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名場麵:溝呂木單手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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溝呂木真也躲藏在廢棄的倉庫內,這裏遠離城鎮,是個安靜的角落,布滿灰塵的角落。
他疲憊的躺在堆疊的木板上,身上甚至沾了不少蜘蛛網。
就連之前因為被揍倒在地而沾染的泥土也還沒清理掉。
之前一之瀨睦月說的那些話勾起了他的部分回憶,但也隻是一點。
他回憶起了自己對齋田莉子一家動手的場景,回憶起了自己殺害了理子的父母的事實。
回憶起了自己殺害尾白高誌並將其製作成人偶,逼迫一之瀨睦月對其動手的畫麵。
溝呂木真也痛苦的蜷縮起來,用手抱住了頭。
那些回憶如同針紮一般不斷的在腦海裏亂竄,時不時給他來一下暴擊。
受害者們死前的悲鳴與痛哭在耳邊回蕩,吵得他沒辦法用睡眠去逃避。
在此刻他深刻的體會到了那位少年所說的“荒謬”。
為什麽光會選中這樣的自己,選中罪大惡極的自己,甚至賜予他可以贖罪的機會,他也完全搞不懂。
少年揍的那一拳很疼,自己肋骨被踩斷的時候也很疼。
但現在的他卻感覺…好像比不上那些受害者的一半,甚至比不上那位叫做理子的孩子。
西條凪從基地內出發,當大家得知溝呂木真也還活著,甚至於一之瀨睦月交戰後,就開始準備搜尋他的下落。
她與孤門一輝一同前往他出現過的山林附近搜尋。
盡管可能找不到什麽線索。
石堀光彥被安排在基地內和平木詩織一起處理別的工作。
和倉英輔則是以自己要去和高層交流一下接下來的行動之類的,留在了基地以防萬一。
吉良澤優將目光的重點放在了夜襲隊a組的作戰指揮室,他嚐試預知石堀光彥接下來的行動,但並未發現異常。
不過千樹憐曾經的出逃讓他知曉,自己能看到的隻是其中一個未來。
就像他預知到了千樹憐會被抓回來,卻沒能預知到他真的抵達了海邊。
那個海螺殼,自己至今都還留著。
這大概是因為它是象征著與命運抗爭的東西吧。
就像他現在依然在和命運做鬥爭那樣,選擇變身成奈克瑟斯去戰鬥。
倉庫外傳來腳步聲,鞋底與枯葉接觸時發生的咯嚓聲讓溝呂木真也坐了起來。
他此刻用手按住傳出刺痛的額頭,看向虛掩著的門的方向。
——轟隆!!
門被炸飛開來。
來的人是一之瀨睦月。
溝呂木真也大概猜到了他此行的目的,所以翻身從木板堆上下來,與少年麵對麵的站著。
“我改變主意了,溝呂木。”
“…我知道你是要來殺我的。”
“是啊。”少年將信賴氣息召出,而裝載在內部的微型等離子炮的炮口從頂部延伸而出。
那會帶來死亡的炮口朝向了溝呂木真也。
睦月眯了眯眼:“你是想死的痛快一點,還是想死的痛苦一點?”
“我想如果你現在恢複了一點良知的話,應該會選擇後者作為對自己犯下的罪孽的懲罰。”
溝呂木真也麵露苦色,說實話他很想活下去,他一個都不想選。
既然那道光選中了自己,就說明自己還有事需要去做。
用那份力量去做曾經沒能做到的事,以此來贖罪,直到罪孽全數消失,或者是累死為止。
但那隻是自己這麽認為的,作為曾經是受害者的一之瀨睦月不可能會這麽想。
“那看來你是默認後者咯?”
“…你根本不會給我這樣的權利,不如直接動手吧。”
“……”
睦月將手臂放了下來,他閃身到溝呂木真也的麵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直接將人扔到牆上,並砸碎牆後丟了出去。
人偶也是會受傷的,那和本體奧的身體素質不一樣,這樣的撞擊讓本就受傷了的他再度被重創。
溝呂木真也在落地的瞬間側頭往一旁噴吐血液,隨後咳嗽幾聲,掙紮著從地麵上爬了起來。
“不還手?你體內的那道光隻是擺設嗎?”
