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妮婭與希兒那一路，兩人正在交流著之前發生的事情。
    “布洛妮婭姐姐和大家一起去對戰凱文之後，我也不希望隻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於是也展開了探索，結果非常幸運的找到了失聯的另一個我……”
    “嗯，布洛妮婭也感受到兩份希兒的力量……”
    “布洛妮婭姐姐，你似乎……還有話要說。”
    “……希兒，你是不是……很久之前，就見過媽媽了？”
    “……嗯，當初我從量子之海出來後，就已經……見過亞曆山德拉阿姨了。”
    布洛妮婭摸了摸希兒的腦袋。
    “布洛妮婭沒有責怪希兒的意思，希兒選擇向布洛妮婭隱瞞，也是媽媽的意思吧。”
    “嗯。也是……【第一任羽兔】的意思，她說……能讓布洛妮婭完成【蛻變】，才能彌補心中的【愧疚】。”
    “果然如此……不過，你果然每次都會在希兒遭遇困難，不知道該怎麽說的時候，你都會主動幫忙呢，【希兒】。”
    “啊？你說什麽蠢話。明明是她，非要在這個時候讓我出來透個氣……”
    “……那不也挺好嘛。畢竟，現在隻算得上我們第二次「一起行動」，對吧？”
    “已經三次了……傻瓜。我們第二次「一起行動」，是在柯洛斯滕。那時，為了製造月光王座，你透支了身心，像丟了骨頭一樣軟在希兒懷裏，怎麽叫都叫不醒。”
    “希兒又急又無奈……剛巧，我見不得她那種樣子，於是勉為其難地出來，幫了你們一把。在那之後，你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句「希兒」。老實說，布洛妮婭……你那會兒真的清楚自己在叫哪個「希兒」嗎？”
    “哈哈……”
    “呃。你笑什麽？”
    “布洛妮婭隻是有些意外，你居然把那一次也算了進去。不過，既然剛好提到——那一次，布洛妮婭的確感受到了兩份「希兒」的力量。雖然有些遲，但……謝謝你，希兒。”
    “你……你這人怎麽回事。算了，懶得和你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布洛妮婭。”
    “？”
    “希兒那家夥，可想和她的「布洛妮婭姐姐」分享那些發生在月球的事了，但又總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比如她一覺醒來就到了新亞特拉的庇護所，自己都還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就要獨自尋找同伴，甚至還幫助了一些陌生人……
    而在你們進入深坑後，她明明比誰都要擔心，卻從沒在其他人麵前表現出絲毫異常，隻是默默地做著一切自己能夠做到的事。
    那孩子……是真的長大了。怎麽說呢……很多時候，我不出現，反倒對她是一種更好的幫助。”
    “所以……這就是你一直不主動露麵的原因？”
    “……怎麽，你就那麽想見我啊？”
    “嗯，布洛妮婭說過，你們都是【希兒】啊。”
    “……算了，隨你便吧。反正我們還要幹正事呢……等等，前麵的人那是……”
    倒在一旁的女孩兒看見二人，非常激動的起身。
    “布洛妮婭小姐、希兒小姐？我……我不是在做夢吧？你們……是來救我的吧？”
    “……別傻了蘇莎娜，倒不如說，你這天命總部的人，怎麽會在這裏？”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之前，我在上班的地方打了個盹——沒想到再一睜眼，就出現在了這傳說中的海淵城裏。”
    “你知道這個地方？”
    “是啊。亞爾薇特……還有幽蘭戴爾大人都和我說過這裏。”
    “比起這個……你看起來……在想辦法搬走這些物資嗎？”
    “是啊。之前我鼓起勇氣在這裏轉了一圈，結果一個人都沒遇見……這裏的通信器材全壞了，隻有生活物資看起來還很充足。但是倉庫這邊又冷又潮，如果要持續住上一段時間，我隻能另選地點自己搭建營地了。”
