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有誰說過死的人不能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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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宿中央公園,溝呂木真也穿著他那一成不變的黑色風衣,單抽插兜站在屋頂等候某人的到來。
    咻。
    睦月平穩的出現在他身邊。
    這種在過去看上去有些違和,甚至是不可能出現的場麵,現在卻顯得還挺和諧。
    “要挑一個最好的位置嗎?”
    “你要是願意趴著當我的椅子我倒是不介意。”
    溝呂木真也冷笑一聲,沒有計較。
    在他看來一切都進展的差不多了,最後的那臨門一腳,就由自己來踹吧。
    “那就開啟聚光燈吧,作為舞台的終焉之地,最終話劇就在這裏展開。”
    他張開雙臂,那股怪異的黑暗能量又一次出現在溝呂木真也的身上。
    那不是黑暗梅菲斯特的氣息,麵前的這個人,他的內核究竟還是不是他本人…這個答案看上去已經很明顯了。
    異空間被打開,那摻雜著絕望與黑暗,陰森的世界,將二人卷入其中。
    很奇妙,少年沒有任何不適感。
    溝呂木真也的身影與一之瀨睦月的身影出現在異空間內的高處。
    “一會兒要下去參演嗎,當然我不勉強你,不過你要是有這個意願也不用特地和我打招呼。”
    睦月瞥了他一眼,他伸手撫摸著身側的石頭,感受著那冰涼的溫度,回道:“你認為你是這場戲劇的導演?”
    “為什麽不能是呢?”
    追尋著少年軀體內那光芒氣息的姬矢準趕了過來,他從空中落下,以銀色的幼年期奈克瑟斯的姿態出現在這個世界的中心。
    身體還有點沒完全緩過來,但在睦月帶他離開時釋放在他身上的那藍色光芒的幫助下,他已經逐步找回了自身的力量,戰鬥不成問題。
    剛落地的奈克瑟斯起身抬頭的時刻,便看到了和溝呂木真也站在一起的少年。
    但姬矢準沒說什麽,睦月也沒說什麽。
    他們隻有眼神上的接觸。
    然後就都懂了彼此要表達的意思。
    是這樣啊,我明白了,那就在這裏完成最後的樂章吧,同你一起。
    紫黑色的光芒在高處綻放,緊隨其後的是藍色的光芒。
    與此同時,知曉終焉之地具體位置的夜襲隊也從異空間開啟時殘留的傳送門進入了終焉之地。
    雖然基地幾近被毀,但戰機出擊的通道還是完好狀態,在接收到預知者傳遞的消息後,就算自家水晶都快沒了也得從泉水裏出去清兵線啊。
    “那邊是…溝呂木!”
    “姬矢準也在,一之瀨也是!”
    “但是站位好像…不太對勁?”
    石堀光彥皺了皺眉:“為什麽一之瀨和黑暗梅菲斯特站在一起…?”
    奈克瑟斯擺著自己的起手式,但他看起來身形不穩,胸脯的起伏很亂。
    像是強撐著站在黑暗梅菲斯特的麵前,卻沒有多餘的力氣切換成青年形態那樣。
    【和過去的自己告別需要一點儀式感,所以,一之瀨。請?】
    【你在命令我?】
    【這隻是讓你做出最後的決定而已,或者說由我來成為這最終戲劇的開幕者?】
    說完,黑暗梅菲斯特的周身逸散出暗紅色的粒子,那不是原本的梅菲斯特所擁有的力量,伊庫艾爾完全弄清楚了。
    這家夥自上次被背後的家夥附身後就已經咽氣了。
    現在正在活動的隻是殘存了生前意識的,被能量所操控的軀殼,所有的行為都隻是殘存意識所進行的本能行為,再由那股力量放大後依照溝呂木真也這個人模擬出來的。
    無論是思維也好,還是判斷力也好,那都是外在注入的東西了。
    真可憐。
    不僅一個人幹著這些糟心事,兢兢業業到最後就連軀殼的使用權都被別人剝奪。
    你甚至還不如當初的莉子小姐呢,最起碼人家在沒被操控的時候還有自我的意識,對於孤門一輝的情感都是發自內心的。
    見黑暗梅菲斯特要攻擊狀態不佳的奈克瑟斯,孤門一輝操控著戰機從奈克瑟斯的後方掠過,隨即發動攻擊試圖阻攔溝呂木真也的進攻行為。
    但此刻屬於伊庫艾爾的屏障突然出現在梅菲斯特的前端。
    “誒?!”
    一之瀨在幫溝呂木?!
    “怎麽可能…一之瀨他不是和姬矢準是戰友嗎,一直以來都是如此的,為什麽會阻攔…?”
    “振動波!振動波部分呈反麵趨勢,說不定一之瀨現在的狀況和最開始的溝呂木相似!”石堀光彥突然出聲道。
    “陷入黑暗的深淵之中了嗎…”和倉英輔神色複雜。
    這一切都是他們親手造成的,那日凪的槍口,他們的猜忌與不信任,tt高層的抓捕行動,以及最後的那個實驗台…
    如果還有機會挽回的話,如果他還能聽到我們的聲音的話…
    無論如何,這一次絕對不能再做出讓他二度墜入深淵的行為!
