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盛紘在揚州城政績突出，破格被調入京城了。
    京城的院子很大，看起來不像是盛紘這個區區四品官，靠著吃俸祿可以買得起的。
    楚楚聽小娘說過，盛家在京城的宅子買的早，占了一個好的位置。
    更何況，盛家大房可是經商。雖說士農工商，商人是最末位的。但是盛家有一個盛紘是官身，經商也算是順暢。大房每年末也會補貼盛紘。
    自從楚楚上次在揚州城帶著明蘭去找大夫以後，明蘭被祖母給收養。楚楚便和明蘭沒有什麽交情了。
    楚楚時常窩在林棲閣內，除了節假日盛家女兒必須出去拜訪其他人家的日子，不太愛出門。
    林噙霜是一個很有才華的女子。隻是因為家中親戚為官獲罪，被牽連。一夜之間從官宦子弟變成了平民百姓。
    楚楚聽小娘說過，小娘的表姐嫁給了一個窮舉子，舉中日日說自己會有出息。小娘的表姐也就等了十幾年。
    小娘從來就明白自己想要什麽，她想要榮華富貴，不願意一輩子跟著一個總是渴望著中舉的窮書生。
    她慣會伏低做小，來爭取自己可以接觸到的最好的生活。
    世間總是對女子薄待。
    女子一定要無才便是德，女子不能爭搶，女子眼睜睜地看著丈夫納妾也不能夠有怨言，女子不能夠拋頭露麵，女子失去清白了一輩子就毀了…………
    楚楚對林噙霜的選擇不能夠在一旁點評什麽。
    隻是小娘的教育方法有問題，楚楚都一一掰正了。
    墨蘭姐姐也比日後討喜地多，不再是日日都是一副小娘做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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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話實說，盛老太太算是一個寬厚的人。
    華蘭姐姐嫁入袁家，每日晨昏定省，伺候公婆，也討不到一句誇讚。
    盛老太太至少不要每日一大早前去請安。
    今日是初一。
    林棲閣的姑娘們一大早就起床，由著丫鬟婆子們為自己梳洗打扮。
    楚楚先是隨著姐姐們給祖母請安，然後再祖母身邊大丫鬟的指示下尋一個位置坐下。
    盛老太太自然知道了在揚州城時楚楚帶著明蘭去給衛小娘尋大夫。
    對楚楚這個行為也是記上了。
    明蘭那個時候已經記事了，心中也有了考量。對她這個祖母也不算得上是親近。
    盛老太太收養明蘭的原因無他。
    她前半輩子過得太差勁了，到老了還用著在閨中的“勇毅侯嫡女”的稱呼。
    都說，人走茶涼人走茶涼。
    旁人雖然尊敬這個頭銜，但是看著盛老太太一把年紀了還隻有這個名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地裏笑呢。
    盛老太太的願望很簡單，就是培養一個能夠高嫁，過得幸福的女孩，向京城的人證明她年輕的時候選擇沒有錯。她的教育方法是可以的。
    明蘭是一個很好的選擇而已。
    楚楚和祖母向來不太親近。
    一來是楚楚曾經幫明蘭，二來楚楚是林噙霜的女兒。
    林噙霜是盛老太太閨中好友的女兒，在閨中好友的夫家落敗後，那個閨中好友腆著臉求盛老太太收養。
    本想給林噙霜一個好的歸宿，不要太富有，隻求一心一意。沒想到這個林噙霜爬上來盛紘的床。
    這對於想要證明自己教育方法沒有問題的盛老太太來說，就像是明晃晃地打了她的臉。
    所以楚楚和墨蘭在這個時候也不會自討沒趣。
    林小娘總是讓她們去討好祖母，不是她們不想，而是祖母不願意。
    小娘是對的，討好了祖母，她們的名聲也會好聽一點點。
    但是楚楚並不想這樣，為什麽都要靠著討好他人才能夠過上好日子呢？
    若是自己有才華，不是眾人都來接近你嗎？
    楚楚曾經問過林噙霜這個問題。
    林噙霜隻是淡淡的回答道。
    “世間男子想女子是他們的紅顏知己，紅袖添香。又不願意女子越過他們，女子若是展現出了超過男子的才華，日後的路也不見得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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