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諾希雅輕歎一聲：
    “看來姐姐還是替我向你說了些什麽。”
    “由於終焉的虹吸效應，其他所有律者的律者權能都會逐步喪失，最後隻會保留部分的殘留權能。”
    “而由於我自己就是律者意識，所以……擺在我麵前的，其實隻有一條路，神之鍵。”
    “神之鍵？”
    “嗯，要麽我自己變成神之鍵，就像虛空萬藏或者地藏禦魂那樣的，能保留自己部分權能的同時保留自身的神智。由於侵蝕權能的特殊性，我應該還能夠保留我現在的外型。”
    “要麽……依附於其他神之鍵，就像識之律者能依附於羽渡塵存在一樣。所以……你不必在這方麵太過擔心。”
    “……哦。那麽成為終焉律者之後，會發生……算了，我知道的，這麽重要的事情，琪亞娜肯定比我更合適。我隻……我隻要別給其他人添麻煩就行了。”
    艾諾希雅將自己的臉頰在西琳的臉蛋上蹭了蹭：
    “倒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等到了月球上，身為空之律者的你，可是至關重要的。”
    “那……照你的說法，終焉之後，貝拉她會不會……”
    “這你到不用擔心，終焉虹吸效應影響最大的是律者，其次是其他崩壞能裝置，當超過99的崩壞能全部匯聚到月球後，由於崩壞能濃度的驟然下降，地球上絕大部分以崩壞能驅動的設備，比如逆熵的阿拉哈托，都會無法使用。”
    “到時候，整個地球的科技水平，會經曆至少數年的退步，從地球到月球，可能需要數日甚至數十日的時間。而貝拉……她又不是律者，反倒可以成為地球到月球最快的【便車】，所以你也無須為她擔心……”
    西琳聞言，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就算貝拉有這樣的能力，我也不要把貝拉給其他人用，天命和逆熵那群家夥不配。要想快點去月球，自個兒研究去，耽誤研究進程與我無關。”
    “唉……我也沒說要給其他人使用。你想，光一個普通律者降臨在地球上，輕則毀滅一座城市，重則直接滅亡一個國家。那要是終焉律者回到地球，那還了得。再說，你覺得超過99的崩壞能全封印在月球上之後，就這麽放著？那不成了定時炸彈了？”
    西琳回過神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成為終焉律者的人，需要一直留在月球上才行？”
    “沒錯，而貝拉作為【便車】，能讓你更快往返於地月之間，什麽時候想去月球看琪亞娜了，也可以更快一些嘛。”
    “果然你也認為……啊，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成為終焉律者，往大了說，對地球，對整個人類文明來說都是大事，和琪亞娜相比，像我這樣脾氣又不好，缺點又多的人要是成為終焉律者，說不定在月球上由於太過無聊，忍不下去就把地球一拳打爆了。”
    “哈哈哈……西琳，咱們認識這麽久了，我怎麽沒發現，你還有講笑話的天賦……”
    這時，茶幾上傳來了振動聲。艾諾希雅把雙手鬆開，將西琳的手機遞給她。
    “喂媽媽……，啊，對，艾諾也在，她剛從往世樂土那邊回來……還沒完事……啊，好好好……行……”
    西琳將手機遞過去：
    “艾諾，像以前一樣，把坐標放進我的腦子裏。”
    “明白。”
    艾諾希雅把手放在西琳的後背上，西琳在得到坐標後，直接在家裏開出了傳送門。
    “西琳，艾諾，辛苦你們了。不到半分鍾的時間就能從歐洲回到太平洋，侵蝕律者加上空之律者的權能就是方便。”
    塞西莉亞從傳送門的另一側快步通過後，西琳立刻將傳送門關閉。
    “媽媽，琪亞娜和幽蘭戴爾那邊……”
    “我和她們說過了，我們這邊的家裏還有一些秘密，暫時還不能讓她們知道……幸好琪亞娜現在已經成長了許多，要是當初在聖芙蕾雅……她恐怕知道芽衣在往世樂土，二話不說就要衝到世界蛇總部了吧。”
    回憶著琪亞娜的成長，塞西莉亞感到又欣慰又心酸。
