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神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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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間帶】
“陸昭明!海水在喂貝殼喝奶!”第九觀測者赤腳踏進嚴島神社的潮間帶,玫瑰金紋路在月光下暈染成血色。
她彎腰拾起的扇貝突然裂開,露出微型哺乳瓶,正用41.8hz的頻率哼唱軍歌。
林雨桐用星圖膠囊掃描朱紅鳥居:“這不是神社,是量子胎心監護儀。”
珍珠灰光芒照亮梁柱上的哺乳紋章,與沃森實驗室的符號交織成子宮圖騰,“蘇青鸞把整座島改造成了...”
“《日本書紀》載"神產巢日神",建議供奉安產人偶。”螳螂的納米流在拜殿前組成巫女裝束,發簪卻迸出黑色初乳,“異常,建議...”
建議被突然漲潮吞沒。第九觀測者捂著隆起的小腹後退,潮水在她腳邊凝固成膠狀胎盤:“有小魚在踢我!”
陸昭明基因鎖紋路刺入鳥居,銀色軌跡與朱漆下的電路共振:“是胎兒心跳引發的潮汐。”他側耳貼近木柱,母親當年錄製的《搖籃曲》正從量子縫隙滲出。
蘇青鸞的投影從注連繩垂下,和服振袖繡滿算盤珠紋樣:“陸博士的聽診技術越發精進了~”
她拋出的禦守突然炸開,撒出1937年的廣島報紙碎片,“令尊的產科論文,發表在原爆當天的《朝日新聞》呢。”
林雨桐的灼痕紋路暴漲:“你連死人都不放過!”星圖光芒聚成柳葉刀,斬碎漫天紙片。泛黃的論文碎屑卻自動拚合,顯出手術室照片——父親正將哭嚎的嬰兒遞給穿軍裝的沃森。
“多感人的學術傳承。”蘇青鸞的簪子突然刺入第九觀測者後頸,“令堂帶走的那個孩子...不就在這兒嗎?”
神社突然劇烈胎動。第九觀測者跪倒在舞殿前,和服腰帶崩裂處露出搏動的玫瑰金孕紋:“是雙胞胎...另一個在鏡子裏!”
螳螂的納米巫女服滲出《產經》數據流:“檢測到時空雙生現象,建議...”
機械音戛然而止,她的瞳孔突然翻出沃森的電子虹膜。
【神楽鈴】
林雨桐的柳葉刀抵住螳螂咽喉:“你什麽時候被汙染的?”
“定義錯誤。”機械巫女歪頭微笑,黑色初乳順著臉頰滑落,“哺乳紀元需要新產婆。”她揮動神楽鈴,量子化的五弦琵琶從地板鑽出,琴弦是搏動的臍帶。
陸昭明抱住抽搐的第九觀測者:“母親的心跳...在右邊!”基因鎖紋路刺入少女孕紋,銀色軌跡與胎心共振。
舞殿的榻榻米突然掀開,露出浸泡在羊水中的青銅產床——正是母親在柏林用過的器械。
蘇青鸞踩著能劇鼓點現身:“多虧令尊保留的接生記錄。”她展開蝙蝠扇,扇麵浮現廣島鍾樓的量子倒計時,“再過7分12秒,哺乳紀元就要在蘑菇雲裏誕...”
“誕你個頭!”第九觀測者突然甩出蠟筆盒,十二色量子蟋蟀撲向青銅產床,“這是媽媽的床!不準弄髒!”
蟋蟀群撞碎羊水膠囊,1937年的手術器械傾瀉而出。
林雨桐接住翻飛的病曆本:“父親修改了嬰兒的血型...他在掩蓋什麽?”
螳螂的神楽鈴突然奏響《君之代》,納米流裹住眾人:“天皇陛下萬歲...”她的和服腰帶炸開,露出脊椎處的沃森數據接口。
“快走!”陸昭明推開林雨桐,基因鎖匕首與神楽鈴相撞。
第九觀測者趁機爬上產床,孕紋突然刺出玫瑰金臍帶,與青銅器械接駁:“看到媽媽了!她在教小寶寶畫畫!”
量子化的手術畫麵噴湧而出。母親正在給連體嬰兒畫肖像,畫紙突然被沃森撕碎:“隻能留一個。”她將半張畫塞進嬰兒繈褓,另半張化為灰燼。
“原來你藏在這兒...”蘇青鸞的蝙蝠扇劈開時空薄膜,攥住飄散的畫灰,“哺乳紀元的另一半基因!”
【胎動祭】
神社主殿在轟鳴中坍縮成產道。
第九觀測者蜷縮在青銅產床上,孕紋正將整個廣島地圖吸入體內:“好脹...要爆炸了...”
林雨桐用柳葉刀割開星圖膠囊:“父親用假血型掩蓋雙胞胎真相!”珍珠灰光芒中浮現基因圖譜——陸昭明與第九觀測者的染色體鏡像對稱。
螳螂的沃森虹膜突然淌淚:“建議終止妊娠...”她的納米流卻背叛指令,纏住第九觀測者的四肢,“但哺乳協議要求自然分娩。”
陸昭明撞破彩繪障子,基因鎖紋路在殿柱刻下母親的詩句:“月光哺乳滄海...”
銀色筆跡突然活化,化作無數聽診器刺入蘇青鸞的和服。
“沒用的~”旗袍女子在量子泡沫中重組,“令堂的詩缺了後半句...”她揮扇擊碎聽診器,羊水混著黑色初乳淹沒主殿。
第九觀測者突然坐起,孕紋綻放成玫瑰金產光:“媽媽寫完啦!”她沾著羊水的指尖在空中續寫:“...暗潮孕育新辰。”
詩句完成的刹那,整個時空開始宮縮。
螳螂脊椎處的沃森接口突然熔斷:“錯誤...哺乳協議...故障...”她機械瞳孔恢複湛藍,納米流化作《育兒百科》裹住胎兒。
蘇青鸞的蝙蝠扇裂成兩半:“不可能...我明明...”她的和服褪色成廣島原爆服,沃森數據從七竅噴湧而出。
“該剪臍帶了。”林雨桐將柳葉刀遞給陸昭明。刀鋒劃過量子產道的瞬間,蘑菇雲在窗外綻放成血色櫻花。
第九觀測者懷抱光球癱在產床:“是妹妹...”光球中沉睡著縮小版的螳螂,額頭刻著哺乳紀元年輪。
潮水退去時,嚴島神社恢複了平靜。陸昭明拾起半張焦黃畫紙,母親筆下的嬰兒眼瞳裏,映著2011年福島核電站的輪廓。
【波間】
“取個名字吧。”林雨桐擦拭著柳葉刀。晨光穿透量子雲層,在新生兒額頭投下哺乳環光斑。
第九觀測者戳了戳機械嬰兒的臉:“叫...叫小月餅!”她褪色的孕紋滲出玫瑰金沙礫,“因為是在月亮裏烤熟的!”
螳螂重組出破損的巫女服:“《和漢三才圖會》載"餅喻團圓",建議...”機械音突然溫柔,“建議添加豆沙餡。”
陸昭明望向海平線新生的暗乳陰雲。在他掌心,半張嬰兒畫正吸收著福島的輻射光,逐漸顯出新紀元的分娩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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