    “……這還真是辛苦你了。”
    “沒有沒有，我其實還停留在給吊床找布麵的階段呢。而且……你們這不就來救我了嗎？”
    “你！都說了……”
    布洛妮婭將黑希攔下，向蘇莎娜簡單介紹了之前發生在月球上的事。
    “哎……唉？可是……如果是這樣……我又為什麽會被傳送到這裏？”
    “布洛妮婭也想不明白。蘇莎娜，你說自己出現在這裏之前是「上班打了一個盹」，那是怎麽回事？”
    “啊，那是在幫長光大人準備實驗！不久之前，天命剛剛完成了「千界一乘」的修複工作。”
    “在開始新的實驗之前，我們需要有人打掃一遍神之鍵的內部，確保沒有任何妨礙實驗的東西留在裏麵。說實話，那裏麵空氣完全不流通，又悶又熱……我隻是舉累了胳膊想休息一下，沒想到就一不小心睡著了。”
    “……然後你一覺醒來，就到了這裏？”
    “對啊。難道說是神之鍵的力量在冥冥之中……”
    “……這件事或許有其他更單純的原因。但目前我們證據不足，討論它或許也隻是浪費時間。之前你還提到，「這裏的通信器材全都壞了」，那又是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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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關於這一點，我做過簡單的測試，應該是器材裏的一些集成電路被燒壞了。我本來還想，修好它們之後就可以和外界恢複聯係……”
    這也是聖痕計劃的影響之一嗎……還是說……）
    “這麽說來，布洛妮婭——你不是理之律者嗎？修理這種東西，應該算手到擒來？”
    “咦？是這樣嗎？”
    “不，布洛妮婭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我們可以試試看。”
    “……原來如此。雖然外形完好，但內部的關鍵元件卻損壞得異常嚴重。嗯。在一般情況下，肯定沒有修好的希望了……不過，憑借理之律者的新狀態，修好它或許並不困難。”
    “真的嗎？”
    “先不要擅自期待。布洛妮婭也是第一次做這種嚐試。”
    少女於是屏氣凝神，用「真理」的直覺感受著整個機械的構造。
    「與」、「或」、「非」以及「異或」——現代的集成電路是將這四種邏輯運算相互疊加千萬億次後得到的物理結果。
    如果是機械出了程序錯誤，那麽艾諾希雅輕輕一指就能修複，但也沒有能力修複已經嚴重燒毀的電子芯片。她和其他人所能做到的，不過是用現成的零件加以替換而已。
    但完全的理之律者……她的特殊性，恰恰就在於「可為無米之炊」。
    “啊——啟動了！”
    “看來，一切順利。”
    “不過，就算如此，這機器似乎也派不上什麽用場？整個地球空間都在被聖痕計劃重組，普通的通信設備又能聯係到誰呢？”
    “750……620……570……啊，找到了，這台儀器上有495信道！”
    “你究竟在找什麽？”
    “495信道！這是過去天命和逆熵對峙期間，奧托主教和普朗克教授為了避免彼此擦槍走火而使用的特殊信道，又叫做「大西洋電話」！”
    “……這兩個過去的人，又關現在的我們什麽事？”
    “因為隻要天命總部還在運轉，那裏的人們就有可能通過495信道和我們建立聯係！”
    “啊？”
    不理會黑發少女此刻的驚詫，天命b級女武神在這台原屬逆熵的通信器材上快速操作了起來。而她的工作成果，也在約三分鍾後就立竿見影地呈現了出來——
    “蘇莎娜？真的是你嗎？而且還是和琪亞娜她們在一起？！”
    “你是……不滅之刃的亞爾薇特？”
    “當然！天命唯一指定工具人，在此報道！”
    “我們的情況，你已經通過蘇莎娜的描述大致了解了……天命總部的情況，現在又如何？”
    “為了在突如其來的空間異變下維持天命總部的存在，麗塔大人、長光大人、琥珀大人都在第一線指揮，確保對虛數入侵的防守萬無一失。另外，逆熵方麵，我們也和鹽湖基地建立了基本的聯係。目前瓦爾特先生、愛因斯坦博士、特斯拉博士等人正在那裏奮戰。”