他沒有回話,目視著少年的接近,他甚至不想抵抗。
這樣的局麵是應得的,自己有這樣的一天是應該的。
就算不是一之瀨睦月,當初險些被自己拖入黑暗的孤門一輝在見到自己的時候,恐怕會拿起槍械對著自己狂轟濫炸打成馬蜂窩吧。
像這樣的情況道歉是沒有意義的。
死者也不會因此而複活。
忍受吧,直到生命被終結的那一刻…
“你是在嫌棄那份光嗎?”
“…什麽?”
“你是在嫌棄那份賜予你的光嗎,溝呂木?”
“我並沒有——…”
他沒有來得及把話說完,就見到一之瀨睦月跟突然瘋了似的。
他手腕上的信賴氣息上延伸出了光劍,那一副勢必要把自己切成上千片的樣子讓溝呂木真也產生了莫大的恐懼。
“那是被姬矢先生所看做是宿命與拯救的光…被憐所看做是未來與救贖的光,是莉子小姐到最後都在堅守的光,是孤門先生想要追尋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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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無法使自身的那部分變得完整的,無比羨慕和喜歡的光…
“它現在被分到了你的手裏,而麵對我的攻擊你居然選擇舉手投降?!”
光劍朝著男子的脖頸劈砍,在驚險的時刻突然爆發出的力量讓溝呂木真也勉強躲過了這一擊。
但他的腰腹卻被下滑的劍刃所割到。
衣物被切割開來,位於腹部的區域出現了狹長的口子,血液順著傷口處往外溢出。
男子痛呼一聲,他急忙往後倒退,用手捂住受傷的部位,此刻額頭上正不斷的滑落著冷汗。
他很想在這當中說點什麽,去試圖辯解,但對方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每次找到平衡準備調整自己狀態的時候,光劍每一次都會掐準時間點砍過來。
好幾次險些跌倒在地差點被刺中心髒所在的位置,卻又能極限的躲開。
溝呂木真也隻能眼睜睜看著睦月的臉色越來越黑,卻根本沒機會去穩定對方的情緒。
這邊的動靜被吉良澤優捕捉到了,異常振動波出現的時刻他就向著在附近山林尋找線索的孤門一輝和西條凪發去了訊息。
兩個人趕到現場的時候,看到的是溝呂木真也被刺穿手臂,躺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喘息的模樣。
以及那正甩著光劍上所殘留的血液的睦月。
注意到西條凪他們的靠近,溝呂木真也奮力的喊了一聲:“別靠過來!!!”
他剛開口吼出聲來,那從口裏噴吐出的血液便濺射到四處。
溝呂木真也掙紮著爬起來,但又很快的跌倒在地。
他已經沒多少體力了,不斷的失血讓男子的視線開始變的模糊昏暗。
“妨礙我的話連你們一起砍。”
隨即睦月再度看向前方掙紮著想要站起來的人。
少年的目光直視著渾身都是傷口的仇人。
他嘲諷著溝呂木真也的一切,甚至在嘲諷他那悲慘的命運。
痛斥著他就連反抗的行為都不肯做,痛斥他就連“光”的都不願意使用。
當提及到“光”選中他的時刻,孤門一輝驚愕的瞪大了眼睛,西條凪覺得簡直荒謬無比。
當睦月揮舞光劍想要再度上前攻擊對方的時刻,孤門一輝跑上前去試圖阻止,結果被西條凪一把拽了回來並罵他說“是不是不想活”了之類的。
而此時趕到現場的千樹憐與姬矢準兩個人,一人召出圓形護盾擋在溝呂木真也的身前,一人將能源爆破槍握在手中並迅速扣動扳機!
能量彈將少年手中的光劍給彈開了。
——當!!
