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可能……最好……？”
    “嗯，你就當成……這是我在很久以前，對愛莉希雅做出的一個【承諾】吧。抱歉，得讓你來完成了。但她應該不會介意的。至於詳情……就等我們完成第一件事後再說吧，如果真的能完成的話……所以，你願意接受我的提議嗎？”
    “……我想，現在也沒有更好的方案了。”
    “謝謝。”
    “總覺得……你和其他【維爾薇】給人的印象很不一樣……抱歉，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很有些過於【安靜】，是嗎？”
    “也許吧。”
    維爾薇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
    “哈哈，畢竟所有的維爾薇都是天才……而我隻是一個……算了……還是出發吧。…對了，既然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可以先讓我去找一些東西嗎？就當是……調整狀態？”
    “這是你自己的思維，不需要我同意吧？”
    “也對……多謝啦。”
    本我維爾薇的身影立刻消失在原地，一段時間後，芽衣再度見到她時，明顯察覺到，她變得釋然了不少。
    “所以，你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嗎？”
    “沒有呢。也可能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不過……久違地聽到了她的聲音，很高興。”
    “……你似乎有些緊張啊。”
    “呃……哈哈哈……雖然你可能不相信，不過，我和你認識的其他英桀不太一樣。我……哪怕是活著的時候，大部分時間也一直在沉睡。就經驗來說……確實也隻是個二十來歲的【女孩】而已嘛。”
    “女孩……”
    “有什麽問題嗎？我難道不比這裏的其他人更適合這個稱呼？好了，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去往【她】的身邊呢？畢竟我的思維還是相當廣闊的……”
    維爾薇話音剛落，前方的牆壁上，立刻就裂開了一道縫。
    “看來【她】也在找我們呢，這倒是省事了……”
    “準備好了嗎？”
    “誒！？等、等等，不要推我——啊……啊——”
    沒等本我維爾薇徹底做好準備，芽衣一把將其推了出去。兩人返回極惡維爾薇所在的廣場，芽衣還是頭一次，在她的臉上看見【驚訝】的表情。
    “果然是你……也隻有這種可能了，我們都隻是可有可無的【節肢】，而你才是那個唯一的【軀幹】，對嗎？隻要我還沒有消失，你就能永遠存在。”
    “咳咳……肯定不是【可有可無】啦……但後麵那句是對的。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麵吧……你好？”
    “是啊，我很好——好極了。你終於有勇氣出現了，是嗎？”
    “說有勇氣，也不至於……隻是，我曾經對指揮家撒過一個小謊。我總覺得……應該在一切結束前告訴你真相。”
    一切結束……？哦……我明白了。你的計劃，雷電芽衣就是最關鍵的那一環？……你憑什麽覺得她能做得到？”
    “這不也是我們的疑惑嗎？這個叫做維爾薇的人，曾經創造了那麽多的奇跡，她又憑什麽能做到呢？好啦，既然我們都是維爾薇，就不要拐彎抹角了……我們從未見過麵，所以我也沒有機會告訴你……【你究竟是誰】……你一直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對嗎？”
    那個似乎一切盡在掌握的【惡人】，第一次睜大了雙眼。
    “……欺詐師的又一個【謊言】，是嗎？”
    芽衣立刻意識到，從她遇見本我維爾薇到現在，她從未將前麵的另一個自己，稱為【惡人】。
    “這……不需要你來告訴我！你既然敢出現在這裏，就應該知道，我們的局勢並不對等吧？”
    “嗯，畢竟現在的你，是我被侵蝕過後所剩下的全部數據嘛。如果你真的不複存在，我也有很大概率會消失了。”
    “準確來說，是【一定】。”