    “……德麗莎呢？你們知道她的情況嗎？”
    “沒有。德麗莎主教目前仍然下落不明，我們甚至無法偵測她是否已經從太空返航。而且，在鹽湖基地，除了希兒之外，蘿莎莉婭和莉莉婭也下落不明……
    從監控畫麵來看，她們在空間變異發生前的十分鍾偷偷溜出了鹽湖基地。根據人工智能對她們口型的分析，兩人應該是打算偷偷去便利店買蛋糕吃。”
    “這兩個白癡！”
    “……希兒，現在發泄情緒，恐怕也於事無補。亞爾薇特——在當前的情況下，我們需要安排天命、逆熵、還有身在海淵城的我們舉行三方會議。你可以安排嗎？”
    “我會盡一切可能想辦法！”
    “那麽，事不宜遲——蘇莎娜，你留在這裏和亞爾薇特繼續保持溝通，我和希兒去分頭通知其他人，爭取半小時之後就能組織起三方會議。大家沒問題吧？”
    “嗯，沒問題！這也是為了迎接幽蘭黛爾大人與素裳大人！
    ”……隻要天命和逆熵湊得出人就行吧？不過，這應該叫「人不可貌相」麽……蘇莎娜，你還真是立了大功一件啊。“
    “——希兒，注意禮貌。”
    “嘖。
    ……「凡人皆有所長」，行了吧？”
    30分鍾後，愛因斯坦的聲音從通訊器內傳出。
    “盡管天命和逆熵的核心成員暫時無法悉數到場……但在如今的局麵之下，有這樣的一場三方會議，已經彌足珍貴。”
    “好啦，雞窩頭你就別客套了——我們趕快開始聊正事吧。”
    “那麽，這次的會議就交給特斯拉博士來主持如何？這樣應該可以確保簡潔高效。
    “……行吧，反正我自己多說幾句倒也沒差。琪亞娜……現在集結在海淵城的人，有你、芽衣、布洛妮婭、符華、希兒、識之律者，雷娜，貝拉，西琳，艾諾希雅還有不知為何出現在那裏的蘇莎娜，這個沒錯吧？”
    “嗯，就是這樣。”
    “根據我們之前互相同步的基礎情況，你們大多數人先前都被聖痕計劃封印在了月球，最終通過前文明的「星門」才返回地球、到達了海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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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如果僅憑這一點，倒還不足以說明海淵城的狀態……比如說，天命那邊有人能解釋一下，蘇莎娜是怎麽出現在那裏的嗎？”
    “報告特斯拉前輩！蘇莎娜是我通過千界一乘發射過去的！”
    “哦，原來是你幹的啊。長光等等，千界一乘？那東西啟動起來不是非常麻煩嗎，怎麽會這麽湊巧？”
    “當時我們打算進行一些與千界一乘有關的實驗，由蘇莎娜負責打掃神之鍵的內腔。當空間的異變開始發生時，由於事態緊急，我來不及通知蘇莎娜或者其他人，就讓神之鍵自主選擇了地球上當前最穩定的空間，把她優先發射了出去……
    畢竟，如各位現在所見，由於聖痕計劃的影響規模過大，我們此後就暫時失去了使用這台神之鍵的機會。”
    “……總覺得你又省略掉了什麽。不過，無論如何——在地球表麵遍布「虛數入侵」的當下，與量子之海關係密切的海淵城，的確是一處難得的穩定場所。但是，現在的問題可能在於……它的穩定性，在某些方麵也會成為你們的阻礙。“
    “這是為什麽？”
    “我們不可能一直像現在這樣龜縮防守。逆熵和天命的最終目標，當然是奪回正常的世界。在這個前提之下——海淵城作為前進基地來說就非常糟糕。
    從虛數空間的角度來講，它距離「前線」實在太過遙遠，更適合作為一種「大後方」而不是「前沿戰線」而存在。”
    “那麽，聖芙蕾雅學園就是不錯的選擇。”
    艾諾希雅和西琳也加入了談話。
    “艾諾，你們那邊……”
    “唉，雖然沒能找到進入夢境的方法，但西琳從極度不穩定的空間裏，發現了一片相對平穩的地方，正是聖芙蕾雅學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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