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親愛的，明早我要外出辦事，大概中午才能回來，我打算早起練完拳就走，你醒來後，自行準備早餐吧。”
    “嗯，注意安全。”
    王茜知曉他的行程，故而並未多問。
    言罷，王茜親自為他打來水洗臉洗腳，動作輕柔細膩，令他感覺自己仿佛成了舊時的老爺，心中暗自感歎：“這時代的女子真是體貼入微，換到二十一世紀，別說親自洗腳，就連遞杯水都得自己動手。”
    隻能說，這時代的女子，骨子裏透著質樸與溫婉，心中大多以家庭為重，以丈夫為天。
    洗完腳，她用布巾為他細細擦幹，才端著水出去倒掉。
    回來後，又為何雨柱斟了一杯茶，自己才去洗臉洗腳。
    一切收拾停當，見時辰尚早，何雨柱尚無睡意，便打開了留聲機，放上柴可夫斯基的命運交響曲唱片，瞬間，屋內回蕩起那哀婉動人的旋律，兩人皆聽得沉醉不已。
    中院，何雨水屋內。
    聽完柴科夫斯基的命運交響曲，夫妻二人的情緒都不甚高昂。這世間若有什麽能超越國界與語言，那必定是音樂與美術。
    第五交響曲，堪稱柴科夫斯基音樂創作的巔峰之作，他於1888年完成《e小調第五交響曲》的創作，亦是“三部曲”中最為繁複的一部，不僅構思明確，更深刻反映了他對“與命運抗爭”的思考。
    沉默良久，何雨柱終於忍不住露出笑容，他溫柔地望向王茜，輕聲說道：“夫人，看來你確實被深深觸動了。”
    聽到這番話，王茜微微點頭，帶著一絲歎息說：“命運真是難以預測，每個人的生活軌跡都各不相同。記得讀書時，老師曾提及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隻是我一直無緣聆聽。未曾想，今日初聞，心中竟如此不適。”
    “親愛的，別難過了，不然我心裏會過意不去的。”何雨柱邊說邊輕輕環抱王茜。
    王茜依偎在他懷裏，輕聲安慰：“沒事的，老公，讓我靜靜靠一會兒就好。”
    兩人沉默不語，直到夜晚十點，何雨柱才擁著王茜安然入睡。這一夜，平靜無波。
    次日清晨，何雨柱被生物鍾準時喚醒。由於室內狹窄，他並未在家中晨練，穿戴整齊後徑直走向院子。
    院中靜謐，何雨柱一絲不苟地演練了一遍八極拳，隨後在院中衝了個冷水澡，並完成洗漱，這才回屋更衣，將換下的衣物置於盆中。
    “呼！”他長長吐出一口氣，頓覺精神煥發。穿戴整齊後，他推著自行車出了家門。
    因計劃中午才歸，他隻是輕輕帶上門，並未上鎖，便推著車出門了。
    離開院子，何雨柱騎上自行車，直奔鴿子市附近的小樹林。那裏是他與馬三的交易地點。不過，他並未以真麵目示人，而是在小樹林旁尋了個隱蔽之處，換上老鬼的裝扮，並將自行車收入隨身攜帶的空間，這才步入小樹林。
    盡管馬三為人可靠，交易也一直順利，但何雨柱深知防人之心不可無，因此始終保持高度警惕。
    他點燃一支大前門，邊抽煙邊走向與馬三約定的地點取信。不一會兒，他移開一塊石頭，發現下麵壓著個塑料袋。打開一看，裏麵有一封信和一張清單。
    何雨柱仔細閱讀信件，馬三在信中表達了需要大量糧食的意願，無論是白麵、玉米麵還是大米，甚至是價格低廉的土豆，他都感興趣。
    看完信，他又打開清單，隻見上麵所列的馬三所需物資更為詳盡：白麵五千斤，玉米麵兩萬斤，大米兩千斤，蔬菜一千斤，豬肉一千斤，若是有土豆，他也想要一萬斤。
    何雨柱呆呆地盯著清單上的數字，心中泛起層層疑慮。據他所知，馬三的銷售能力遠未達到這個水平，加之他們約定的交易頻率是一周一次，理論上講，馬三沒有理由一次性要求如此大量的貨物。
    “這家夥是嗅到了什麽風聲，打算囤積糧食，還是這短短數日之間，他已開辟了新的銷售網絡？”何雨柱困惑地自言自語。
    將信件仔細收好，他徑直走出樹林，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必須找到馬三，問個明白。如果馬三真的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拓展出如此多的銷售渠道，那他無疑是何雨柱心中最為理想的合作夥伴。
    但如果是另一種可能，即馬三提前得知了某些消息，意圖囤積糧食，借國家危難之際謀取私利，那麽何雨柱就不得不對他提高警惕了。
    他深知，自今年五月起，全國都將陷入動蕩，知青下鄉、學生停課、工人階級整風，這一係列事件將直接影響到包括軋鋼廠在內的所有國營大廠，職工配額和薪資都將縮減。
    “馬三啊馬三，千萬別讓我失望。”
    輕歎一聲，何雨柱直奔鴿子市而去。
    剛踏入鴿子市，他便遇見了馬三手下的一名小弟。他快步上前，低聲而堅定地說：“我找馬三！”
    小弟一聽有人直呼大哥姓名，正欲發作，一回頭卻看見了何雨柱，頓時換上一副笑臉：“鬼哥，您來了，三哥正等著您呢，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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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雨柱點頭示意，便隨小弟一同前往馬三的據點。
    不多時，何雨柱便見到了馬三。
    “老鬼，你可算來了，快進來坐。”馬三熱情洋溢，一見何雨柱便滿臉堆笑，甚至還帶著一絲諂媚。
    何雨柱點頭回應，隨馬三進屋坐下。馬三連忙泡茶遞上，然後笑著說道：“老鬼，你看到我留在石頭下的信件和清單了吧？咱們開門見山，這次的交易能成嗎？”
    何雨柱點頭，語氣沉穩：“我剛去看了信件和清單，所以來問問你具體情況。”
    “嗨，還能有啥情況？之前從你那兒拿的西瓜特別好賣，順便認識了幾位大廠領導。聊了幾句後，他們知道我也做糧食生意，就想跟我合作。
    老鬼兄弟，你也知道，現在局勢緊張，糧食和其他物資都緊缺得很。”
    此番攜手若能成功，我敢斷言，下回交易量至少倍增！”馬三難掩激動之情，脫口而出。
    聞此，何雨柱並未立即回應，而是目光炯炯地凝視著馬三，片刻沉靜後，他嗓音低沉再度詢問：“馬三兄，你確信並非囤糧之舉？”
    馬三微微一怔，隨即訴起苦來：“老兄啊，我哪有那本錢去囤糧呢？再說了，真要囤糧，你那點貨也不夠看啊！”
    見其神情坦然，不似作假，何雨柱點了點頭，心頭一鬆，道：“那便好，你若涉足囤糧，咱們的合作便得止步於此了。
    既然隻是拓展銷路，那便一切好商量。”
    “老鬼，聽你這口氣，手裏的糧食不少啊？”馬三心思一轉，迅速領會了言外之意。
    “哈哈哈，沒兩把刷子，怎敢闖蕩江湖？
    清單之事暫且不論，你隻管告訴我，需要多少糧食，我自有辦法運來！”何雨柱胸有成竹。
    “老鬼，你可別逗我啊！”馬三半信半疑，畢竟，他目前糧食需求極大，一旦開口，絕非清單上那點數目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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