    “的確，我隻是想安慰安慰自己。那麽，想來想去，我能依靠的，也就隻有【奇跡】了。”
    聽到這樣的回答，極惡維爾薇像是氣笑了一般拍了拍手：
    “很好，太好了。【螺旋】的英桀，真正的維爾薇，現在卻要靠不知從何而來的奇跡拯救自己？”
    “我想……是的。”
    “真是……意外之喜啊。哈哈哈……那，你一定要更期待一點……程度越深越好……最好，比我在那片黑暗中的期待……還要深。隻有那樣，你的【幻滅】……才更有被欣賞的價值。”
    本我維爾薇轉身看向芽衣：
    “那……拜托你咯？”
    “嗯……所以……你之前說的【我們去打敗她】……指的就是……你看著我來打敗她？”
    “準確來說……我沒有說【我們】，也不敢【看著】。”
    “這就是你的豪賭？天才維爾薇。讓一位律者重複她的失敗？”
    “都說了不是天才……這個詞今天已經出現過太多遍了。”
    在兩位維爾薇逞口舌之利的時候，芽衣再度衝了上去，她不知道如何才能對麵前的極惡維爾薇造成真實有效的傷害，隻能像之前一樣，揮動手中的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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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極惡維爾薇作為固定靶，流淌的刀光非常輕鬆的就命中了對方。
    但這一次，極惡維爾薇卻後退了數十步，芽衣的攻擊，顯然造成了傷害。
    ”什麽！”
    “嗯？”
    “不必都這麽驚訝吧？在自己的思維裏，對一股外來的力量……總是能做些什麽的。切割……我也很擅長呢。”
    “算了。我原本不想把這裏弄得太【糟糕】的。但看起來你們一點都不在乎啊……那，這一幕，還是更【喧鬧】一些好了！”
    各種屬性的怪物，再次出現在芽衣的周邊，它們的身旁，都覆蓋著一層淡淡的綠色薄霧，僅幾個回合的交手，芽衣就意識到，這層與侵蝕律者權能有關的薄霧，讓這些怪物的各項數值，起碼翻了十倍。
    而本我維爾薇，正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不僅無法提供任何幫助，甚至不敢【看著】。
    “這就是……曾經掌控我一切的人？你現在越令我感到失望，那五萬年的囚禁……也就越讓我感到憎恨。”
    隨著怪物的數量越來越多，芽衣逐漸顯露出頹勢。她現在想要戰勝極惡維爾薇，相當於拿著沒畢業的隊伍在深淵凹分，且分數要比封不了號的掛哥更高才行。
    “怎麽了，我親愛的觀眾。別現在就想要離場啊，真正的高潮，現在才要到來！”
    隨著體力逐漸下降，芽衣的腦中，如走馬燈一般閃過許多畫麵。
    “琪亞娜……”
    然而，在維爾薇的思維裏進行回憶殺，並沒有讓她突然獲得什麽強大的力量，依舊被一步一步的逼到了牆角。極惡維爾薇打了個響指，所有的怪物都停了下來。
    “好了，都結束了。你幻想出的奇跡，並沒有出現。”
    “我來告訴你們，接下來我準備做些什麽吧，好不好？——我不準備將你們和哪個思維區域一起分割了。我要將你們兩個，就囚禁在這裏——這片黑暗中，和我一起，永無止境！”
    “……所以，是那五萬年的時間讓你變成了現在這樣子嗎？……的確是我的錯。”
    “這倒是很正確，但你最好也別忘記……我究竟是誰。區區囚禁不能改變我——從一開始，我不就是純粹的【惡念】嗎？隻是重見天日罷了。”
    ……
    “如果你不是呢？你所在的區域，並不是用來關押【惡念】的。真正存在於那裏，並且不斷被並入其中的……是……是我的……是我的【自信】……和【自傲】……靈感、火花、激烈的想法，以及……【我能夠改變一切】的信心。可惜……它們既不適合【那個時代】，也不適合【人類文明】。”
    “覺得很荒謬……是嗎？你可以不相信，我隻是隱隱覺得……自己應該告訴你。你多少也猜到了吧？隻有這一種解釋，才能說明為什麽我能知道你想做的事，能算準你的每一步……因為一個想要去改變些什麽的人，她會作出的選擇……反而永遠不會改變。”
    極惡維爾薇第二次被本我維爾薇氣笑了：
    “嗬嗬嗬……怎麽，難道你想說，我其實是個好人？現在應該舉起雙手，痛哭著悔悟？”
