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直接把沉璧從椅子上打下來，狠狠摔在地上。
    沉璧被打懵了，霍淵用了七成力道，這一掌下來，打得她嘴角滲血、耳朵轟隆隆直響。
    她捂著臉不可置信，“你打我！霍淵，你居然為了那個女人打我！”
    霍淵冷冷掃她，隻問一句，“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轟！
    沉璧腦中一炸，隨即踉蹌著爬到霍淵腳邊，一把拽住他的衣擺，痛哭道：
    “阿淵，你誤會了，我什麽都沒跟她說，你知道的，如果我說了，她早就鬧了......”
    她不能慌、不能自亂陣腳，她要裝可憐，要解釋。
    霍淵居高臨下睨著她，輕輕吐出一個字：“滾！”
    沉璧愣住。
    她沒想到霍淵對自己這樣絕情，她以為他心裏多少有她的。
    她緩緩鬆開手，低著頭。
    過了不知多久，再抬起頭時，臉上已是一片平靜。
    “是，我承認，我是放不下你，也不打算放。但我絕不會用那樣下作的手段，那幾個醉鬼和我沒......”
    “靜娘。”霍淵粗魯地掐住她下巴，冷冷道：“是靜娘做的。”
    沉璧呼吸一滯，用力別開頭，“不是她！”
    靜娘是她的乳母，也是從小到大陪伴她的人，她不可能把她供出去。
    霍淵隻看她一瞬慌亂的眼神，便將一切來龍去脈捋順。
    得到想要的答案，他鬆了手，站起身，道：
    “本王不殺她，是看在你哥哥的麵子上。這次是一隻手，下次，就是一顆頭。”
    沉璧瞪大眼睛，“霍淵，你明知靜娘是我哥哥的生母，你為了那個女人居然傷她！你不可以那麽殘忍......”
    “本王可以！”
    霍淵緩聲開口，這次他終於肯正眼看沉璧，“再敢把主意打到阿梨頭上，本王會更殘忍。”
    他轉身就走，沉璧卻徹底慌了。
    “帕子，帕子我還給你！霍淵，你不欠我什麽了，也用不著護著我，我哥和大乾十萬邊騎的性命，到此結束。以後我是死是活，和你再無關係，我祝你幸福！”
    在霍淵來之前，靜娘不理解她這麽做。
    “這帕子，是你威脅攝政王的工具，您又何必還回去？”
    沉璧：“以退為進，向死而生。”
    她自認了解霍淵。
    步步緊逼，隻會把這男人推得更遠。
    她得先忍，若成功，她便是他唯一的女人，若失敗，她死無葬身之地。
    想到這裏，沉璧從懷裏拿出‘小鴨子’手帕，朝霍淵伸去。
    霍淵冷眸微垂，骨節分明的手從她麵前拿過帕子。
    沉璧黯淡的眸子，重新亮起光，“阿淵，你肯原諒我的，我們可以重新開始的，是不...”
    下一秒，她的笑容僵在臉上。
    霍淵甚至未多看一眼，隻輕輕一攥，那帕子瞬間化作齏粉，從他指尖簌簌落下。
    沉璧驚得瞪圓眼睛，“你、你...”
    霍淵慢條斯理擦拭手指，“沉璧，你大可不必以退為進。你碰過的東西本王不會要！本王和阿梨之間，更不會因你而誤會。”
    沉璧的偽裝被霍淵這一舉動打得七零八落。
    她素知他狠戾無情，本想緩緩攻心，徐徐圖之，沒想到霍淵隻一眼便識破了她的心思。
    沉璧麵無血色跌坐在地，但她還是不肯放棄。
    霍淵大步離開。
    到了屋外，魏紹從黑暗中走出，“王爺，不出您所料，這一切背後操控的人，不止是靜娘。”
    霍淵告訴魏紹，靜娘不是京城人士，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找齊這麽多死士為她賣命。
    讓他去查這些天，她私下都見過什麽人。
    不查不知道，一查——
    “王爺，屬下查到，這婆子深更半夜，偷偷摸摸出宮，見的那人，臉上戴著麵紗，看不清容貌...”
    霍淵眯了下眼睛，“沈芙。”
    魏紹張大嘴巴，瞬間悟了，“難怪您隻廢了那婆子一隻手，說是給聖女哥哥麵子，屬下還想，怎麽您和王妃成親後都變仁慈了...”
    “本王何必給一個死人麵子。”
    霍淵冷冷抬眸，“本王一直懷疑，當年阿梨被騙進窯子那件事，就是沈芙做的，包括此事。”
    “所以，您網開一麵，實際上是讓他們放鬆警惕，從而揪出幕後主使？”
    霍淵沒說話。
    他有種感覺，或許沈芙背後，還藏著更大的蛀蟲。
    這感覺，很強烈。
    他不能急，他要徹徹底底把真相揭露，還阿梨一個堂堂正正的清白。
    就在這時——
    “砰！”
    “砰！”
    “砰！”
    隔壁，傳來三聲巨響。
    那裏，緊挨阿梨所住之處。
    霍淵來不及多想，大步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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