    “琪亞娜她們現在……”
    塞西莉亞看著西琳臉上關心的表情，不禁莞爾，看來西琳，自從她多了兩位異父異母的妹妹後，整個人變了不少。雖然對齊格飛的情況表現的非常冷淡，但對於這兩位妹妹，她隔三岔五，都要打電話問一下情況。
    她這表現……確實有幾分前輩的樣子了，雖然她的實際年齡已經30多歲了，如果沒有崩壞的話，說不定她已經成為某位孩子的母親……從基因的角度來看，她也的確有就是了。
    不過她的情況畢竟特殊，正常人有如果遭遇她當年在巴比倫塔的那些經曆，終身患上心理疾病都算是輕的。而西琳不僅能一步一步的從當年的陰影中走出，而且變得越來越像一個【正常人】，這就已經比絕大多數人都要厲害了。
    西琳見塞西莉亞一直盯著自己不回答，舉起右手，在她的麵前揮了揮。
    “媽媽你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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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隻是覺得，西琳你很厲害呢。”
    “啊？”
    西琳滿臉問號，這些天在家裏除了吃喝玩樂之外，她啥也沒幹，畢竟一日三餐和一切雜務，都由貝拉包攬。
    “我們剛才……哦對，琪亞娜現在每天都在被幽蘭戴爾帶著訓練，生活作息比我當年在天命的時候還要規律。生活雖然規律的有些無聊，但也的確是難得的和平時光。”
    “另外，最近逆熵的博士們在對千人律者的律者核心研究完畢後，休伯利安的改裝計劃已經提上日程，預計明年年初就可以完成。改裝完成後的休伯利安，將具備在地月之間往返，並在地月軌道上巡航的能力。”
    “畢竟大家都知道，最後的戰鬥，無論如何都會和月球有關。”
    “就是德麗莎……最近忙的焦頭爛額。盡管無論是身份上還是能力上，大家對她繼任天命主教都沒有意見，幾隻自以為找到機會跳出來發難的家夥也很快被收拾。但奧托的離去，在全球範圍內，依舊引發了不小的震蕩。”
    艾諾希雅也從沙發上起身：
    “這就是強人政治的特色，最頭上的領導人隻要存在，整個組織就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即使像之前的【極東支部集體叛亂】，天命的整個係統依舊在平穩運行，各項工作也能夠按照原本的計劃繼續推進下去。不像某些實行所謂的【民主】製度的國家，總統幾年一換，而且幾乎每次都和前一任不屬於同一個政黨，結果啥也幹不成。”
    “看看小不列顛的高鐵，20多年的時間連一百多公裏的鐵路都沒有修完。哦對，其中修的最快的時候反而是第二次崩壞後。因為死之律者造成的破壞足夠大，死的人足夠多，所以國家工程建設並沒有遭到什麽阻力。”
    “結果英國的經濟剛剛好轉，各種牛鬼蛇神就全跳出來了。一會兒是【修高鐵會破壞植被】，一會兒是【火車產生的噪音會影響動物生育】。當初律者大開殺戒大肆破壞的時候，這些平日裏叫的最歡的xx組織就集體沉默了，也沒見誰因為律者對大自然造成極大破壞，攔在律者和崩壞獸麵前遊行示威。”
    “要我說這幫人出來堵路遊行的時候，就該扔兩隻崩壞獸下去，他們就不會有意見了……啊，好像扯遠了。”
    “沒事，本來就是家人之間的閑聊，現在也沒有什麽迫在眉睫需要解決的問題，聊到哪裏算哪裏，艾諾你開心就行。”
    “………那繼續。總之，從小不列顛的情況就可以看出，這就是強人政治的優勢，所謂的【自由民主】，隻不過是給各部門推諉扯皮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逆熵和美國國會打了這麽多年的交道，在這方麵的經驗應該比我豐富的多。”
    “每次受到國會質詢時，如果去的是愛因斯坦博士，那麽她大概率會遭到議員的各種刁難；而如果去的是特斯拉博士，她隻要在收到刁難時，一如既往的講一些【優美動聽】的話，反倒能讓那些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的議員讓步。”
