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告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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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門一輝在蘇醒之後,就開始根據自己看到的畫麵去尋找有關的事件。
    那是東南亞戰爭的一角,報道上記錄了讓人心顫的事實,以及附上了攝影師拍攝的圖片,孤門一輝在裏麵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是觸碰那個奇怪的飛行物時看到的女孩,呼喊著男子的名字,隨後死在戰火裏的女孩。
    在看到這些畫麵的時候,他感受到了姬矢準內心的痛苦與自責,甚至是絕望,雖然不知道具體經曆了什麽,但屬於那位男人的一切感受,他都體會到了。
    那是背負著沉重過往在戰鬥的存在,無人知曉的,不斷冒著生命危險去迎擊異生獸的存在。
    而他們卻屢次想要攻擊,甚至是殺死他。
    他試圖將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訴西條凪,也試圖將查到的東西告訴她,希望能稍稍扭轉一點她對於奧特曼的看法。
    尤其是他說到另一個淡藍色的巨人可能就是那位十五六歲的少年時,得到的隻有西條凪的冷哼,以及一句“你選擇同情異生獸嗎”。
    這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去反駁。
    “如果上麵下達命令要攻擊他們,那就要攻擊!”
    “就算沒有命令,我也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她撂下這句話,轉身就走了。
    留下孤門一輝一人站在原地,低著腦袋,沉默不語。
    那個男人的名字他通過新聞攝影師的名字標注得到了答案,叫姬矢準,但他查不到那位跟在他身旁的少年的名字。
    如果說這位叫做姬矢準的人是背負著沉重的過去而戰鬥著,那那位少年又是因為什麽呢,他也背負著什麽嗎?
    去線下的那家報社詢問一下吧,如果能在遇見他的話,孤門一輝是想對他說句抱歉的。
    於是他趁著夜色出發,順便將打印出來的那些新聞資料帶在了身上。
    孤門一輝從佐久田惠,也就是姬矢準的前同事那裏得知這個男人的過去。
    那是一個極具正義感,懷有遠大抱負的熱血青年,為了追尋真相而不斷的選擇曝光那些世界陰暗的一麵。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逐步失去了滿足這種欲望的心,對世界和人類逐步失去信任的他,選擇去往隨時會帶去死亡的戰場。
    從普通的記者,成為了隨時會遭遇危險的戰地記者。
    他和塞拉語言不通,卻成為了朋友,盡管彼此都不富裕,因為戰爭的關係那女孩失去了所有的親人,獨自一人堅強的活著,和姬矢準一起活著。
    但一切的一切都結束的太快了,他為了更深層次的記錄戰火所帶來的陰霾與恐懼,深入正在爆發戰火的區域,舉起了攝像機。
    發現姬矢準消失的塞拉為了尋找他,不顧自身安危的進入了那隨時會導致她死亡的區域,而那時的姬矢準…為了記錄下最真實的鏡頭畫麵,目睹了塞拉的離世。
    他認為這是自己見死不救所造成的,但偏偏就是這些讓他痛徹心扉的照片,獲得了世界的讚賞,甚至因此獲得了獎項,在姬矢準看來,這是命運對他的嘲弄。
    是羞辱。
    他辭去了工作,放棄了所有,從熟知他的人身邊消失了。
    當佐久田惠問孤門一輝,姬矢準現在過的還好嗎,說他總是會因為做噩夢而睡不好的時候,孤門一輝沉默了。
    他說不出口,也無法開口。
    所以…
    該怎麽才能向他說出那句抱歉,甚至是用自己的方式去幫助他呢,孤門一輝得不到答案。
    也沒有人能告訴他答案。
    他懷著複雜的心情離開了報社,回到了夜襲隊的基地,坐在自己休息的地方,久久無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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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睦月回到了千樹憐所居住的小屋,那準備敲響門的手停在了半路上。
    要不就這樣不告而別吧,比起哪天受傷到無法再和他打招呼,不如就這樣從他們的生活裏消失,比起知曉答案的離別,不告而別或許不會那麽的痛苦。
    …哈哈。
    真是的,怎麽搞的跟打安尼萊斯一樣,又不會死,整的像是要馬上就奔赴戰場去參加死戰一樣,睦月自嘲的笑了笑。
    吱呀。
    還沒敲門,門自己就開了。
    千樹憐穿著橙色的外套,在見到是睦月的時候,他一把將人拉進屋子裏,給人摁在桌邊的座椅上,快步走到冰箱處,拿出從超市買回來的那些熟食開始加熱。
    睦月是中午離開的,現在都差不多到晚上了,還沒吃飯,肯定餓壞了。
    你瞧他臉上的表情,一點都不開心。
    “稍微等一下就好,因為是熟食,隻需要加熱就可以,因為平時吃的都是大家帶來的東西,我不知道你除了冰棍還喜歡吃什麽菜,就隨便買了點。”
    灶台燃起了火,冷掉的熟食被倒入鍋內,與滾燙的鍋麵接觸的時候發出了滋滋的聲音,白色的煙霧也隨之升起。
    千樹憐沒有在家裏做過飯,自從在小熊糕店打工開始,他基本都是在店裏解決的午飯晚飯,害怕自己做出來的東西難以下咽,他也隻能買做好的熟食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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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要不以後有空的時候跟著菜譜學一學吧,休假的時候就可以在家裏弄點吃的了,這樣也挺方便的。
    話說,今天的睦月格外安靜呢…
    發生什麽事了嗎?
