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牽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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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奈克瑟斯!
    姬矢先生是諾亞的小號!
    光的氣息還沒消失,姬矢先生還沒走遠!
    睦月將身形藏匿在石壁後方,閉上眼用念力感知了一下大概位置,之後掉頭朝著山林的位置跑去。
    吉良澤優身前的屏幕上,由於睦月沒有使用超高速移動的能力,屬於他的振動波在奈克瑟斯的振動波消失的後一秒便不見了。
    答案似乎是好的那一邊。
    這或許意味著特殊振動波的主人和奈克瑟斯是同一種行動方式,在異生獸振動波消失的那一刻,雙方就像是完成了使命那般,一同離去。
    那麽下一次它出現的時候,以和奈克瑟斯同樣的巨大姿態出現的時候,就是試探它是否也持有“進化”這一特質的時候了。
    如果和奈克瑟斯一樣是越戰越強,承受攻擊後下一次會變的比上一次更強的話…
    對它進行攻擊就是必要的。
    於是,他對著出擊的夜襲隊a組成員說到:“下一次若是見到那位持有特殊振動波的存在出現,允許進行試探性的攻擊。”
    “…試探性的攻擊?”
    和倉英輔皺了皺眉。
    石堀光彥微微低頭忍住內心的那股想笑的衝動。
    平木詩織遲疑的回應了一句“明白”。
    西條凪則是冷哼,確信那家夥絕對就是新種類的異生獸,否則預知者怎麽會用毫不客氣的語氣,跟他們說允許攻擊呢。
    那些家夥,她要親手一個一個的殺死,守護人類這種事,就往後稍稍吧。
    隻要沒了異生獸,人類不就不再需要麵對這種吃人的家夥了嗎?
    山林間,姬矢準正準備返回自己的住所去休息,他有點累。
    但卻在不經意間看到了朝著自己奔來的熟悉的身影,那家夥好像是…一之瀨睦月?
    為什麽那孩子會出現在這裏?!
    人本來就很累,現在看到這家夥跑來的身影他覺得頭都大了。
    “姬矢先生!!”
    見對方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睦月一個箭步衝到他的身邊,扶住姬矢準的肩膀將其托起。
    他沒受傷,太好了…!
    姬矢準搞不太懂。
    他明明警告了這孩子不要再靠近異生獸,不要再接觸這些東西,為什麽還是會在這裏?
    這個地方明顯是散心散不到的位置,所以他是跟自己一樣追著異生獸來的?!
    明知道很危險,有可能會死,仍舊義無反顧的追過來了?!
    …他沒有被消除記憶嗎?
    “你為什麽…”
    “我不是說過了嗎,因為想這麽做,我就這麽做了。我也隻是想救人而已,如果自己可以做到卻冷眼漠視的話…我會覺得我自己很差勁的。”
    他將姬矢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隨後向四處看去:“我送你離開,靠在我身上慢慢走吧。”
    “太危險了。”
    “你說啥?”
    “我說這太危險了,你才十六歲…!”
    睦月卻是毫不在意的說到:“就算是十六歲,二十六歲,三十六歲,我也會做出同樣的行為,這不需要什麽理由。”
    “這不是你應該摻和的事情,為什麽一定要調查它們相關的一切,甚至獨自一人跑到這裏來!”
    “姬矢先生,那你又是為什麽奔波在追擊異生獸的道路上?”
    “…我?”
    “我的答案也許和姬矢先生的一樣,也或許不一樣,但那不重要啊。”
    姬矢準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來。
    他不知道該如何勸阻這位少年,說服他放棄追擊異生獸的念頭。
    就像他無法說服自己去坦然接受塞拉的事情,去遺忘曾經那些折磨自己許久的痛苦。
    勸阻少年隻是不想讓他像塞拉一樣,讓如此年輕的生命消失在世界上,被外物無情的斬斷了原本屬於他的人生與未來,他不想再見到這種事。
    但此時此刻,他又不知道該怎麽跟這孩子說。
    “為什麽你還會記得我,你不是那個組織的人,應該不會有和我相關的記憶。”
    睦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著:“我逃掉了,我不想遺忘有關異生獸的事情,也想記住一些人的努力。”
    “雖然人總會有離開的那一天,但如果連記憶和痕跡都沒留下的話,就好像他從來都沒誕生過一樣,對我來說…遺忘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
    “…還有離別也是。”
    他的語氣從最初的平淡,到最後的沉悶壓抑。
    每個人都有秘密,不同程度,不同類型,而那些小部分不能輕易打探的秘密,或許正是造就了他當下行為與性格的原因所在。
    明明是個十六歲的孩子…
    是使命嗎,是祈願嗎,還是說和這孩子說的一樣,他僅僅隻是想救人。
    你到底要我做什麽,讓這個孩子與我相遇究竟是為了什麽,我未來要走的路,到底是什麽樣…?
    姬矢準伸手按在存放進化信賴者的口袋處,感受著它的輪廓,男子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姬矢先生身上的情緒氣味,更加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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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在閉眼期間他想了些什麽,沉默了一路的姬矢準,似是終於鬆了口那般,他說道:“如果這對於你來說,是不得不去做的事的話,要記住…活下來,隻有活下來才能擁有更多的未來。”
    “我不會再擅自勸阻你,讓你遠離這些東西,因為就算我說無數次你也不會放棄,對嗎?”
