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深夜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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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山森醒來的時候,大概是他趴下的一個小時後。
    老板人還是好啊,這都沒把他們叫醒轟出去。
    他揉了揉有些發悶的腦袋,看著趴在桌上的兩人,又看了眼桌麵已經喝空的酒瓶,當發現酒精度數隻有二十來度的時候,他的眼神有那麽幾秒呆滯了起來。
    居然,作戰部裏居然有三個人都不擅長喝酒嗎?!
    ……打個車把他們都帶回去吧,明天還要參加培訓呢,應該不會有太大影響吧?
    不過喝醉之後居然能把燈泡和雨棚看成太陽和天空,果然喝醉了不得了,這要是把對麵的兄弟倆看成宇宙人後直接上手揍了,給人送到醫務部時,還不好寫報告。
    以後不能喝了,也絕對不能讓這兩個人喝!
    那一刻,富山森像是下了某種決定。
    不過,雨已經停了,倒是一件好事。
    趁著酒勁想清楚一些事的他將腦海裏雜亂的思緒都理清了不少,於是富山森掏出手機,呼叫了網約車,等將他們送到基地所在地附近後,他一肩扛著一人,愣是給人拖回了作戰部的個人休息室門前。
    由於打不開睦月和一之瀨明的門,他選擇將二人放在地麵,並蹲在地上用連續拍臉的方式,一邊拍臉一邊叫:“醒醒,走廊上不能睡人,醒醒。”
    頗有當初他用戰術脈衝槍拍人臉的氣勢。
    本身就沒醉的兩人借助身上殘留的酒氣,裝作半迷糊的樣子睜開眼睛,半耷拉著眼皮,用手按住一點都不暈的額頭,“迷迷糊糊”的說到:“副,副隊長……?”
    “是我,去個人休息室裏睡吧,走廊上空調有點冷,你們喝了酒,會感冒。”
    “啊?…哦哦,好、好的,我這就去開門…我哥睡我房間,也可以…”
    見睦月搖晃的從地麵上爬起來,富山森伸手扶住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這家夥走的還挺有勁。
    睦月個人休息室的門被打開,在將少年送到床邊,他思索片刻走到門外將看起來睡得死沉的一之瀨明也扶了起來,一並塞到了睦月的個人休息室內,將他安置在了沙發上。
    “趁著酒勁睡覺吧,明天早上記得不要遲到,我先走了。”
    在富山森離開後,一之瀨兄弟倆噌的一下坐起,睦月甩了甩發脹的腦袋,舒了口氣。
    他居然敢趁著副隊長喝酒喝迷糊後,當著麵用念力,自己的膽子屬實有些離譜,時大時小,他看向同樣有些不太舒服的一之瀨明,笑道:“好像看到了副隊長的秘密了,不會挨揍吧。”
    一之瀨明靠在沙發上說到:“你還挺會哄人的,還說我小說看多了,你也沒好到哪裏去。”
    “說說怎麽了說說怎麽了!我隻是不想副隊長消沉下去而已,畢竟今天他的狀態看起來真的不太好。”
    “像他那樣的人,應該很少哭的吧。”睦月向後仰去,躺在床鋪上:“但沒想到你也頂著擬態直接用念力了,還挺驚喜的。”
    “你把我當成什麽樣的人了,不是早就說過了我們是朋友嗎,我就該看著你難受的樣子嗎?”
    一之瀨明沒好氣的抓起沙發上的方形抱枕扔了過去,正巧砸中了睦月的腦袋,當他做好睦月會砸回來的準備後急忙閉上眼睛,但等了好一會兒都沒動靜,便試探著睜開眼看過去。
    他看到睦月正抱著方形抱枕在那傻笑。
    “怎麽了?”
    一之瀨明問。
    “沒什麽,謝謝你,艾克斯。”
    一之瀨睦月回答。
    “真少見啊,你居然會和我說謝謝什麽的…”
    明明給你買冰棍的時候,都是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那這次你就見到了。總之,謝謝你。”
    被突如其來的道謝整的有些不好意思,一之瀨明尷尬的撓著頭,而睦月卻是抱著抱枕目視著天花板,像是找到了寶藏一樣,開心的像個小孩。
    第二天清晨,作戰部六人集合在作戰室內,接下來如果出現異常事件則交由地麵戰鬥組負責。
    他們在得到上村早池的命令後準備出發前往潛艇培訓基地,岩井茅生憑借著自身超強的“搶劫”能力下,uit獲得了為期一個月的常規動力小型潛艇的使用權。
    從軍方那邊勝利歸來的參謀長頂著燦爛的笑容,看向了準備上車離開的作戰部全員,給了他們一個“隨便造,作戰部有的是錢”的眼神後,搖搖晃晃的往電梯口走去。
    錢?
    錢不是問題,沒有我岩井茅生搶不到的經費!
    什麽總管理部和財務部。
    那不過都是我岩井茅生的手下敗將罷了,今天就算天王老子來了,這錢你也得給我!
