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最重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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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一舟像一隻輕盈的鳥兒一樣,在空中飛行了一段距離後,如同一片羽毛般穩穩地落在演武台下,雙腳落地,身體微微晃動了一下,然後定住了身形。
他緩緩抬起頭,悠悠地歎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他低著頭,嘴裏小聲嘀咕著什麽,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然而,從他那緊咬的牙關可以看出,他明顯非常不甘。
過了一會兒,錢一舟深吸了一口氣,故作鎮定地邁開腳步,重新走上演武台。
“不錯,很不錯啊。”錢一舟走到項楚麵前,麵帶微笑地拍了拍項楚的肩膀,故意提高聲音說道。
他的語氣聽起來很輕鬆,甚至還有些調侃的意味,但明眼人都能聽出其中的勉強和不自然。
作為總教官,錢一舟當然知道,在這種場合下,說一些場麵話還是很有必要的,不僅可以緩解氣氛,還能為自己避免一些尷尬。
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單純從技巧的層麵來講,錢一舟可以說是毫無懸念的碾壓。他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自然流暢,每一招每一式都恰到好處,顯示出他深厚的功底和豐富的戰鬥經驗。
然而,正所謂“一力降十會”,在角力層麵上,錢一舟卻明顯處於下風。
畢竟今天的主要課程是戰鬥技巧,雙方在不動用魂技的情況下,所能做的也隻是技巧和力量兩方麵的比拚。而在力量方麵,項楚顯然更勝一籌,這也是錢一舟最終被打飛出去掉下演武台的原因。
而且錢一舟也確實沒料到項楚居然還有這一手,好好的一場對戰,項楚的刀突然暴漲十幾米,這壓根就沒在他的計劃之內,屬實是有點出乎他的預料了。
這多少帶點偷襲的成分,他能被打個措手不及也完全說得過去。
所以他才會覺得有些不服氣,覺得自己這是陰溝裏翻船。
奈何,礙於總教官的身份,他也不能為自己的失敗找理由,一肚子委屈也隻能自己憋著。
至於比力量的話,項楚作為一名修真者,肉體強度自然是他的一大優勢。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如果不使用魂技,僅僅隻是進行單純的力量較量,別說是協會了,就算是將範圍擴大到整個華夏,除了那幾位同樣身為修真者的人之外,恐怕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有十足的把握戰勝項楚。
畢竟,大多數修煉者主要側重於靈魂層麵的修煉,肉體僅僅是作為靈魂的承載體而存在。
隨著靈魂強度的不斷提升,肉體也會相應地得到一定程度的增強,但這種增強往往是非常有限的。除了強化係的修煉者之外,其他係能力的修煉者所帶來的肉體增強,通常也僅限於能夠承載靈魂的強度而已。
這實際上是肉體的一種自我保護機製。因為如果靈魂強度過高,而肉體強度卻無法與之相匹配,那麽就很容易導致肉體受到損傷,嚴重的情況下甚至可能會使肉體直接潰散。
這就如同一台電腦,如果軟件係統異常強大,而硬件基礎卻無法支撐軟件的運行,那麽很容易就會出現不兼容的狀況。
在這種情況下,電腦若是強行運行,必定是超頻運行,而由於硬件不夠強大,極有可能會直接燒壞主板,甚至導致整部電腦都無法正常工作。
修真者就不一樣了,修真者更為注重的是肉體層麵的修煉,他們修煉的是丹田之炁。
炁,本身便是起源於肉身,最終又回歸於肉身。
所謂修真者,就是通過體內的先天之炁來引動天地靈氣進入身體,然後借助修煉功法,引導天地靈氣在體內的經脈中按照周天循環的方式運行。
如此循環往複,肉身也會在天地靈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滋養下,變得愈發強大起來。
“你小子,玩陰的啊?”錢一舟突然摟住項楚的肩膀,將臉湊到他麵前,臉上露出一抹假笑,同時恨恨地壓低聲音說道。