    “所有人全力掩護奧特戰士!禁止對一之瀨發動攻擊,目標是溝呂木!”
    “…是!!”
    三架戰機從不同的方位切入戰場,他們始終位於奈克瑟斯的身邊,尋找著合適的位置為其提供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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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親手切斷過去的自己與現在的聯係嗎?】
    梅菲斯特手持惡魔之爪,他向前衝去,將惡魔之爪刺向奈克瑟斯的胸口。
    就在即將貼近的時刻,西條凪所駕駛的戰機從二者的前端掠過,並迅速調轉機身,射線攻擊朝著梅菲斯特的眼睛射去。
    這點攻擊對於現在的梅菲斯特來說就跟撓癢癢似的,他壓根沒當回事。
    溝呂木真也微微抬手便將攻擊接了下來,同時由孤門一輝發射的蜘蛛導彈飛向梅菲斯特的後背,那藍色的屏障再一次出現在其身後將攻擊攔了下來。
    但就是這樣短暫的間隙,使得奈克瑟斯後撤一步閃開了這次惡魔之爪的突刺。
    伊庫艾爾抬起手來,不需要蓄力的,隻是注入了部分能量的十字光矢朝著西條凪所在的戰機飛去,二者在極近的距離相互錯開。
    那看上去是西條凪極限閃躲才沒被命中的,她深呼吸著,再度握緊操縱杆,向著梅菲斯特衝去。
    戰場裏沒有異生獸,沒有其他無關的人。
    但伊庫艾爾卻顯得像是旁觀者那樣,他隻是站在原地為梅菲斯特提供防禦支援。
    這讓人有點搞不懂他到底想幹什麽。
    不過和倉英輔在猜測,一之瀨可能在等候那可以讓他自己做出最終決定的時機。
    那麽…就用他們自己的方式,在終焉之地內表達自己的歉意。
    那並非是口頭上的話語,也並非是單純的以支援奧特戰士的行為方式,而是…將心意,傳遞過去。
    就像那兩位奧特戰士身上曾經綻放過的光一樣。
    這是屬於他們的贖罪。
    【怎麽了姬矢準,就連和我互相角力的力量都沒有了嗎?虛弱到這個地步的你,孤身一人,現在就連反抗的能力都不再具備。】
    【早知道會落到這個局麵,你就應該舍棄那份光的。】
    【不過現在舍棄也還不算晚,我會慷慨的給你一個苟延殘喘的機會,去看這個世界被毀滅時的光景。】
    奈克瑟斯抬起手臂擋下梅菲斯特的攻擊,他緩緩抬起頭來,直視著那宛如深淵般的,帶著紅色光點的梅菲斯特的眼睛。
    【人一但連自己都放棄自己了,就再也不會有被救出的機會…光亦是如此,最初的你,也曾憧憬過這樣的東西吧…】
    【什麽?】
    梅菲斯特一腳踹了過去,奈克瑟斯悶哼一聲往後倒退數步,因失去平衡單膝跪倒在地上,他劇烈的喘息著,看起來隨時都會倒下。
    【紐帶,是會不斷傳承下去的東西…】
    【情感、信念、心願、希望…】
    【甚至是光…!】
    他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將手抬到胸前:【光會驅散陰霾,希望會趕走絕望,善意雖然不一定會得到回應,但一定能將意誌傳遞下去…】
    【即便是被一時的陰霾所籠罩,隻要從未放棄過,就一定會有看到曙光的那一天,這是你教給我的。】
    奈克瑟斯直視著前方,他直視著梅菲斯特身後站在原地沒有挪動身子的伊庫艾爾。
    但梅菲斯特以為他是在看自己。
    【花言巧語,胡說八道。因為身體支撐不住了所以導致精神有些錯亂了嗎?真可憐…】
    他手中的惡魔之爪開始凝聚綠色的光,他將武器的發射口朝向奈克瑟斯:【我就大發慈悲的送你下去吧,以這個終焉之地作為你的墳墓…】
    【永別了,光之戰士。】
    梅菲斯特射線從惡魔之爪中射出。
    但就在此刻,像是梅開二度那般,他的後背再一次傳來劇痛,那是和上一次不太一樣的劇痛,是從後背蔓延至前胸,類似被什麽穿透了的那種。
    【…?】
    奈克瑟斯的身前出現了水樣波紋的橢圓形護盾,原先還氣喘籲籲看上去要不行了的姬矢準立刻站直了身子。
    他不僅接下了這一發梅菲斯特射線,還順便切換成了紅色青年形態。
    身後的伊庫艾爾以承光勇者的姿態出現在梅菲斯特的身後。
    略帶笑意的聲音從溝呂木真也的後腦傳來。
    【你說的對,這裏確實是終焉之地,也是最後的舞台。】
    伊庫艾爾將手從梅菲斯特的後背抽了出來,他甩了甩粘在手臂上的光粒子,輕聲道:【但那是你的,而不是奈克瑟斯的。】
    【這場最終戲劇的導演也不是你。】
    【而是我和姬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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