    “怎麽會呢？你現在的確是個惡人了。如果放任任何一種【才能】開花結果，我或許就能走上天才的道路吧……但也可能，走上【你】現在的道路。”
    “……你說完了嗎？”
    “嗯。我犯下的錯……也讓我來做個了結。【隻會相信自己】的你，和……”
    “【絕不相信自己】的你。”
    “……雖然不是這樣，但比起言語……還是用更實際的【演出】……進行說明吧。雷電芽衣，辛苦你了，接下去就交給我吧。”
    本我維爾薇的身影，立刻消失在原地，無論極惡維爾薇如何探查，都無法尋得其蹤跡。
    “你還沒意識到她打算做什麽嗎？所以，你才僅僅隻是一位【欺詐師】啊。”
    “我現在沒閑心猜謎。既然她不見了，那就從你開始——”
    極惡維爾薇的話還沒有說完，在她的認知中，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出現的聲音從她的耳畔響起。
    【避萬世之餘鋒，插片葉於迷霧，踱淺羽於浮塵。】
    大魔術師維爾薇摘下帽子，非常有禮貌的向她鞠了一躬。
    “千萬別過早下結論哦，可愛的觀眾。因為接下來，你還會看到更大的驚喜——”
    【天火，滌盡蕪雜。】
    專家維爾薇一臉無奈的看向魔術師：
    “說了多少次……我沒興趣參與這種事。別每次叫學者出來的時候都喊錯人啊。”
    “哦，對不起！那要不要……再來一次？”
    【命途為繭，囚萬物於深檻；此身為燭，引道途於至暗。】
    【長夜寂明，星川如瀑。】
    “呀，這回一不小心，變出兩位朋友呢。”
    維爾薇·百味輕歎一聲：
    “竟然把兩個人混為一談，就像在說糖和鹽沒有區別一樣……”
    “雖然……但是……實際上是四位朋友啦。”
    指揮家維爾薇緊隨其後，她的旁邊，是俯瞰群星的維爾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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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她的差距遠如日月，雖然光芒出自同源。”
    站在最後一言不發的，自然是維爾薇·對凱文武裝·型號五。
    本我維爾薇回到舞台中央，表情變得輕鬆了不少。
    “這……不……是你！你一直在……重新分割思維，破壞我的【能力】？”
    “準確地說……是先成為她們，再分割出來。原本就是【我】腦海裏的思想……就算被你銷毀了，也很容易找回來吧？你說我【不相信自己】……但不是的。”
    “吾名為【群】。隻有現在這樣，才算是我，【維爾薇】。”
    伴隨著一聲巨響，整片空間出現了裂痕，而極惡維爾薇發現，自己的身體就像網絡不良一般，開始閃爍起來。隨後，她和本我維爾薇一起，回到了本我維爾薇救援芽衣時所在的場所。
    “你……你是怎麽做到的？”
    “我隻是……引導我擁有的【全部】，和你擁有的【全部】，進行了最簡單直接的碰撞。僅此而已。我想比較一下兩者的分量……這不是謊言。”
    “所以，這就是結果？事實上……我不堪一擊？”
    “……我不知道。”
    “那時候，我們死在和終焉律者的戰鬥中了吧。”
    “我不清楚，但……應該是吧。”
    “哼，別把你和我們相提並論，我們隻是蜘蛛的【節肢】而已……不像你，你這個…………嗯？你……”
    極惡維爾薇看著麵前，和自己一樣不斷閃爍的本我維爾薇，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發現了嗎？……畢竟是維爾薇一半的思維……要戰勝你，我隻能這麽做。看來是分割了太多次自己……現在，我也是和大家一樣的【節肢】了……嗯？”
    突然，一雙紫色的大手不知從何時進入這片空間，一把將極惡維爾薇抓住。
    “啊……看來整件事情的真相，已經清晰明了。畢竟，你的確是會危害到往世樂土安全的【危險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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