“哪裏哪裏!”項楚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聲音壓得低低的,回應道,“總教官您過獎啦,我這哪能跟您比啊。您看看我這臉,腫得跟豬頭似的,您多少有些故意了吧?我這心裏頭也憋著口氣呢,肯定想找機會找點場子回來。可您是總教官,我要是不耍點小手段,也打不過您呀。”
錢一舟聽了項楚的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伸出手,看似隨意地拍了拍項楚的後背,然而這一拍卻用的力道極大,差點沒把項楚給拍岔氣了。
項楚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拍弄得有些狼狽,但他很快就穩住了身子,臉上的笑容依舊沒有絲毫變化。他迅速伸手,一把環住了錢一舟的腰,然後毫不客氣地用力掐了一把。
兩人就這樣在背地裏你來我往,小動作不斷,但表麵上卻還是一副相談甚歡、學員與教官相處融洽的模樣。
“學員如此優秀,我這個總教官真是深感欣慰啊。”錢一舟強忍著腰間的疼痛,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僵硬,“既然這樣,那這次的獎勵可不能少。二十公裏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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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項楚一愣,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這是公報私仇。”
“誒!我就是公報私仇,你咬我?”錢一舟挑釁說道。
“別啊錢總,我都是跟您鬧著玩呢,您看您怎麽還當真了。”項楚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諂媚說道。
“喲!您可別,我哪敢跟您鬧著玩啊。您老人家可別這麽說話,我可受不起。”錢一舟陰陽怪氣的說道。
“沒得商量?”項楚問。
“沒得商量。”錢一舟斬釘截鐵。
“行,您可真行。”項楚咬牙切齒。
“快去……”錢一舟一巴掌拍在項楚屁股上,跟著又順便補了一腳,給他送下演武台。“天黑前跑不完,不準吃飯。”
盡管心裏一萬個不服氣,項楚也隻能照做,畢竟這裏是軍隊,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就這樣,項楚在全體學員的見證下,跑向跑道,開始跑圈。
“看我這邊!”伴隨著一聲清脆的拍手聲,錢一舟成功地將新兵們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他麵帶微笑,目光掃過每一個人,然後大聲問道:“怎麽樣?還有沒有人想要上來試一下的?”
新兵們反應過來,場麵又再度沸騰起來,一個個爭先恐後地舉手,嘴裏還不停地喊著:
“我,錢總,我來……”
“我來,必須我來……”
“靠,都別搶,我來。”
現場氣氛異常熱烈,大家都對與總教官切磋的機會充滿了渴望。
畢竟,這樣的機會可不是天天都有的,誰都不想錯過這個難得的挑戰。
當然,除了對挑戰的渴望,還有一部分新兵心裏懷揣著另一種情緒——報仇。
在集訓營的這四個多月裏,教官們可沒少給他們出難題、搞花樣。各種高強度的訓練和折磨,讓這些新兵們吃盡了苦頭,簡直被折磨得死去活來。所以,當有機會和教官一決高下時,他們心中的那股怨氣一下子就被點燃了,都想著要給教官們一點顏色看看。
現在這種情況,是多少新兵都求之不得呢。畢竟可以明目張膽揍教官的情況可不多見。
“教官……”林家棟舉手大聲喊道,聲音大到將所有新兵的聲音都壓了下去。
“講。”錢一舟也被他吸引了注意力,目光轉到他的身上,說道。
“可不可以不使用武器喔,我跟人打架從來不用武器的。”林家棟問道。
“可以。”錢一舟點頭。“就按你的習慣來。”
“那我就來嘍。”林家棟表情一喜,擠出人群就要上台。
“不過我使用武器。”錢一舟的話,又讓林家棟擠到一半的動作停了下來。
“丟雷,教官你這不是玩賴麽?”林家棟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為什麽這麽說?”
