”
    沈初梨麵不改色點頭，“是啊，好看吧，我繡了好久呢！”
    滿打滿算，繡了整一個月。
    她選禮物時，覺得霍淵什麽貴重的東西沒見過呀？所以她想要送一個別人一眼看去就知道他有妻子的禮物。
    最終決定親手繡帕子。
    然而女紅實在不是她擅長的，盡全力去繡也隻繡出兩隻小鴨子。
    本來挺失落的，想了想，小鴨子也行啊，小鴨子多可愛啊！
    小公鴨是他，小母鴨是自己，正好湊一對兒。
    “上回是貓兒，這回是鴨子。”
    霍淵撫摸著念梨上的掛墜兒，“阿梨的禮物，當真別出心裁。”
    頓了頓又壓低聲音：“小鴨子帕...本王很喜歡。”
    他心裏大概清楚，這禮物在今日送，應當不是中秋禮。
    但他不想過生辰，一方麵是母妃的原因，另一方麵，還是謝長晏那個大嘴巴搞的。
    每年他都會重複一句：男人三十一枝花，阿淵，恭喜你距離三十歲又近了一步！
    這話從前聽著無所謂，現在會讓他想起，自己比阿梨大八歲這個事實。
    他逐漸年長，可他的妻子還那麽年輕美麗。
    嘖，真是，越來越有危機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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