    睦月微微點頭。
    “生命是很重要的東西,隻有活著,才能看到希望的曙光和清晨的朝霞…你有朋友在,別讓他們以後突然有一天見不到你的身影。”
    “不要讓自己後悔。”
    在這之後。姬矢準再次沉默了起來,睦月也沒有說話,兩個人走在山林的土路上,踩著枯枝爛葉朝著能打到車的地方緩緩走去。
    是奧特戰士的話,自己就能將光芒傳遞過去,疲勞也好,痛苦也罷,這些都是可以用時間來解決的東西。
    於是睦月悄悄用扶著姬矢準的那隻手釋放淡藍色的光芒,一陣溫暖的風從姬矢準的身側吹過,有著睡眠障礙的他竟然久違的犯起困來。
    他大概猜到這個“犯困”是什麽原因導致的了。
    那能將人們連接起來的東西,除了情感之外,似乎還有一個叫做“紐帶”的存在。
    “nexus”嗎…
    說不定能用它當做那個銀色巨人的名字,但祂應該是有名字的吧,如果能知道的話就好了。
    逐漸的,姬矢準失去了意識,他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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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門一輝順利的加入了夜襲隊,也知曉了那個怪物的名字,關於夜襲隊的職責,他也深刻的體會到了。
    西條凪很刻薄,但他認為或許是因為經曆過什麽才會如此,這需要時間去了解。
    石堀光彥對他的態度很溫和,或許是因為半情報分析半戰鬥人員的原因,不管做什麽事看起來都很冷靜。
    作為隊伍裏的技術人員,他很耐心的跟孤門一輝講了有關裝備的事情,並鼓勵他要堅持下去。
    自然,作為原救助隊的成員,打一開始自己就是奔著救人去的,現在有了新的,可以拯救更多人的任務在身上,孤門一輝不會放棄。
    作為他的訓練指導者,平木詩織負責教他槍械的射擊技巧,以及實戰格鬥訓練。
    雖然身材看上去和普通女生沒多大區別,但力氣也好反應力也好都優秀的出奇,在基地內訓練的時候,孤門一輝時常會被她擊倒在地,之後又被她伸手拉起來。
    和倉英輔作為夜襲隊的隊長其實還挺通情達理的。在孤門一輝看來,他很明事理,或許是個不錯的人。
    和莉子的見麵次數或許會變的很少,間隔也會被拉的很長,但莉子說會等自己,一邊畫畫一邊等自己。
    她支持著自己的一切,即便是用她自己的時間來換。
    能遇到像莉子這樣的人,和她成為情侶,孤門一輝認為自己很幸運,至少和其他人相比,自己已經足夠幸運了。
    千樹憐所住的小屋內,尾白高誌正幫忙處理著中午吃昆布火鍋會用到的食材,睦月先前說要買的紙巾、雞蛋和牛奶被放在了桌上。
    清洗著菜葉的千樹憐抬頭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時鍾,指針已經快走到十二點整了,但睦月還沒有要回來的跡象,甚至電話都打不通。
    先前他那顫抖的右手手臂,以及身上傳來的若隱若現的藥味,以及消毒水的味道…跟他今天要去做的事有關吧。
    對於睦月來說非做不可的事,即便是擁有“短命”的命運,即便是受傷了也選擇繼續前行,支撐他做出這種選擇的,到底是什麽…
    “憐,豆腐要放點東西進去嗎,我看了下香菇好像不用特地改花刀,竹筍什麽的我也剝好了。”
    尾白高誌的聲音將思緒散發的千樹憐“叫醒”,他應了一聲:“就那樣吧,我在想要不要給鍋裏放點薑片之類的。”
    “嗯…其實也可以,不過睦月好像不喜歡加大蔥進去,要不這次就換成番茄?”
    “那個好像是要用來做成三明治當早餐吃的來著,數量不太夠。”
    “這樣啊,那我出去買一點吧,反正睦月還沒回來。”
    他脫下了圍裙,扯下紙巾擦拭著手上的水漬,尾白高誌剛打算拉開門外出再去一趟超市的時候,小屋的門吱呀一聲,從外麵打開了。
    吱呀——。
    “抱歉,路上耽擱了一下,我是不是回來的太晚了?”
    少年懷裏包著裝有果蔬的紙袋,手裏還提著新買回來的冰棍,他衝著屋內的二人打招呼。
    千樹憐猛地轉過頭看去,尾白高誌打算開門的手懸在半空。
    時間似乎停止了幾秒。
    隨後尾白高誌將睦月手中的紙袋接了過來,千樹憐上前將裝有冰棍的塑料袋拿走,把裏頭裝的東西一股腦塞進冰箱急凍室裏。
    “趕緊過來幫忙啊混蛋,要不是為了等你我們早就開吃了!!”
    “那邊有給你買回來的蛋糕切塊,我們一人一份,已經吃掉了,你的那個是芒果奶酪味。”
    “憐!把爐子架起,就是我帶來的那個!”
    “來了!睦月,別站在門邊不動啊,快進來幫忙啦!”
    誰也沒有問他這幾個小時到底去了哪裏,也沒有因那不能訴說的秘密而產生隔閡。
    睦月心底升起一陣暖意,他關上了門,快步走到兩人身邊,說到:“鍋我來端吧。”
    “那你可小心點啊,裏麵加的是開水,鍋邊可能有點燙。”
    “那邊有手帕,能防燙一點。…你別徒手端!!”
    “沒事的我很耐燙,你看我手都不帶紅的!”
    “你這家夥…一會兒燙起水泡了可別哭啊!”
    “誰會哭啊!別太小看人了高誌!!”
    “你們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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