“睦月!”
“…憐,這是第二次。”
睦月在看到千樹憐將進化信賴者拿在手裏的時刻,他絲毫沒有猶豫的舉起手臂來,幽藍色的光在山林間炸開,橙色的光緊隨其後。
兩位奧特戰士的身姿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藏匿起來的黑暗紮基此刻發出了愉悅的笑聲。
結局已經很明顯了,這個叫做伊庫艾爾的孩子已經回不去了,他的計劃在此刻畫下了完美的句號。
沒有黑暗領域,也沒有美塔領域。
奈克瑟斯和伊庫艾爾從原點奔出,兩個人撞在一起又迅速退開,從二者手腕處延伸而出的光劍再度相交。
千樹憐那不要命的打法和伊庫艾爾那瘋了般的打法有異曲同工之處,都是顧頭不顧腚,隻管砍不管防。
但彼此的想法卻不一樣。
千樹憐這邊是覺得反正時間也沒多少了,隻要能阻止對方繼續下沉,在【拉斐爾】基本不可能製造出來的情況下,用這條沒有未來的命去把屬於睦月的未來給搶回來,那就是贏!
自己倒下了,還會有新的適能者去參與戰鬥。
但在那之前,自己的朋友,名為一之瀨睦月的“家人”,自己必須接他回到那個“家”裏去!
睦月則是覺得至少得讓背後的那個叫黑暗紮基的家夥,對他更放鬆警惕一點才行。
隻要能創造出可以擊潰他的機會與局麵,自己這麽做完全是值得的,而且憐那邊還有姬矢先生在,受傷了傳遞光能就可以治愈。
可他完全不知道千樹憐的基因缺陷,以及即將麵臨的那個未來。
他自始至終都尊重著千樹憐的“秘密”,他絕不會擅自去窺探,但也恰好是因為如此,二者之間的信息差已經拉開了很長的距離。
溝呂木真也在孤門一輝的攙扶下,勉強站了起來,姬矢準此上前準備幫他處理傷勢,隨後讓人離開這裏。
有“光”在,就證明他身上也背負著【使命】。
…即便姬矢準現在也很生氣。
溝呂木真也知道千樹憐和一之瀨睦月認識,是朋友,但因為他的原因,因為他帶去的黑暗讓兩個人成了敵人。
感受著生命的流逝,他意識到了那份光可以用在什麽地方。
於是他緩緩抬起手來,不斷的祈禱著,不斷的祈求著…
而體內的“光”在此刻回應了他的願望,那空無一物的手心,綻放出了璀璨的金色光芒!
“…這是?!”
孤門一輝驚呼一聲,而手持槍械在附近警戒會不會有異生獸出現的西條凪,她此刻的腦子正在高速運轉。
她一下子沒能搞懂發生了什麽。
就在二人愣神之際,溝呂木真也的身軀從孤門一輝身旁消失,他化作光球砸落在正在交戰的二人中央。
那身姿雖然是梅菲斯特的外表,但再無黑暗的氣息存在,被光芒所充斥的身軀逸散而出的,是充滿“希望”與“拯救”的味道。
奈克瑟斯疑惑且震驚的“誒”了一聲。
伊庫艾爾更是直接往後退了一步。
少年的內心不禁再度升起困惑,比以往更加猛烈的困惑。
但困惑中卻夾雜著激動,畢竟光真的可以被二度激活!
姬矢先生體內所存留的光還能讓他變成奈克瑟斯!
這也就意味著在最終決戰的時刻,奧特群毆的場麵自己說不定真的可以看見…!
但顯然他現在的思維被分成了兩份,一份用於思考終戰時的場麵,一份被困在此地。
那本就巨大到可以籠罩住少年全身的迷霧,在此刻被烈焰點燃。
難以言喻的憤怒在伊庫艾爾的心底升起,尤其是在他看到綻放著“光芒”的梅菲斯特的時候…
最為熊烈。
【——所以說你現在這種姿態究竟算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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