“我赤手空拳,你使用武器。這不是欺負人咩。”林家棟說道。
“你小子……”錢一舟被逗樂了。“我們今天講的是戰鬥技巧,一切從實戰出發。你習慣不用武器,沒問題。我習慣用武器,這怎麽能叫欺負人。實戰的意思是,按你平時的戰鬥習慣來。”
“那魂技嘞,既然從實戰角度出發,又不讓用魂技?”林家棟據理力爭。
“用魂技,我才是欺負你們吧。”錢一舟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
“那……”林家棟剛要脫口而出,轉念一想,教官的境界畢竟比自己高,不用魂技,確實還能夠相對公平一些。用了,也確實是欺負人。
於是又立刻改口說道:“那你當然不要用,那我也不和你打。空手接白刃,我可能還不行。”說完,他又悻悻悻退入新兵方陣內。不過看表情,依然還是有些不服氣。
“我想試一下。”
原本安靜的場麵,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打破,眾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轉向聲音的來源。隻見李夢白緩緩舉起了手,他的動作雖然不大,但卻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李夢白的實力,所有新兵都是有目共睹,畢竟集訓營第一天的演習中,他可是正麵硬剛破軍小隊隊長,並且還能讓其主動認輸的人物。
李夢白雖然平時很少跟人有交集,名氣卻是僅次於項楚的核爆猛男,集訓營也是人盡皆知。
錢一舟聽到聲音後,也順著眾人的視線看了過去。當他看清舉手的人是李夢白時,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不由得一怔。
說實話,在集訓營的四百多名新兵中,錢一舟唯獨對這個李夢白感到難以捉摸。他的境界竟然比自己高,實力也明顯比自己更強。
有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可能都沒資格做這個人的教官。
麵對其他新兵時,錢一舟自認為還算是強者,但當他麵對李夢白時,卻突然發現自己變成了弱勢的一方。
這種認知上的轉變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一時間竟有些失神。
就在錢一舟發愣的時候,李夢白已經毫不猶豫地邁步走上了演武台,他的步伐穩健而自信,不一會兒,便站到了錢一舟的對麵,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數米,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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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一舟回過神來,轉身麵向他,盡管心裏沒底,還是故作鎮定的開口問道:“有武器嗎?”
“有。”李夢白將手中漢劍展示給他看。
錢一舟看了一眼,問道:“可以給我看一下嗎?”
“可以。”李夢白麵無表情地抬起手,手腕輕輕一抖,漢劍直直地飛了出去。
錢一舟見狀,連忙伸出右手,穩穩地將飛來的劍接住。然而,當他握住劍柄的一刹那,一股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眉頭微皺,稍稍掂了掂劍身,心中的疑惑愈發強烈。這把劍的重量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輕上許多。
為了一探究竟,錢一舟將劍身拔出一部分。劍身表麵黯淡無光,毫無光澤可言,而且在劍柄與劍身的連接處,還能看到明顯的粗糙痕跡。
簡單查看了一下後,錢一舟便迅速將劍收回劍鞘,然後手臂一揮拋還給了李夢白。
“為什麽隨身帶著這麽一把普通的劍?”錢一舟滿臉狐疑地問道,“這把劍的用料相當普通,做工更是差勁到了極點。它甚至都不是通過鍛造工藝打造的,而是批量生產的。說句實話,這把劍恐怕連一件合格的工藝品都算不上,頂多隻能算是一件裝飾品罷了。”
說到這裏,錢一舟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又道:“不過,看在你情況特殊的份上,我可以告訴你,你基本上已經屬於協會的內定人員了。按照正常流程,你完全有資格向裝備部申請一把屬於你自己的專屬武器。有時間的話,你最好過來找我一趟,我會幫你處理好相關事宜的。”
“不用了。”李夢白緩緩地說道,他的目光落在劍上,手指輕輕地撫摸著劍身,仿佛在觸摸著一段珍貴的記憶。他的表情中流露出一種複雜的情感,既有回憶的甜蜜,又有悲傷的痛苦。
“這把劍對我來說意義非凡,是我最重要的人送給我的。”李夢白的聲音有些低沉,似乎在努力克製著內心的情緒。
“哦?男人還是女人?”錢一舟好奇地問道,眼睛裏閃爍著一絲八卦的光芒。
“女人。”李夢白簡短地回答道。
“定情信物?”錢一舟的興趣被勾了起來。
李夢白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不是。這把劍是她送給我的成年禮,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送給我的。”
“成年禮?”錢一舟驚訝地問道,“你不會早戀吧?”
李夢白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說道:“是我母親。”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憂傷,“我每一次對她笑,她便如寒冬沐春風,而我,卻沒有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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