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羅永堂！”
    這三個字，她喊得抑揚頓挫，扯到了嗓子，沒忍住咳嗽了起來，她彎著腰，本來眼睛就紅，這一下子咳得更加紅了。
    “還有事？”
    他側頭回眸，明明剛剛才做過最親密的事，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那語氣，神態，像是敷衍。
    王苗苗覺得自己在他麵前一點自尊都沒有了，她鼓起勇氣走上前，“那我們之間算什麽？”
    他沒回答，眼睛明明就在看著她，卻又顯得格外冷漠和疏離，既在看她，又並未看她。
    “跟我隻是玩玩，對吧？”
    “你情我願的事，沒必要……”
    王苗苗抬手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一巴掌下去她手都在抖，羅永堂將臉稍稍別開了，抵了抵被她打的腮幫子。
    他看上去很淡定，依舊站得直直的。
    眼神中沒有糾結，沒有愧疚，還是冷漠，像是入了深井，暗得沒有任何光。
    王苗苗不怕他跟他算賬，也不怕羅永堂和她相互揭短，分手嘛，不就是將自己損得一無是處，好讓自己站在道德至高點上胡作非為。
    可是他不屑跟她翻舊賬，挨一巴掌也就挨一巴掌，無關痛癢。
    王苗苗最怕的就是這個，她特別怕羅永堂這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無所謂的樣子，她抬手，見男人麵無表情，似是在等著她的一巴掌下來。
    她及時將手收住了，狠狠的推了他一把，轉頭就走。
    “你的衣服。”
    她身上就套了個剛才穿的睡衣，外套都沒來得及穿，王苗苗白了他一眼，“這屋裏的東西不要了，都送你吧，羅警官！”
    玩弄她這麽久，都到了要結婚的地步，他來跟她談分手，究竟有多嫌棄。
    他對得起自己身上那層皮嗎？
    就在剛才她還在提出要和他生孩子……
    看人不能看外表，她永遠摸不準一個男人心裏想的是什麽，她怕了。
    羅永堂被她這一聲羅警官叫得半天沒緩過來，他坐在椅子上，點了一根煙。
    天氣還有些寒意，尤其是晚上，晝夜溫差大。
    王苗苗從溫暖的臥室往外跑，眼睛紅腫，忽然間不知道往哪裏去，第一個就給蘇錦繡打了電話。
    “錦繡……”
    “嗯？”
    那頭的聲音懶洋洋的，應該是還在睡。
    “算了，你繼續睡吧。”
    “嗯……”
    蘇錦繡閉上了眼睛，又睡了約莫一分鍾，王苗苗走到小區門口去打車。
    這時候了，哪來的什麽車啊。
    蘇錦繡咚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這才清醒了些，大晚上的王苗苗打她電話做什麽，肯定是有事才打電話呀。
    她回了過去，“苗苗，你找我有事？”
    “你不睡了？”
    “別開玩笑，你找我什麽事，快說。”
    她不是沒分寸的人，大晚上打電話，肯定是遇到了自己不能解決的事，作為她的閨蜜，定是要首當其衝的。
    “我想去你那邊。”
    “什麽時候？”蘇錦繡問完這話後反應了幾秒鍾，“現在嗎？”
    “方便嗎？”
    “方便，我這又沒男人，那你在哪兒，我來接你啊。”
    好姐妹不會讓對方開口，自然知道對方要什麽，蘇錦繡跟她見麵也很隨意，穿著睡衣裹了個外套就出門了，到的時候見王苗苗可憐兮兮的蹲在羅永堂小區門口。
    冷得打了個寒顫，“白天挺暖和的，也不知道為什麽，晚上這麽冷。”
    王苗苗也不想讓自己樣子看上去太狼狽了，她現在畢竟是個老板啊，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她要拿出自己當老板的氣質才對啊。
    她朝著蘇錦繡笑了笑，隻是那笑比哭還難看，蘇錦繡察覺她狀況不對，動靜不敢太大了。
    “你……你那個……快上車。”
    她並無大礙，蘇錦繡卻語無倫次，讓她上了副駕駛，給她扣上了安全帶，順帶著開了空調。
    王苗苗上車後便不知道自己的臉該往哪裏放，她覺得誰看她都會帶著異樣的眼光，她無法直接給蘇錦繡說發生了什麽。
    蘇錦繡也很識趣，她不主動說，那她也不主動問，安安靜靜的開車，當個司機。
    “有飲料，喝不喝？”
    “喝。”
    “這兒有吃的。”
    “行。”
    王苗苗也不知道幹什麽，就在她車上吃了起來，將王老吉的拉罐扣開了，往嘴裏灌了一口，車子在開，她在吃，順便打發這段時光。
    “還冷不冷，我空調開大點？”
    “你也不說把身上的衣服給我穿，你好過分。”
    “想得美，我這衣服剛買的最新款，我都還沒穿過癮呢。”
    到了蘇錦繡住的地方，王苗苗直接往床上一躺，剛才還哭過，可她根本不想洗臉，隻覺得渾身無力，做什麽都沒勁。
    蘇錦繡進來問她，“吃不吃宵夜，我點個宵夜，我們喝一杯？”
    “不喝。”
    “那你……”
    “錦繡，我想睡覺。”
    蘇錦繡知道她最近幫著羅家忙前忙後的，累得夠嗆，關上了外麵的燈就上了床。
    兩人一人睡一邊，蘇錦繡還是什麽都沒問，沒過一會兒就聽見王苗苗睡著的聲音。
    她稍微起來一點，給王苗苗蓋上了被子。
    問也不用問，肯定是感情上遇到什麽事了，她起身去了客廳的陽台，給羅永堂打了個電話過去。
    男人也沒睡著，內心不安到極點，開了瓶酒想喝一點，又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不能在這種事情上犯錯。
    以前就沒有，一個人活得好好的，現在也可以照樣該做什麽就做什麽，何必有那樣大的落差感。
    羅永堂一直在抽煙，一邊抽煙一邊猶豫著要不要下樓看看，雖然都是成年人了，可王苗苗的想法有時候還是跟個孩子似的，他怕她就在外麵等著他過去追她。
    這麽想著，越想越睡不著，實際的行動，他也邁不動步子。
    蘇錦繡的電話打來得正是時候，羅永堂就聽到響了一聲，接了電話。
    蘇錦繡都沒反應過來他接的那麽快，“喂……”
    “哎，你還沒睡啊，羅永堂。”
    “有事？”
    “打電話當然有事，你跟苗苗怎麽回事？”
    “沒怎麽。”
    “哦。”
    蘇錦繡聽他語氣很嚴肅，不想繼續問了，想直接掛電話，羅永堂主動道，“她在你那兒？”
    “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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