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墜落的蒼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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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隕石帶來的災厄,在回憶預言內容的那一刻,上村早池便立刻拍定了這頭外星生命體的代號——卡塔斯特伏。
    即“災害”本身。
    對於人類來說,若真的是隕石墜落,恐怕也比現在看到的要好,至少隕石造成的破壞是可以估量的,但…
    龐然大物,卡塔斯特伏,它似乎自睜眼的那一刻便具有極強的目的性,周圍的一切建築因它的前行與破壞而倒塌,曾經燈火通明的居民區,此刻化作一片廢墟。
    宛若兩個世界的參差,讓部署在地麵的uit戰鬥組與政府所管理的軍隊成員錯愕不已。
    “攔住它!不能讓它移動到避難所的位置去!”
    軍官下達了攻擊的命令。
    炮火,子彈,微型導彈,他們搬來的,能臨時調度過來的東西全部都用上了。
    一時間夜空被照耀的如同白晝,晃眼的火光與火藥燃燒後濺射出的碎屑伴隨著還未熄滅的火星,如飄蕩的螢火,緩緩飄落。
    光芒閃爍,外星生命體卡塔斯特伏的身軀上,武器未能造成任何傷害。
    就在眾人愣神的那一瞬間,先前怪獸承受的攻擊被它自身轉化為衝擊波,一股熱浪直撲麵門,將地麵的一切掀飛出去,瓦礫碎石被吹到空中,向其他方向砸去。
    “各部門單位,狀態如何,請立刻答複!!”
    耳麥中傳來急切的呼喚聲。
    “…報,報告…地麵部署1小隊,五名隊員失聯,一名重傷…”
    “地麵部署2小隊,三人輕傷,一人意識不明,一人重傷,一人失聯…!”
    “地麵部署3小隊,全員受傷,但無人失去意識!”
    …………
    “地麵部署12小隊…,五人死亡,一人重傷…”
    上村早池與此次行動的總指揮坐在指揮塔內,聽著來自各個小隊的匯報,無力卻憤怒的握拳砸向桌麵。
    “72人的聯合隊伍,現在還能返回作戰的隻剩下不到20人,就連帶過去的武器也全數遭到破壞,該死!”
    “作戰部是最後的希望,隻要能拖住它,我會想辦法把微型核彈的使用權申請過來,這段時間交給你們uit!”
    上村早池聽後,錯愕的看向一旁的總指揮:“核彈!?你瘋了!先不說其他還躲避在避難所的人,你想讓留在現場還沒來得及撤離的人全部死在那嗎!?”
    “那有什麽辦法可以阻止那個怪物前進,假若不能在這裏消滅它,那才是會造成難以想象的後果!”
    “身處前線的人的性命在你眼裏,就是這麽不值一提的東西嗎!?”上村早池憤怒的揪住總指揮的衣領。
    “那是必要的犧牲,以少保多,這難道不是從古至今延續下來的戰術之一嗎!”總指揮伸手將抓住他衣領的手挪開。
    隨後迎來的,是帶著憤怒與失望的凝視,以及衝著他腦門飛去的文件袋。
    在空中切入戰場的uit作戰部戰機,五人透過駕駛艙的窗戶往下看去,煙塵彌漫,碎石瓦礫無情的奪走了許多戰士的生命,這一切隻發生在一分鍾內。
    “…何等殘酷的景象,這就是我們一直以來要準備迎接的災厄…?”愛崎結衣喃喃自語。
    “哈哈哈死定啦…!”川島留人似是自暴自棄的說著,但手上的操作卻未曾停下。
    翱翔03號戰機從戰場右側切入,將機身穩在翱翔02號戰機身旁。
    “反正都要死了,放手一搏怎麽樣,副隊長?”
    “雖然很想說發號施令的應該是我,但,現在除了這麽做好像沒有別的對策。結衣,切換tfohb,剩下的交給我和川島。”
    “明白,副隊長,川島,請注意安全…!”
    得到準許的愛崎結衣按下模式切換按鈕,原本還在空中高速飛行的翱翔02號突然一頓,隨後便開始調整攻擊朝向。
    翱翔01與03號戰機朝前飛去,利用機翼下方的射線槍攻擊怪獸的雙眼。
    本以為眼睛可能是這家夥的薄弱點,但誰知道射線命中的那一刻,卡塔斯特伏一個轉身將身子背了過去,射線被堅硬的外殼接下,隨後猛地反射出去。
    “什…?!”
    同一時間,朝日直美的聲音從通訊頻道內傳來:“副隊長,各位,那個外星生物,也就是卡塔斯特伏,剛剛總隊長起的代號。它似乎能夠反彈我方造成的攻擊,以衝擊波或是原本的形式,不能和它近距離作戰!”
    “除此之外,請將卡塔斯特伏的全身影像傳輸給我,用任何辦法都可以,盡量全麵一點…!”
    “那樣的話,就交給我和我哥吧,副隊長。”
    一之瀨睦月的聲音響起。
    “注意安全,不要過於接近,在結衣發動攻擊的時候注意脫離,保持通訊。”
    “好嘞!”
    在翱翔號們的北麵,展翅號宛如撕裂夜空的銀色線段劃過,優於翱翔號的機動性與航速的展翅號繞到了卡塔斯特伏的背麵,並打開記錄儀,對準它的身軀。
    此時愛崎結衣所駕駛的翱翔02號戰機高能射線槍蓄力完畢,在即將發射的時刻,通訊頻道內傳來她的報告聲:“預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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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脫離!”
