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娟聽到朱大燕的叫罵聲，本就煩躁的心情愈發糟糕，她猛地站起身，衝出門去。
    “朱大臉，你別在這兒指桑罵槐，有本事你就直說！”劉娟雙手叉腰，怒目圓睜。
    朱大燕也不甘示弱，把尿盆“砰”地一聲重重擱在一旁，上前一步，毫不畏懼地迎上劉娟的目光，大聲回應：
    “我就罵了，怎麽著？
    有些人自己不幹不淨，還不許別人說？
    這公共區域，洗菜池洗菜用的，總有人不自覺，真當這是自己家呢，想怎樣就怎樣！”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爭吵聲越來越大，引得周圍鄰居紛紛開門觀望。
    看到人多，朱大燕，聲音就更大了，
    “自己又不是家屬院的家屬，整天賴在人家許副營長家。
    一個寡婦整天賴在人家家裏不走，也不知道怎麽想的？
    弄得人家許副營長，年紀輕輕的小夥子，連媳婦都娶不上。”
    劉娟的臉“唰”地一下漲得通紅，又羞又惱，她伸手指著朱大燕，氣得聲音都有些顫抖：
    “你別胡說八道！我和誌明是正常往來，他樂意讓我住，你管得著嗎？
    倒是你，整天就知道嚼舌根，有這閑工夫不如把自己家裏拾掇幹淨！”
    朱大燕往前逼近一步，脖子一梗，扯著嗓子喊道：
    “正常往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住這麽久，誰信呐！
    大家可都看在眼裏，你別以為自己那點心思別人不知道。
    再說了，我家幹淨不幹淨輪不到你說，你先把自己拾掇幹淨再說！”
    周圍鄰居們交頭接耳，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小聲議論著。
    劉娟又氣又急，突然想到可以把話題往王瑩瑩身上引，說不定能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她眼珠子一轉，大聲說道：
    “哼，你少在這兒說我，你怎麽不去管管王瑩瑩？
    她不也不簡單，開個書店就以為自己了不起了，誰知道背後是不是靠男人出錢！”
    朱大燕一聽，不屑地撇撇嘴：
    “王瑩瑩怎麽了？人家靠自己努力開書店，光明正大的。
    不像有些人，整天想著不勞而獲，傍軍官！讓人家給你養孩子。”
    劉娟被懟得啞口無言，卻還是不肯服軟，依舊嘴硬道：
    “你懂什麽，王瑩瑩就是運氣好，碰上了陸錦程，有錢又舍得給她花，不然她能有今天？”
    這時，人群裏有個鄰居忍不住開口：
    “劉娟，你就別酸了。
    王瑩瑩為了開這個書店，前期準備費了多少心思大家都看在眼裏。
    你要是有這精力，不如也找點事做，別總在這兒跟人吵架。”
    其他鄰居也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劉娟看著眾人的反應，心裏又氣又恨，卻又無可奈何。
    朱大燕見大家都站在自己這邊，更加理直氣壯：
    “就是，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像王瑩瑩一樣自己幹出點成績來，別整天在這兒惹人嫌。
    還有，趕緊從許副營長家搬出去，別耽誤人家找對象！
    要是你有本事，就讓人家許副營長把你娶了，你就是軍屬了。”
    劉娟咬著牙，滿臉通紅，狠狠地瞪了朱大燕一眼，
    “要你管！
    有這點空還不如去把你那褲衩子換下來洗洗，離老遠都能聞到你身上的尿騷味。”
    “切！”
    “一個連尿罐子都不倒的人，竟然還說老娘髒？”朱大燕瞪向劉娟，
    “我再邋遢我也沒把尿罐子扔在洗菜池裏，什麽玩意？自己一身白毛一，還說別人是老妖精，什麽玩意？”
    “你才老妖精，你全家都是老妖精！”
    劉娟知道自己吵不過朱大燕，懟了她兩句，就轉身“砰”地一聲摔門回了許誌明家。
    回到許誌明家，劉娟一進屋子就把自己狠狠摔在床上，胸膛劇烈起伏，滿心的憤怒和不甘無處發泄，隻能用力捶打著床。
    “這個朱大燕，太過分了！還有王瑩瑩，憑什麽她們都能這麽得意，我卻要受這種氣！”她咬牙切齒地嘟囔著，腦海裏不斷回放著剛才爭吵的畫麵。
    過了好一會兒，劉娟漸漸冷靜下來，她坐起身，眼神中閃過一絲陰狠。
    “不能就這麽算了，王瑩瑩，朱大燕，你們給我等著。”
    她開始絞盡腦汁地想辦法報複，突然，她想到了之前和自己有過節的李嬸。
    李嬸在軍區家屬院也是個愛嚼舌根的主，而且和朱大燕也有點不對付。
    劉娟立刻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來到李嬸家。
    李嬸看到劉娟，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但還是客氣地讓她進了屋。
    劉娟一坐下，就開始哭訴起來：
    “李嬸啊，你可不知道我今天受了多大的委屈，都是那個朱大燕，她太欺負人了！”
    李嬸一聽，來了興致，連忙問道：
    “怎麽回事？你慢慢說。”
    劉娟添油加醋地把和朱大燕吵架的經過說了一遍，重點強調朱大燕對自己的羞辱，還不忘把王瑩瑩開書店的事情也扯了進來：
    “李嬸，你說王瑩瑩開個書店就這麽高調，還不是靠陸錦程。
    朱大燕還幫著她說話，我看她們就是一夥的，專門欺負咱們這些老實人。”
    李嬸聽了，果然被激起了情緒：
    “這個朱大燕，平時就愛咋咋呼呼的，太不像話了！
    還有那個王瑩瑩，開個書店有什麽了不起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把朱大燕和王瑩瑩數落了一番。
    劉娟見李嬸上鉤了，便趁機說道：
    “李嬸，咱們可不能就這麽算了，得想個辦法治治她們。”李嬸皺了皺眉，
    “劉娟，你這也太小題大做了，說到底人家王瑩瑩和朱大燕也沒做啥，我就是過個嘴癮隨便說說。
    你讓我去對她們做啥，我肯定不會做的，都認識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不能把事做這麽絕！”
    聽完李嬸的話，劉娟直接頓住了，合著她是白白浪費了半天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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