    思索片刻後,千樹憐開口道:“睦月,有什麽事的話,要說哦,你可以用別的名詞去代替,我就算聽不懂也會好好聽你說話的。”
    所以不要有什麽顧慮,假若是我能知曉的事情,我是不會選擇閉耳不聞的。
    “……”睦月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說和姬矢先生吵架了?說自己因為忍不了了差點把人類的戰機擊落導致他們摔死?說自己想要報複那群不知好歹的家夥?
    在千樹憐眼裏,一之瀨睦月會做出這樣的行為嗎?
    應該是不會的吧…
    “憐,我可能要辭職了,從店裏。”
    正在熱菜的千樹憐,那握著鍋鏟的手微微一頓。
    “是要去別的地方繼續旅行了嗎,還是說身份方麵的問題搞定了準備回家了之類的?”
    “我該去下一個地方旅行了,不過不會離開這個國家,偶爾也是能回來看看你們的。”
    千樹憐站在原地,微微仰頭,深呼吸著:“應該不是什麽很危險的地方吧,睦月一個人的話也能照顧好自己吧?”
    “沒有大家的叮囑會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吧?有了點積蓄的話應該不會再睡大街或是樹上了吧?不會把自己搞得破破爛爛的吧?”
    “…當然不會,要去的地方不會隻有我一個人在那裏啦。”睦月無奈的笑道。
    “那我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既然睦月你已經決定了的話,我也隻能說祝你一路順風,一路平安,多回來看看大家之類的。”
    他將熱好的菜裝在盤子裏,端到桌上,將煮著飯的電飯煲打開,盛了一碗飯放在睦月的身前:“我晚上和高誌還有店長他們吃過了,所以這些菜,你得一個人全部吃完哦。”
    “那你可太為難我了…就算我胃口再好也吃不完這麽多…”
    “那就吃多少算多少吧。”
    “反正可以放冰箱等後麵晚上餓了當宵夜吃的嘛。”
    “嗯…也對,總之,吃飽就好哦,我去洗個頭澡,等你搞定我去洗碗。”
    像是一切照常那般,千樹憐沒有表現的難過或是傷心,他依舊帶著平日裏那看上去讓人感覺很舒服的笑容,一如日光那般。
    但情緒的氣味是不會騙人的,縱使表麵偽裝的再好,在從軀體內滲透出來的那股隻有伊庫艾爾能嗅到的味道,正訴說著千樹憐此刻內心的真實想法。
    難過、無奈、失落、孤單、擔憂,甚至是害怕。
    睦月夾菜的速度變快了許多,他狂往嘴裏塞飯,企圖將注意力轉移走,但後來他發現就算自己吃的再猛再賣力,也沒辦法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他開始後悔今天回了這裏,把自己要走的消息告訴了千樹憐。
    果然比起告知過的離別,還是不辭而別更合適吧。
    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了,像這種離別的場麵,隻要不誕生“相遇”這一行為的話就不會存在。
    旅途大概總是會伴隨著“孤單”兩個字吧,當抵達新的目的地後稍作歇息,在從抵達的地方再度出發的時候,與那些熟悉的日常與朋友們互相告別。
    睦月吃完晚飯的時候,千樹憐還在外麵的澡堂內洗澡,他去水槽邊將碗筷清洗幹淨,隨後來到了自己掛挎包的地方,從裏頭找出了筆和紙。
    明天就不去店裏了吧,今晚就從這裏離開去往下一個“目的地”,少年握住那支筆,一字一句的在紙張上書寫著自己的辭呈。
    [針巣店長,很抱歉我可能要開始新的旅途了,但我不會離開這個國家,可能會從周邊的地方開始旅行,徒步走向別處,去看看其他地方的風景。高誌那邊就麻煩您幫我打個招呼了,他說的生日慶祝什麽的我到時候會想辦法過去的……]
    [………]
    [………]
    昏暗的燈光從窗外照射進來,灑在那張信紙上。
    直到最後一次落筆,將自己的名字寫在末尾的時候,少年才注意到千樹憐已經站在了門邊,手裏抱著收進來的衣服,一直沒有出聲打擾他。
    “不快點去澡堂的話,一會兒熱水供應結束,就洗不了咯。”
    “嗯,我馬上就去,你先休息吧,憐。”
    “…好,我等你回來。”
    當然,他今晚注定是等不到少年的歸來了。
    有時候一段日常的結束,大概就是這麽突然吧。
    千樹憐目視著少年遠去的身影,默默的靠在門邊,直至再也看不到睦月的背影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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