    還在整理收集影像的展翅號立刻改變飛行方向,朝著自身上方的空域爬升。
    高能射線被發射了出去,瞄準的是巨大生物的左側眼睛。
    射線的發射速度比常態射線攻擊要快上許多,當他們看到卡塔斯特伏的眼睛還沒來得及閉上,並即將命中的時刻,巨大生物周身出現類似屏障一般的東西,將其攔截了下來。
    隨後,射線被反射出去,其飛行路徑上停留的,是根本來不及轉移的翱翔02號。    “結衣!!”
    正當大家都以為愛崎結衣會因此而墜機身亡的時刻,一道淡藍色的屏障出現在翱翔號02機身前。
    眾人的呼吸都因此停滯了一瞬,數秒後,愛崎結衣急促的呼吸聲將震驚住的各位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剛才的是什麽…藍色的屏障…?和那個巨大生物的差不多的屏障…?!”
    “我生活在科幻片裏嗎,這是uit研製出來的戰機保護機製嗎?”
    “太,泰褲辣!!!”
    地麵還能活動的人,正在幫忙轉移傷者的地麵部署人員無一不在感歎這奇跡般的一幕。
    愛崎結衣單手捂住不斷起伏的胸脯,感受著因恐懼和劫後餘生的喜悅而產生的猛烈心跳。
    她能感覺到被手套包裹住的手心已經布滿了汗液,好一會兒她才從晃神中恢複過來,注視著那救了她一命的神秘屏障。
    站在指揮塔內的上村早池此時腦內不斷回響著預言的內容。
    “隕石,災厄,外來者…外來者!”
    那個出現在戰機前的神秘屏障,就是代表外來者已經降臨到了這顆星球,上村早池在那一瞬,看到了人類戰勝災厄的可能性。
    朝日直美在uit基地內也激動的站了起來。
    “喂,結衣姐,你沒事吧!”睦月的呼喚聲從通訊頻道內傳來。
    “請快轉移,那個屏障應該不會存在太久的,愛崎小姐。”一之瀨明也略顯焦急的說道。
    “呼、我,我明白…!”
    “川島!”
    “啊,我知道,副隊長,掩護轉移是吧!”
    翱翔01、02號交叉著飛向卡塔斯特伏所在的位置,展翅號在看到翱翔02號開始調轉方向後,也從高空往下俯衝。
    【奧特曼,是要在人類努力後也無法解決危機時,才會出現。】
    這是警備隊的前輩們叮囑過無數次的話語。
    一定,一定有什麽可以擊穿那無法破壞的外殼的地方,也一定存在屏障無法保護到的地方。
    收到來自展翅號傳輸過來的影像的朝日直美打開戰術光屏開始進行攻擊角度的模擬。
    她仔細且快速的查看巨大生物的每一個角落可能存在的弱點。
    似乎是看到自己反射的攻擊被攔下,巨大生物憤怒的起身怒吼,伴隨著它的吼聲出現的,是包裹著巨量熱能的攻擊,能量聚集在它的嘴前,呈橢圓圓盤狀的橙紅色能量聚集體,在蓄力完畢的那一瞬間迸發。
    和反彈攻擊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衝擊波襲來,伴隨而來的還有滾燙的高溫。
    就在熱浪即將觸碰到地麵部署人員的時刻,那形似罩子一般的淡藍色光紋屏障將他們包裹了起來。
    “神,神跡啊…”
    “是神明在保護我們,在拯救我們…!”
    為了召喚比曾經戰鬥時還要巨大的圓頂屏障保護人類,一之瀨明的雙手被迫離開了操縱杆無法操縱前行的方向。
    與此同時為了不讓衝擊波影響到空中的翱翔號們,一之瀨睦月也鬆開了雙手,召喚了三張長方形屏障將衝擊全數攔下,翱翔號們因此未能受到傷害。
    同時召喚三道屏障是伊庫艾爾目前能做到的極限,因此處於攻擊最近位置的展翅號遭受正麵衝擊,機身開始不受控製的搖晃,機尾後的推進器產生爆炸的火花。
    “睦月,明——!!”
    川島留人那難以置信的聲音響起,愛崎結衣猛地看向遠處開始向下墜落的戰機。
    “睦月,睦月,明!快彈射出去!”
    富山森難得的產生了語氣方麵的大變化,翱翔01號戰機在衝擊波消散的時刻,繞出屏障保護的範圍,直奔著墜落的展翅號而去。
    但他沒有辦法,翱翔號不是救援機,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在空中拉出焰火長線的展翅號不斷向下,向下…
    “彈射裝置出故障啦,不過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副隊長你這麽激動的聲音。”睦月半帶笑意的聲音響起。
    “現在是開這種玩笑的場合嗎?!”
    公共通訊頻道,展翅號所屬的頻道內,警報的聲音此起彼伏。
    “別太擔心啦,會再見的,對吧,哥?”
    “很快就能再見的,不用擔心我們,請優先確保自身的安全,副隊長。”
    之後,便是一陣爆炸聲,以及通訊強行中斷帶來的刺耳雜音。
    指揮塔內,總指揮與上村早池注視著焰火的拖尾而久久不語。
    在展翅號的駕駛員失聯的那一刻,屏障也隨之消失不見,劫後餘生的地麵部署人員呆呆的望著戰機墜毀的方向,無法言語。
    “就算是神明,也有無法拯救所有人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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