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而不屈…”白凡低聲念叨一番，急忙向老頭抱拳一拜。
    “晚輩白凡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前輩，前輩勿怪，前輩勿怪。”
    “無妨無妨，老夫在此，也是遵循上天的意思，等待一個有緣人。”說完，老者抬起右手，白凡連忙將其攙扶起來。
    老者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背著手繞著白凡轉了兩圈打量了一番，一邊看，一邊捋著胡子念叨。
    “沒有靈根，資質平平，的確不適合修行。”
    聽到這裏的白凡立刻就急了：“前輩，您有什麽辦法嗎？”
    “不過…”
    見老者拍著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白凡不禁鬆了口氣，剛想開口說些什麽，卻被一陣咕嚕聲打斷。
    老者不好意地摸了摸肚皮輕咳一聲：“這天色已晚，老夫也餓了，你看…”老者衝著白凡眨了眨眼。
    白凡見狀，連忙點頭，攙著老者一同走進了就近的酒館。
    酒館內已沒有食客。
    寬敞的屋子裏，隻有小二一個人，白色的毛巾隨意地掛在脖子上，正托著下巴拄著桌子打著瞌睡。
    二人剛一進門，老者便衝著小二吼了一聲。
    那小二頓時嚇了一跳，急忙起身快步走來，當一眼看到一個臭叫花子和一個窮酸書生時，臉色微不可查的變了變，可隨即麵帶微笑向著白凡二人點頭哈腰。
    “小二，來隻叫花雞，一盤醬牛肉，再來倆小菜，一碟花生米，對了，來壇紅高粱！”
    老者一邊誇張的開口，一邊點著菜。
    聽著老頭大大咧咧的點菜，小二和白凡的臉色也慢慢變得有些難看。
    “媽的，這倆臭要飯的不會是來騙吃騙喝的吧？”小二心有所想，但並未言語。
    “現在有點門道的江湖騙子這麽多，這老頭不會是騙吃騙喝的吧。”白凡心裏泛著嘀咕。
    “呃……那個，二位啊，您身上的錢財可夠啊？不是小的信不過二位爺，主要是現在騙吃騙喝的叫花子太多了，小店可真的吃不起這接二連三的折騰啊！”小二幾乎都要委屈的哭出來，麵露苦澀，眼睛卻微不可察的瞟向二人。
    白凡默不作聲，隻是將懷中的錢袋取出來向桌子上一拍！
    小二見狀立刻眉開眼笑賠笑著退到後廚招呼上菜。
    不一會，菜便上齊了。
    看著滿桌的佳肴正在被眼前這個老頭洗劫，白凡卻一點食欲都沒有，此刻的他心裏正在盤算著這些菜的錢自己有沒有能力付得起。
    “臭小子，這可是你最後一頓美食了，不趕緊吃點？”老頭一邊嚼著嘴裏的雞腿，一邊調侃。
    “最後一頓？”白凡不解的問道。
    “嘿嘿，以後你就懂咯。”老頭猛灌一口酒後打了個酒嗝。
    白凡有點摸不著頭腦，看著眼前這個老頭胡吃海喝，他心裏不禁肉疼。
    “這老頭神秘兮兮的，還不忘宰我一刀狠的，如果不把我想問的都問明白，那我豈不是了大冤種了！”想到這，白凡當即開口。
    “前輩，那些宗門中的修士，真的是仙人嗎？”
    突如其來的話語打斷了老頭的進食，他放下筷子，渾濁的雙目看向白凡，可似乎看的又不是他，白凡隻感覺到那灼熱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自己，看向遙遠的地方。
    “修士的誕生，便是為了有朝一日真正的得道成仙，飛升仙界。他們修的是仙，那麽他們的道心就是仙。修士是人，仙人，也是人。”
    聽到這句話，白凡若有所思，他並沒有聽懂。
    似心有不甘，緊接著他又問道：“前輩，仙人是不是也有強有弱？”
    老頭點了點頭徐徐開口。
    “在我們凡界有一套比較成熟的修真體係，是飛升一階到飛升十階，其中這期間有幾道坎，分別是飛升四到飛升五，飛升七到飛升八，飛升八往上都是坎，至於什麽坎，你到就那一步就知道了。”
