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對著自己說…不要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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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佩德隆和奈克瑟斯以及伊庫艾爾的飛行速度,最大功率飛行也隻能達到2馬赫的鉻金切斯特戰機根本追不上。
    目視著那越來越遠的三道身影,孤門一輝隻能皺著眉焦急的說到:“隻需要三十秒他們就能抵達市區,我們根本追不上…!”
    奈克瑟斯抬起手臂,感受到能量波動的伊庫艾爾明白這應該是要切換形態進行作戰了。
    雖說他知道,諾亞的小號叫奈克瑟斯,但具體形態和具備的能力,在光之國內並未詳細記錄,他隻了解過大概。
    銀色的身軀轉變為紅色的姿態,奈克瑟斯側頭看了伊庫艾爾一眼,雖然不清楚接下來要做什麽,但伊庫艾爾還是說了句:【我會跟上的,別擔心!】
    於是,一道藍色的光柱從紅色青年形態的奈克瑟斯手中打出,在三者的前方,出現一道類似傳送門一樣的入口,那是屬於奈克瑟斯的領域技能。
    美塔領域。
    佩德隆來不及調轉方向,隻能直衝衝的鑽進裏頭,擔心伊庫艾爾可能跟不上的奈克瑟斯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兩個人一頭紮了進去。
    帶他進去的理由也很簡單,他擔心麵對夜襲隊的攻擊,年輕氣盛的睦月會因此而憤怒,轉而攻擊那些手持武器的人類。
    雖然他無權幹涉少年的行動,但姬矢準很清楚,他們要是真的對人類動手,那隻會是像捏死螞蟻一樣輕鬆,生命會轉瞬即逝。
    這個孩子的手上不能沾染人類的鮮血,尤其是他也是人類的情況下,槍炮不應該對準同類,他也不想看見睦月因一時的衝動,而陷入後悔和自責的泥潭中。
    作為年齡比他大的存在,就應該好好引導他,讓他前行在正確的道路上。
    美塔領域在二人進入後便消失不見,而戰機上記錄三者振動波的標點也消失不見,他們隻能愣愣的看著那空無一物的區域,表達著自己的震驚。
    領域內,佩德隆麵對這新誕生的世界滿腦子問號,伊庫艾爾和奈克瑟斯的身軀落在它的身後,還不等它轉過身來發動攻擊,朝著它臉砸來的,是兩個顏色不一樣的拳頭。
    轟!!!
    它被打的倒飛出去。
    這個領域內的時間流速和外界並不同步,甚至還有能給光芒增幅的效果,先前遭受的那些攻擊所帶來的疼痛在美塔領域內,開始稍稍減緩,這讓伊庫艾爾有些意外。
    它給自己的感覺就像是初次和姬矢準有所接觸時,從他體內傳遞過來的微量諾亞之光一樣。
    這讓他再一次確信,自己能夠吸收來自他人的光芒了,他有可以通過外界光芒進行自我傷勢治愈的可能性了。
    這是意外之喜,他從未想過自身光芒的缺陷之處會得到填補。
    向死而生才能獲得真實,也許和自己最開始猜測的那樣沒錯。
    那個真實,是需要經曆“死亡”才能觸碰到的東西。
    【謝謝你,姬矢先生,我好像突然明白了點什麽。】
    奈克瑟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姬矢先生在這種狀態下是不會說話嗎…?
    【總之!等出去之後再跟你解釋吧,還有這個能在腦海裏說話的能力,等我出去我和你解釋一下!】
    奈克瑟斯微微點頭。
    嗯…
    看起來呆呆的,伊庫艾爾在心底感歎道。
    戰鬥在姬矢準的參與後變的輕鬆了些許,或許是因為有專業對口的人在,也或許是這個領域的原因,伊庫艾爾沒有先前的吃力感。
    戰鬥結束的很快,至少在夜襲隊的成員看來,隻是過去了短暫的幾秒,空中便出現了類似青綠色焰火一樣的光芒。
    兩道顏色不一的光從焰火消失的位置出現,胸口彩色計時器閃爍的隻有伊庫艾爾一人,他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自己在姬矢準抵達之前就開始戰鬥了。
    但他不太清楚,奈克瑟斯胸前的y型計時器,並非和他一樣是能量條的代表。
    一旦奈克瑟斯胸口的計時器開始閃爍,那情況就不是普通的奧特戰士那樣隻是時間不夠能量不多的狀態了。
    它與生命和意誌力掛鉤。
    這也是為什麽他們會被稱之為適能者,而非人間體。
    奈克瑟斯和伊庫艾爾並肩站著,彼此對視一眼後,伊庫艾爾化作光粒子消散,而奈克瑟斯則是被光芒環繞著,身軀從夜空中消失。
    坐在鉻金切斯特戰機內的石堀光彥目視著那兩道身影消失的區域,疑惑的問道:“那隻異生獸呢,為什麽隻有兩個巨人的身影出現了…?”