    經過昨晚的開導,富山森已經不怎麽糾結自己父親的外貌被冒用這件事了,愛崎結衣和朝日直美在見到自家副隊長恢複到往日的狀態後,悄悄鬆了口氣。
    川島留人雖然不太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看到副隊長完好的出現在前頭帶隊的時候,那緊握的拳頭才終於鬆開。
    “聽說昨晚,你們是被副隊長抬回來的,去幹什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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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崎結衣往睦月的旁邊湊了湊,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已經被好奇二字所占據。
    朝日直美和川島留人紛紛豎起的耳朵,直勾勾的盯著打算找別的話題轉移注意力的一之瀨兄弟倆,那神情好像在說:今天你不說也得說。
    【…除了副隊長喝醉這件事,別的就,都說吧,你看他們那眼神,怪嚇人的。】
    【伊庫艾爾你這就投降了?!】
    【自家隊友,也沒啥大不了的,遮羞布就留給副隊長吧…】
    我真的不想寫檢討…!
    【你…我!…行。】
    “不準轉移話題啊,馬上把你腦子裏的記憶說出來!”川島留人伸手按住了睦月和一之瀨明的肩膀。
    “嘿嘿,不會是有什麽不能說的秘密吧,我更好奇了~”
    “允許你們修辭一下,但隻允許一點點。”朝日直美的眼鏡似乎反射著白光。
    睦月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後投降的舉起雙手說到:“昨晚發生了什麽我已經記不清了,但我知道我和我哥可能不適合喝酒。”
    愛崎結衣:“喝醉啦?”
    “昂…”
    川島留人:“奪少度的酒啊,這麽不經喝,喝幾瓶啊?”
    “二十來度吧,就兩瓶…”
    朝日直美:“這點酒量就倒了?副隊長扛你倆回來真是辛苦了。”
    富山森:“咳咳。”
    幾人有說有笑的上了車,在富山森發動引擎的聲音下,睦月捂著耳朵不想再回答他們的問題,於是壓力就落到了一之瀨明身上。
    那時候一之瀨明才知道,應付自家隊友的好奇心究竟有多困難。
    潛艇的操作臨時培訓課程進行十分迅速且順利,兩天的時間轉瞬即逝。
    當五人真正身處於這艘小型潛艇之內,看著顯示著各個數據的操作台時不禁有些頭大,朝日直美坐在uit作戰室的指揮台上也覺得壓力倍增。<1的深海區域,在下潛到貼近大陸架的上方時,便開啟uit監測部提供的異常生物波搜尋設備,開始沿著區域邊緣往中心點內以環繞的方式緩緩駛入。
    為了以防海底內異常生物波的主人突然出現並進行攻擊,他們在這艘小型潛艇內裝載了六枚魚雷用於攻擊,為了保證這次調查行動的安全性,潛艇所在海域上方會有別的船隻跟隨。
    隻可惜,從早上八點整開始一直持續到下午四點,調查都沒有收獲結果,生物波就像徹底消失了一樣,考慮到續航能力的問題,他們最終選擇在五點時上浮返回出發時的鳴海港口。
    “是嗎,不過也在意料之中,先回來吧,修整之後,明天再繼續進行探查。”上村早池的聲音從通訊終端內傳出。
    本來是這樣打算的,但…
    就在隔日淩晨約三點左右的時間,uit作戰部所在的樓層突然響起警報,屬於怪獸災害的警報聲將處於睡眠中的眾人驚醒。
    他們條件反射的起身,用最快的速度換上製服,抓起終端直奔戰機出擊室內,五人之間沒有交流,各自上了各自所駕駛的戰機,前往朝日直美從監測部那邊收到的位置坐標飛去。
    淩晨時刻,由於怪獸災害來的過於突然,在怪獸災害預警與地震預警送達到區域住戶手機中約二十秒左右的時間後,渾身墨綠色,長著魚鰭,手掌為蛙蹼,身軀上長著類似樹幹枝杈的巨大生物從地下冒出。
    富山森他們用最快的速度前往災害現場,但終歸需要時間。
    這次怪獸災害發生在居住人口較為密集的區域,還處於睡夢中的人們突然感受到強烈的震動,房屋搖晃,大地開裂,電線杆因為晃動而倒下時崩斷了電線而激起電弧火花。
    高樓玻璃破碎,水管也因怪獸的冒出而破裂。
    人們因痛苦而悲鳴,因uit發送的預警不夠及時而謾罵,在沒能怪獸出現的第一時間看到空中uit戰機的出現而憤怒。
    屍體,血液,碎石,廢墟。
    黑夜被火光所照亮,宛如白晝。
    孩子的哭聲,和親人失散而不斷尋找的呼喊聲,燃氣管道爆炸的轟鳴聲,汽車碰撞時被觸發的警報聲,原本寂靜的深夜在此刻變得格外吵鬧刺耳。
    逃出來的人寥寥無幾,死於災難之中的人一時間無法計數。
    當僥幸逃出且存活的人們看到空中那屬於uit作戰部的戰機出現時,心中浮現的不是“終於來了”或者“希望”。
    而是——為什麽來的這麽慢,為什麽不能將怪獸扼殺在搖籃裏。
    為什麽,無法更早的預測到怪獸的來襲?
    為什麽,要等災難發生後才會出現!!
    幸存者們注視著天空中那衝向怪獸的翱翔號與展翅號,被憤怒與不解填滿內心的他們,出聲質問著:“為什麽會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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