    聽完後，白凡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問了一句。
    “修行中，資質真的很重要嗎？如果沒有這些，你看我最多走到飛升幾階。”說出這句話時，白凡的聲音有些低落，也有些發顫。
    “你要聽實話？”老者打趣的問道，見白凡點了點頭。
    “你當真要聽實話？”
    白凡堅定的點了點頭。
    老者哈哈一笑：“的確，天資在修仙一途重中之重，若無大才很難有所成就。”
    聽到這裏的白凡神色頓時黯淡下來。
    “不過……”老者故意將這兩個字拖長了尾音，又把白凡的思緒拉了回來。
    “你抗揍啊。”老者打趣道。
    “前輩說笑了，抗揍又算什麽本事。”
    “你知道你抗揍，可你為何沒有考慮過為什麽抗揍？一般來講，皮糙肉厚才抗揍，可你看看自己細皮嫩肉的哪裏肉厚了？”
    這句話頓時給白凡問住了，從小他就如此，可卻從未找到過原因。
    “你身上的淤青傷口止血快，恢複也快，甚至斷骨，骨折恢複起來也同樣要比普通人快的多。難道這不都是優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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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凡有些迷茫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這世界有無數大道，求道之前，先尋道，一定要尋找到合適自己修行的道路，所以啊，為什麽就一定要修仙呢？”老頭伸了個懶腰，緊接著說道。
    “別再研究自己抗不抗揍了，實話告訴你小子，你身上的秘密現在的你可看不透，一般的人也同樣看不透。”
    “那我不修仙，我修什麽？”
    老者翻了翻白眼：“老夫剛剛講什麽了，老天爺給你關上門的同時，也同樣給你打開了一扇窗，這扇窗，便是魔！”
    “修魔！？”白凡有些吃驚。
    “別在意，兩者的修行體係幾乎都是一樣的，大同小異，同樣是飛升一到飛升十，隻是功法等不同罷了。”
    “可是，妖魔鬼怪不都是邪祟嗎？我要是修魔……”
    老者感受到了白凡的顧慮，他微笑著反問道：“難道這天底下所有的仙人，又都是好人了？”
    白凡沉默，這一席話不由讓他想起了村中的張炳。
    見白凡答不上來。老者輕輕搖頭：“決定邪與正的本質是在於人的本性，而不是身份，修仙也好，修魔也罷，堅守自己的恒心，莫要被心魔所侵擾。”
    老頭深吐出口氣，從破爛的懷中取出一枚巴掌大的玉簡，和殘破不堪的書卷。
    “真是巧了小夥子，老夫我這裏剛好有兩個寶貝非常適合你，這書卷是寒蘊滅神決的口訣，對外不僅是一式神通，對內也可以幫你起到凝氣而不散的效果，讓你修行起來事半功倍，隻不過，剛修行時若非是在極寒地帶可能會遭反噬，這不僅是一個造化，也同樣是一種考驗。”
    接著，老頭又點了點那枚玉簡。
    “至於這枚玉簡，此內記錄著飛升二階到飛升五階才能修行的功法神通，有朝一日你若能達到瓶頸期，自然可以看到裏麵的內容。”
    白凡沉默許久，最終還是拿起桌上得玉簡仔細觀察起來，可除了看到幾個奇怪的符文外，剩下的再一無所獲。
    老者將杯中酒飲下後，麵色已泛起了潮紅，他打了個酒嗝開懷大笑起來：“好久好久沒有像如今這般醉過咯。”
    “莫非修行之人，也會醉酒麽？”
    “醉與不醉，在於和誰同飲，我若想醉，便能喝個酩酊大醉，若不想醉，千杯不倒。”老者扣了扣牙，將桌上的書卷和玉簡推向白凡麵前。
    “這本功法，就當是老爺子我還你這頓酒的回報。至於這玉簡，也算是了去你我之間的一樁善緣。”
    白凡拿起桌上的兩樣東西，千絲萬縷的心緒不由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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