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著你。
    你在明，深淵在暗。
    你不知道深淵此刻的想法是什麽。
    皇帝此刻就在朝著楚楚的方向瞥過去。
    隻是極其快，讓人看不見。
    宮中的妃嬪此時也出席了這次宴會。
    宮中新人多，老人少。
    譬如貴妃皇後，曾經也是見過現在皇帝白月光的。
    也明白身邊的這個男人是有多麽心狠手辣。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
    曾經的林妃下場，她們也是看在眼裏的。
    後宮當中有一些消息靈通的妃嬪，聽說過了皇帝對盛家的某一個姑娘感興趣。
    作為後宮老人的他們，什麽大風大浪沒有見過。
    這些年來皇帝納了這麽多妃子，最寵幸的不就是早死的林妃嗎。
    隻是一個替代品而已，還是一個小姑娘。
    以後還不是任由她們拿捏。
    這場宴會眾人都是各懷心事。
    ——————
    “姑娘，貴妃娘娘有請。”
    宮婢在楚楚的耳邊說起了這句話。
    楚楚撲閃撲閃著大眼睛疑惑地看著宮婢，但還是跟著宮婢離開了席位。
    在上座的皇帝隨之也離席。
    楚楚順著宮婢的指引，來到了一處許久未修繕的宮殿。
    外麵看上去陰沉沉的，讓楚楚打了一個寒磣。
    宮女此刻也不知道去哪了。
    楚楚覺察到了背後的腳步聲，急急忙忙回頭。
    就看見了暗處那明黃色的身影。
    “參見陛下。”
    女子不僅長得像白月光，聲音也是和白月光沒有區別。
    楚楚站在那邊，就像是林妃從未離開的那樣。
    他情不自禁。
    緊緊攥住了楚楚的小手。
    楚楚連忙掙脫，慌慌張張地跑走。
    宮中太大，楚楚也未到過這邊。
    她就像是一個無頭蒼蠅一樣，在偌大的皇宮裏麵漫無目的。
    當一個男人對你上頭的時候，偏偏不能順著男人的意。
    男人都是賤骨頭，順著他的意了，他便會覺得你不矜持。
    要讓一個男人對你輾轉反側，念念不忘，那就在他上頭的時候及時抽身。
    隻有求之不得，隻有在你身上花許多的心思，才能夠為自己爭取太多的利益。
    早在楚楚離開的時候，皇帝就授意宮女帶著楚楚離開。
    所以楚楚的漫無目的也沒有持續多長時間。
    在他人看來，也隻是離開了短短一炷香的時間。
    今日皇帝看著自己像是在看別人。
    楚楚敏銳感覺到了這一點。
    菀菀類卿，或許是自己像皇帝曾經的心上人。
    楚楚心中想著。
    轎子上。
    楚楚和林噙霜低聲密語著。
    “小娘，林家是不是曾經有過姑娘在宮中待過。”
    “今日女兒被宮女叫走，看見了陛下。”
    “陛下好似看著女兒，像是在看另一個人的影子。”
    林噙霜在腦海當中想著林家曾經入宮的人。
    倒是有一個。
    她的大姐，相差了也有十多歲的樣子。
    林家敗落的時候，林噙霜年紀不大。
    但是也聽到過家中長輩談起大姐在宮中頗為受寵。
    林噙霜曾經對這個受寵是不屑一顧的。
    或許是老了老糊塗的。
    如果真的受寵的話，就不會把寵妃的家族連根拔起，更不會連一個孩子都不留給寵妃，也不會在寵妃家族敗落的時候不聞不問。
    現在聽楚楚說起，好似家中長輩說的受寵是確有其事的。
    林噙霜將林家曾經出的那位寵妃告訴楚楚。
    楚楚眼神一動。
    計策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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