    “而強人政治的缺點嘛，就是一旦最高領導人去世或者長時間無法繼續領導，整個組織必然會出現震蕩期。”
    “奧托從1491年新天命成立至今，在主教這個位子上幹了整整526年，無論是天命內部人員還是和天命的合作方，天命的敵人，無論年齡種族性別，【奧托是天命最高領導人】這點，已然成為了一種習慣，一種常識。”
    “而現在天命領導人發生更換，對所有人來說，恐怕就像突然有一天被告知，上下左右，東西南北的定義即將修改了一般。”
    “而顯然，德莉莎並不想成為【奧托二世】，所以天命的震蕩期，恐怕比想象中還要長……”
    “不過好在，對於德莉莎的【改革】，所有的律者和s級女武神都是支持的，這就意味著雖然天命在適應新的規定過程中，會因為對舊有規定的習慣而屢屢碰壁，但並不會出現什麽太大的動蕩。”
    “有一說一，就奧托那個連續工作一百多個小時的作息，德莉莎在主教這個位置上能幹幾個月且心裏依舊健康，隻是偶爾發發牢騷，已經很厲害了。”
    塞西莉亞總算找到插話的機會：
    “是啊，我在某種程度上，算是從小德莉莎一起長大的，對她的了解也比其他人多那麽一些，她目前的所作所為，已經超出了我的意料。”
    “看來在我【死去】的時間裏，她也和琪亞娜她們一樣，成長了不少。”
    “要是在當年，我或許還能靠個人魅力，幫助她管理天命。而現在……第二次崩壞時期的女武神犧牲的犧牲，退役的退役。17年過去，我對麗塔這一輩已經能夠當老師的女武神來說，也是一個活在曆史書裏的人物。”
    “而由於我長年不在天命，現在去天命總部，除了德莉莎，程立雪和符華之外，我幾乎一個都不認識。”
    “在我不認識她們，她們不熟悉我的情況下，比起幫助，更有可能添亂。所以我也愛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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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雨綺羅呢？這麽長時間過去，以目前天命和逆熵的技術，足夠讓幽蘭黛爾聯係到她了吧。”
    “哦對，幽蘭黛爾前些天和我說過，她的確又在格尼烏斯的幫助下去了一趟量子之海，也的確遇到了綺羅，將這邊的情況和她說了一下。隻不過……”
    “隻不過時雨綺羅因為你在她的心中份量過重，結果得知你真的【複活】了，反而不敢出來見你，選擇留在世界泡，根本沒返回本征世界？”
    塞西莉亞露出苦笑：
    “艾諾，你猜的一點不錯。幽蘭黛爾告訴我，從結果來看，我【複活】的消息，反而給了她更大的壓力。她……當年的確有些過於在意我的看法，沒想到17年過去，她這點也依舊沒有改變。”
    “加上她和我一樣，脫離天命的體係太久，需要時間適應。”
    “不過這也未必是壞事，正因為我們脫離【奧托體係】太久，說不定反而沒有更改習慣時的陣痛期，能比其他人更好的適應【德莉莎體係】。”
    “當然，我現在能用的上的，也就隻有s級女武神的實力了，綺羅她也有這方麵的考量。比起回到本征世界，她在修格斯那邊，能夠為我們提供更大的幫助。”
    “……塞西莉亞，既然提到這個。這些天，你應該沒少和幽蘭黛爾還有李素裳切磋吧。”
    “嗯，艾諾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足不出戶就能知道天下事呢。這些天和幽蘭黛爾一對一戰鬥了許多場，在都不使用神之鍵的情況下……我是一場都沒贏。”
    雖然輸了，但塞西莉亞笑得卻比贏了還好看：
    “不過這對我來說當然是好事，畢竟自己的孩子能夠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可是全天下的父母最欣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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