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隻是暫時還沒傳達過去,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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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暫的沉寂結束,伊庫艾爾的意識再度回歸,他自身的狀態也回複到了一定時間之前的模樣。
    夢比優斯仍讓他倚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雖然背後的傷口已經不再有劇痛傳來,不斷往外逸散的光粒子的份量也不大,但那是奧特一族的血液,放著不管的話也很危險。
    隻是他現在暫時不想管這些,如他來時所打算的那樣,自己有很多話想和自己的摯友說,對方能不能聽進去不重要,總之得先告訴他才行!
    在伊庫艾爾開口的前一秒,夢比優斯的聲音先一步響起,極其迅速且清晰。
    【我在一直都在警備隊內訓練自己,等我能夠輕鬆擊敗警備隊內的所有成員,包括奧特之父的時候,就讓我和你一起去追擊那個敵人吧!】
    【毀滅艾塔星的人是誰我會幫你調查的,如果找到蹤跡了的話我也會聯係你的!】
    【大家都很擔心你,希卡利也在嚐試研發能夠跨越宇宙的道具,你想回去看看的地方,或者說想追過去複仇的地方,以後肯定能有機會過去的!】
    【還有guys的大家…大家製作的禮物,我放到了你在科技局內的休息室中,我找了菲利斯幫忙,所以就連賀卡都保存的很好!】
    說著,夢比優斯突然將手放到自己的彩色計時器上,伴隨著光之能量的牽引,那刻有guys標誌的銀質銘牌懸浮在他的手心處。
    它很小,小到隻有米粒大,但通過能量的包裹,其投射出來的影像剛好是星之勳章那樣的大小。
    夢比優斯一直認為這個東西或許是伊庫艾爾的錨點,能夠換回些許【理智】的錨點。
    但時間太不巧了,夢比優斯並不知道伊庫艾爾和厄特萊提當初“初次見麵”的時候所發生的事,以及他們百年前彼此在艾塔星上的那些對話。
    伊庫艾爾恢複行動力後便從夢比優斯的身邊退開,即便這裏根本沒有敵人存在,他也依然皺著眉將能量覆蓋在身軀上,為自己鑄造起一道能夠抵禦突如其來的攻擊的能量膜。
    他沒去看那個銀質銘牌,而是直視著夢比優斯的雙眼。
    伊庫艾爾詢問著那個期望得到“正確回答”的問題:【你知道“自我意識”這個詞的含義嗎,夢比優斯。】
    【誒?我知道的…】
    夢比優斯自然是意識到了好像哪裏不太對的,但具體的又說不太出來。
    【……】
    他得到了錯誤的回答,伊庫艾爾沉默了。
    沒有人能知道正確答案了…除開自己之外唯一知道什麽才是答案的黑暗紮基已經死去,至少自己知道的那個他已經死透了。
    沒人能和自己在這個詞上產生共鳴。
    那家夥曾經確實是自己的敵人,是那個世界一切災禍的源頭,但偏偏就是這樣的存在可以理解它的“含義”。
    伊庫艾爾認可了自己曾經否定的一切,並渴望得到與自己處境相似的人的認同。
    但在沒有經曆過類似境遇的情況下,擅自說“理解”和“認同”,那算什麽…?
    假若那家夥還在,或者說讓現在的自己去往第二趟旅途所在的世界的話,當黑暗紮基發起邀請的時候,自己大概率真的會答應的,甚至激動無比。
    【為什麽總是一個人去承受?】夢比優斯一直都很想問這個問題。
    【你是想將你的善意拋給我,讓我接受這些東西之後,接下來的一切都按照你所設計的模式去行動嗎?】
    【不是的,小伊!是我想幫你,我想伸出援手,我想追上你!!】
    【幫我?但你現在連我都打不過,幫忙送一條命是嗎?】
    【我的意思是大家——…】
    但伊庫艾爾並不想聽這些,他已經煩了。
    無論是那完全挑不出毛病的信任也好,還是柔軟到躺上去就可以睡著的善意也好,還是能夠將跌倒的自己拉起來的援助也好…
    他現在完全不想聽和這些詞相關的任何話。
    於是,夢比優斯的話在還沒說完的情況下便被剛恢複部分狀態的伊庫艾爾給打斷了:【到底要我說幾次你們才能搞明白!?】
    【說什麽“大家一起”、“大家能幫忙”,要是沒有生命固化裝置的話你們這群家夥能同我一起走到哪裏去!?】
    【總是用天真爛漫甚至是單純到讓人頭疼想笑的話來勸說我…我的決心和覺悟在你們眼裏到底算什麽!?】
    那語氣中隱隱有些許抓狂的意味。
    幽藍色的傳送門所連接的終焉之地,現在叫做【堊未徳空間】,其意為“規避”,是他與【家人】的安身之所,它在伊庫艾爾的後方迅速張開。
    少年當然也討厭諾亞,但他不會因此過分的遷怒對方,畢竟一切的源頭是厄特萊提。
    諾亞充其量隻是因為那家夥是他的摯友所以才會出手幫忙,況且他沒對自己做過什麽過分的事。
    最開始把自己送去uit宇宙的時候,對方甚至是用牽手的方式把自己帶過去的,他害怕自己迷失在時空亂流裏。
    庫土拉的觸手從堊未徳空間中伸出,隨即將伊庫艾爾拉住,之後迅速地往內部拽去。
    夢比優斯試圖將他留住,但回應的是來自對方噴吐的爆炸黑煙,以及從傳送門處飛來的黑色的光彈切割技。
    那樣子與黑暗梅菲斯特所釋放的月牙型光彈切割技有些相似,大概是因為軀體內的【黑暗】是來自紮基的緣故吧。
    夢比優斯隻能頂著傷勢迅速張開防禦圓環。
    光彈切割技和護盾撞擊在一起,能量光暈炸開的瞬間,堊未徳空間的傳送門也在此刻徹底關閉。
    伊庫艾爾的氣息消失了,留在這裏的隻有夢比優斯。
    護盾擋住了爆炸黑煙的進攻,隨著其主人的離開,這裏的“騷亂”很快便停息下來。
    …這一切都是從小伊失蹤那日開始的,他一直都被困在那該死的“過去”裏,甚至無心顧及身邊的一切。
    別難過,夢比優斯,你隻是暫時沒追上他而已。
    年輕的銀族戰士深吸一口氣,他看向自己手心處懸浮著的guys銘牌,輕聲道…
    【龍桑、小好、真理奈、喬治、哲平…迫水隊長,我隻是暫時沒能傳達過去,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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