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修煉者觸碰了紅線會怎樣？”項楚問。
    “當地守望者小隊會出動，將其緝拿歸案。然後再根據各大區機關駐地辦公室的審判，對其做出相應的懲罰。”詐欺師說。
    “這樣應該很難出人命吧？”
    “大部分情況下，是這樣。”
    “大部分情況下？”項楚抓住了其中的關鍵點。
    “嗯。”詐欺師點頭說道。“如果對方配合，通常隻是緝拿歸案等待審判。”
    “如果不配合呢？直接格殺？”項楚問。
    “對，直接格殺。”詐欺師點頭。
    “無論罪大罪小？”項楚瞪大雙眼。
    “對，無論罪大罪小。”
    “這是不是有點……過於霸道了。”
    “你覺得霸道嗎？”詐欺師轉頭看向他，和他對視在一起。
    “唔……”項楚沉吟了片刻。“有點吧。應該有很多罪不至死吧？”
    “不敢賭。”詐欺師說。
    “不敢賭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意思。”詐欺師說道。“前麵已經說過了，修煉者本身就具有一定的危險性。在抓捕過程中，一線作戰人員本身就麵臨著很大的風險，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對方拒捕，後果不堪設想。一線作戰人員本身就嚴重人手不足，每一名一線作戰成員的損失，對於協會來說都是無法承擔的。在這樣的情況下，協會不敢賭。”
    “道理我都懂，可還是覺得……這是不是有點不講理了……”
    “哪有那麽多理可講。”詐欺師抬頭揉了揉項楚的頭發，然後說道：“一個人，擁有更強的能力，理所當然就要受到更強的約束，否則弱者哪裏還有生存空間？那樣的話，這世界不就亂了嗎？別說修煉者的世界了。哪怕是普通人的世界，那些經受過專業格鬥訓練的人，都要比普通人受到更強的約束。”
    “嗯，我大概明白了。”項楚微微點頭。
    “殺人後，心裏有什麽變化嗎？”詐欺師突然問道。
    “哪方麵的變化？”項楚疑惑。
    “比如興奮，或者排斥。”詐欺師說。
    “沒有吧，就隻有最初的生理不適。別的還好。心裏倒是覺得沒什麽，畢竟那些人都該殺。殺他們，也是為了救更多的人。我不是聖母，對這個沒有太大的負擔。”
    “所以我才說，你是天生的殺手。”詐欺師笑道。
    “為什麽這麽說？”項楚不解。
    “大部分人在殺人後，要麽會變得更加弑殺，要麽會變得畏懼殺人。比如，大部分軍人或者警察，在執行任務時一旦有過殺人記錄，都需要進行心理治療。也有和你有同樣想法的人，不過屬於少部分。你這樣的，在協會內部就被稱為天生殺手，是天生的一線作戰人員。”詐欺師解釋道。
    “哪有你說的這麽好啊。”項楚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詐欺師說道。“我見過很多天賦異稟的新兵，最後因為執行任務的過程中殺了人，從此變得一蹶不振。也見過因為殺人後性情大變，最後變得控製不住自己殺戮欲望的人。通常越優秀的人，也就越固執。這樣的人很容易鑽進死胡同出不來。”
    “確實。”項楚點頭，深表認同。
    他想起精神病院那些爺爺奶奶叔叔阿姨們了，他們中有很多人都是非常優秀的人，就因為鑽了牛角尖，最終精神出現了問題，再也無法脫離出來。隻能被關在精神病院裏接受治療。
    詐欺師看了眼時間，站起身來。
    “走吧，該我們換防了。”詐欺師揉了揉項楚的頭，說道。
    “好。”項楚應了一聲，起身跟在她身後向著轟和疾風二人走去。
    隨著詐欺師和項楚的換防，也就意味著時間進入了最後兩個小時的倒計時。
    過去的六個小時的時間裏，出現了很多的意外，好在都有驚無險的被化解了。
    隨著體內真氣的消耗，項楚在防守亡魂大軍時也開始變得有些吃力起來。他原本就是幾人中實力最弱的，而且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剛才因為日本協會成員的出現，原本一小時的恢複時間也被耽誤了，這使得他體內本就入不敷出的真氣，這會兒變得更加雪上加霜。
    現在，他甚至不敢再過多動用真氣，隻能依靠自己作為修真者的強悍體質，單純靠肉體不停的揮刀斬殺衝上來的亡魂。
    這使得清理亡魂大軍的效率被大大降低，也代表詐欺師需要替他分擔更多的壓力才行。
    眼看著詐欺師在清理亡魂大軍時也變得越來越吃力，項楚不由得眉頭緊皺。他知道這都是因為自己實力不足造成的。
    想到這裏，項楚終於開始動用自己的魂技。
    其實相比於魂技來說，項楚在作戰時更喜歡用真氣，因為相比於魂技來說，他對修真神通的使用更加熟練。
    這其實也是無可厚非的。
    畢竟自己的修真功法是由院長親傳，院長傳給他的不隻有功法和修煉方法，還有很多關於真氣的使用心得。這也使得他在真氣的使用上顯得更加得心應手。
    不同於修真的神通，關於魂技的使用心得和技巧，更多的就需要他自己摸索和嚐試了。畢竟他的魂技太過特殊，該如何使用，他甚至都找不到任何參考資料，更不用談使用心得了。
    一切都要靠他自己探索才行。
    這也變相導致了一個結果，他的魂技雖然很強，但用起來確實不如修真神通好用。
    所以這也是為什麽在作戰時，大部分時間裏他都排斥使用自己的魂技。
    眼下已經到了最後關頭，項楚也來不及想太多。體內真氣已經所剩無幾，為了最後壓箱底的招式，他必須還要保存一些真氣才行。
    到了這時，他已經不得不使用自己用的並不熟練的魂技了。
    想到此處，項楚直接閉上眼睛，再度睜開眼時，無形的力場已經以他自身為中心，開始向外圍蔓延。
    隨著境界的提升，他現在所能展開的力場極限，也已經增加到了十米。
    隻是一瞬間，方圓十米的範圍已經被他的力場徹底籠罩，所有進入其中的亡魂都出現在他的靈魂感知之中。
    “解構！”
    項楚第一時間對其中一個亡魂做了解構，隨著他心念一動，這個亡魂便自動湮滅化為齏粉。
    “湮滅！”
    隨著項楚再次心念一動，所有進入力場範圍內的亡魂，都在這一瞬間徹底湮滅成了齏粉。
    一旁，詐欺師滿臉震驚的轉頭看向他，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你小子居然還有這一手？有這大殺器，你不早用？”
    “你以為我不想啊。”項楚苦笑一聲說道。“我用的還不熟練，而且消耗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