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苗苗和陳青見麵出來，在街邊買了一包糖炒栗子，一邊吃一邊走。
    轉了一會兒，走回頭路，去找自己的車子停在哪裏了。
    她上車，將車子開出這段路，駛入大道，新車總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尤其是皮質座椅散發出來的那股pu皮的味道，聞得人頭暈。
    王苗苗將車窗打開了一點，停在一個路口，手機響了一下。
    她低頭，點開手機，看到羅小芳發來的一條短信。
    “現在忙嗎？”
    羅小芳隻問了這麽一句話，王苗苗回電話過去。
    以前她喜歡跟人聊天，吃了什麽忙不忙，要去做什麽，打算幹什麽，覺得這樣聊天挺有意思的，反正也無聊，打發時間。
    但真正投入生活，投入工作的人，是不想去做這種無謂的社交的。
    有事電話說，省時省心。
    自打金將玉那件事過去後，羅小芳發現陶平不愛說話了，不到一歲的孩子，偶爾咿咿呀呀打鬧是正常的，但那次後，咿咿呀呀都沒有了。
    餓了也不哭，拉了尿久了沒換尿不濕，他也沒有反應，就跟一下子呆住了似的。
    羅小芳跟萬媛提過，萬媛說小孩子有早有晚，不說話正常的。
    羅小芳下班回去發現一些孩子很活潑，唯獨她家孩子，之前倒是也活潑，現在一下子大變樣了。
    她跟學校的同事也交流了，聊起一歲附近的孩子，好多都很活潑，愛動。
    她不放心，決定要去醫院看一看，結果一檢查，發現了這孩子患有語言障礙。
    羅小芳當即就反駁醫生，“不可能，我兒子之前好好的，以前還能說能笑的呢。”
    “醫生，為什麽孩子會得這個病？”
    這個病為什麽會得，醫生也說不準，可能是先天的，也可能是後天受到了什麽刺激。
    看診斷結果，孩子就是這個情況。
    羅宣和萬媛的意思是，要不然先回去觀察，他們以前有個鄰居家裏的孫子也是兩三歲才會講話，檢查出這個病，回家後來慢慢的就好了。
    但羅小芳不願意，想要住院治療，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快些好起來。
    住院，吃藥，做心理上的引導，小孩子不懂大人在幹什麽，隻能呆呆的望著，治療了幾天，效果不大，還是跟之前一個樣子。
    錢倒是花了不少。
    羅小芳打電話是找她借錢的，她知道父母身上 沒多少錢了，一直問他們要自己也不好意思，她倒是可以找趙喜然，但趙喜然架子有點高，雖然也會借，可是會讓她心裏不舒服。
    還是王苗苗更好相處一些。
    她一開口借一萬，王苗苗立刻就借給她了，羅小芳有些難為情，“謝謝你啊苗苗，這錢我過段時間會還給你的。”
    “先給孩子治病吧，你別著急。”
    “好。”
    “空了一起吃飯。”
    王苗苗說完後就要掛電話，羅小芳突然道，“我哥最近有沒有聯係你啊？你們有沒有見麵？”
    “沒。”
    “哦，那你想不想知道他……”
    “我不想知道，小芳，以後他的事你不要跟我說了。”
    羅小芳除了說羅永堂的事，跟她目前也沒有別的話題了，氣氛頓時冷了下來，羅小芳問道，“你知道我哥和喜然姐的事了？”
    趙喜然說了她或許還有點不確定，聽羅小芳這麽問，可以完全確定了。
    王苗苗在事情過去這麽久突然發現，她喜歡羅永堂，喜歡這個男人身上的正義感，卻從未真正了解過他。
    他身上的氣質讓她著迷，讓她沉迷其中。
    王苗苗回到住的地方，蘇錦繡還沒下班，她準備打開冰箱弄點吃的，王京華電話打過來了。
    住在一個小區，見麵很方便。
    “苗苗，我買了點菜，等下到我這邊來吃飯吧，錦繡下班了沒？”
    “沒有，她還在忙。”
    “那我等你過來？”
    “好。”
    王苗苗去了王京華那邊，王京華一個人忙得差不多了，她過去就幫忙做了一點點活，飯菜上桌，兩人麵對麵坐在一起吃。
    王京華手藝很好，住院那段時間王苗苗深有體會。
    “吃點這個，放了點咖喱，但是不辣。”
    “好。”
    王苗苗戴著手套吃飯，夾了一片咖喱雞塊，手套覆蓋住她那雙被大火燒傷的手，連手指頭都包得很緊。
    還要等至少半年的恢複期，才能考慮祛疤的問題。
    飯後王京華洗碗，提出要跟王苗苗去河邊走走。
    這邊是老小區，人多，基本設施全都完善了，入住率過高顯得還有些擁擠，河邊到了飯後的點，人也很多，老頭老太太一起散步，一塊地方跳廣場舞，一些地方被小販盯上了，擺了地攤，可以套圈，可以在那邊上買小吃。
    王京華見王苗苗的目光一直盯著套圈那邊地上擺的一直紅色籠子裝著的白兔子，他指了指那邊，“要不要試試？”
    “我想到小時候看偶像劇，偶像劇的女主角就有一隻小白兔，當時做夢也想有一隻。”
    “阿姨沒給你買？”
    王苗苗搖頭，“我媽覺得這些帶毛的動物很髒。”
    “我也喜歡貓貓狗狗，但我沒時間養。”
    “我也是，喜歡帶毛的動物，帶毛的可愛。”
    王京華忽然拉著她的手，“看看兔子？”
    “套不到的。”
    小時候王苗苗也愛套圈，一有錢就去套圈，幾塊錢花出去，套不到什麽好東西，頂多套個食指那麽點大的瓷娃娃，拿回去也沒什麽用，自己還高興得要死，因此沾沾自喜，覺得自己沒吃虧。
    覺得自己特別厲害，簡直自信心都要爆棚了。
    “有一年過年，我拿著壓歲錢就守著套，我想套個兔子，套了四五十塊錢，沒套到。”
    “後來我跟我媽去菜場買菜，問兔子多少錢一隻，你知道多少錢嗎？”
    “多少？”
    “當時賣二十塊。”
    知道真相的她差點哭了，既然一隻兔子隻賣二十塊，那她為什麽還要花更多的錢去套一直兔子。
    王京華察覺到她意有所指，“小時候在乎過程，長大後隻在乎結果。”
    王苗苗看了他一眼，“嗯，我也是後來才明白的，有時候結果才最重要。”
    在河邊溜達了一圈，兩人一起回去，王苗苗稱了一點米泡筒，邊走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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