    但他的神情很冷靜,與他說話語氣腔調完全不符合,和倉英輔背對著坐在前方的駕駛艙內,沒能注意到這一點。
    “異生獸振動波數值降至零,它已經被擊敗了。”
    “各位請返回基地吧。”
    和倉英輔的眼眸下移,有些泄氣,回應道:“明白…”
    曾經數次搶在他們麵前將異生獸打敗的家夥就是那兩個巨人嗎,其本體會是人類嗎,還是說和異生獸一樣是外星生命體…
    人類可以信任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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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候夜襲隊戰機回歸基地的吉良澤優正坐在屏幕前分析那個類似傳送口的東西,在知曉是利用了相位的褶曲後,不得不感歎一句:“…哈,真厲害啊。”
    戰鬥結束後,姬矢準強撐著身子走回能返程的道路,一路順著階梯走到人行道邊,在體力所剩不多的情況下險些跌倒,睦月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將人扶了起來。
    他每一次遇到姬矢先生,對方看起來都很疲憊的樣子。
    是因為晚上休息不好,又要時刻迎接戰鬥導致的嗎,睦月皺起了眉頭,緊接著將人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用奧特念力辨別著姬矢準住所的大概位置,馱著人緩步走著。
    這條路經過的車輛並不多,大多都是私家車,計程車大多都在鬧市區的位置尋找客人。
    和自己曾經生活過兩年左右的時代不一樣,這邊的地球,還沒有可以用手機就能呼叫的網約車。
    “不要生氣…”
    突然間,姬矢準說了這麽一句話,但很明顯不是對著少年說的。
    “…什麽?”睦月愣了下。
    他再度開口,但卻像是姬矢準給自己下達的禁令哪般…
    “不要因為他們對你的不理解,而生氣…”姬矢準側目看向臉上帶有些許不滿的少年,他看向了一之瀨睦月:“相互理解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要因為憤怒去傷害別人,也不要因為一時的衝動讓自己後悔,不要仇恨。”
    “賜予你光芒的那個存在,也是希望你這麽做的吧…”
    少年抿了抿嘴,他其實很想反駁姬矢準所說的那些話。
    對未知的存在抱有強烈的敵意,甚至在不了解對方的情況下擅自攻擊,假若遇到是一個脾氣暴躁的家夥,他們根本沒有見到第二天太陽的機會。
    是,他現在很生氣,但不是因為自己遭受了攻擊,而是姬矢準的所作所為,人類居然毫不知情。
    被人“遺忘”對於任何奔赴在前線拚死戰鬥的人來說,是最為殘酷的事情。
    如果不是記憶消除對自己不起作用,他很可能會把姬矢先生的事情全部忘掉,忘記自己曾經遇到過這樣一個人。
    這太殘酷了…
    明明都是人類,有著共同目標,為什麽會造就這樣的局麵,睦月根本想不明白。
    “姬矢先生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你是說獨自一人戰鬥嗎?”
    “…明明是在保護大家,卻會被當做敵人對待,甚至遭受攻擊,姬矢先生就從來都沒覺得這是完全不應該發生的事嗎?”
    為什麽能忍受這樣的對待?
    為什麽你看上去完全不生氣,甚至還想著為他們開脫?每一次變身戰鬥都是賭上性命去的,為什麽會毫無怨言…?
    打在身上的攻擊,是會反饋給人間體的啊,是會受傷的啊!!
    姬矢準沉默了一瞬,他露出了苦澀的笑容:“因為,是在贖罪。”
    “…贖罪?”
    “在曾經,有一個年幼的生命在戰火紛飛的地段,為了尋找我,不顧自身安危的深入戰火之中,她呼喊著我的名字…但我…”
    “因為自己當時的一己私欲,沒能救下她。她在我的麵前化作碎片,我連把她找回來的機會都沒有…”
    說著說著,他輕笑了一聲。
    卻像是在哭。
    “自那天後我一直都在思考,為什麽沒去救人,直到我得到這份光。”他將進化信賴者握在手中,沉聲道:“我找到了可以贖罪的機會,所以無論被怎麽對待,我都覺得沒關係。”
    “人與人之間的友情並非像漫畫那樣能輕易建立起來,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我既然具備這樣的力量,就該用在更重要的地方,而不是用來解決私人恩怨。”
    “也不應該用來解決私人恩怨…”
    姬矢準像是在跟他自己說,也像是在警告他自己那樣:“所以不要去怨恨他們,也不要因為這個對人類揮動武器,他們也隻是想用自己的力量,去消除一切對人類看似有威脅的存在,他們的出發點是沒有錯的。”
    少年當然聽出來了,可即便如此,睦月也暫時改變不了自己現在的心情,甚至在聽到姬矢準說完那些話後更加複雜了起來。
    自己曾經和艾克斯的處境在姬矢準麵前簡直像是童話故事一般,不太真實…
    “姬矢先生,我想我得再做一次自我介紹了。”
    少年的聲音很平靜,姬矢準側頭看去。
    “我叫一之瀨睦月,也叫伊庫艾爾,它們都是我的名字。”
    “姬矢準,銀色巨人的身姿…我想,也許用nexus去稱呼它會很合適。”
    那是從前一任傳承到自己這裏的光芒。
    獨自一人戰鬥的時候難免會覺得有些孤單和無助,在疲憊的時候也難免會想有人拉自己一把。
    睦月微微仰頭,調整著自己的情緒,他試圖去理解姬矢準所說的一切,這或許需要一點時間。
    “我不清楚我能做到什麽程度,但…我會努力的,姬矢先生。”
    姬矢準笑了笑:“別太勉強。”
    “一點都不勉強…!”
    “…完全沒有說服力啊。”
    “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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