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素錦對你是不是做什麽壞事了？”
    “你說啊，阿離。”
    “她是不是威脅你來了？”
    在白淺的步步緊逼和誘惑之下，阿離害怕地點起頭。
    然後又縮在夜華的懷裏。
    阿離的害怕，不是因為素錦，而是因為白淺。
    素素跳誅仙台，阿離由夜華獨自一人撫養。
    一開始，夜華就像是魔怔了一樣，書房內都是素素的畫像。
    夜華讓阿離認娘親，一直對著畫像喊著娘親。
    夜華不管阿離是害怕還是哭泣，他活在了自己的世界裏麵，沉湎於自己和素素在凡界的美好日子。
    直到阿離喊累了，他才放過。
    阿離幼時便是這樣度過的，還好小孩子還小，記不起這麽多事情來。
    直到天君覺得自己這個寄予厚望的孫子不對勁，才將小阿離給解救出來。
    這樣，阿離才過上了正常的生活。
    但是畫像裏麵的女人，阿離還是記得清清楚楚，隻有喊娘親的時候，夜華才會對他有好臉色，要不然就是逼著自己念書學禮儀。
    要不然，阿離也不會在遇見白淺的第一眼，就跑上前去抱著白淺的大腿，喊著娘親。
    阿離看著畫裏的娘親變成了真人，但是她對自己很冷淡。
    剛剛用恐怖的眼神看著自己。
    阿離的害怕，是害怕白淺。
    但是落在了夜華的眼裏，就是素素對自己的寶貝兒子不利，白淺情急之下才施法打退素錦。
    畢竟，沒有一個娘親不會心疼自己的孩子。
    就連一向以平庸著稱的樂胥娘娘，也會時時刻刻想著夜華，派素錦去當夜華的玩伴，監視夜華，傳遞消息。
    “素錦，從前，你欠了我一雙眼睛，今日我就將我的眼睛拿回來。”
    白淺硬生生地掀開了素錦的眼皮，她的狐狸爪子抓著素錦的眼球。
    素錦痛苦地大叫，楚楚想去扶起素錦，卻被白淺給阻攔。
    白淺本來想施法力壓製或者是趕跑楚楚，但是楚楚實在是邪門，一切想要傷害她的法力都沒有用，她隻能用法力壓製著楚楚。
    夜華在一旁冷眼旁觀，素錦的痛苦尖叫在他看來隻是罪有應得。
    如果原本的白淺，或許是不屑於做出這樣汙蔑人的事情。
    但是一切都變了。
    折顏對狐族是徹徹底底不來往了。
    青丘沒了折顏的幫助，再加上狐帝的放縱，他們一家人在青丘早就樹敵太多。
    也因為鳳九的緣故，東華對青丘也沒有什麽好臉色。
    狐帝的傷還沒好，又要處理這麽多事情，法力下降不少。
    以前被他們欺負的那些人，都紛紛看著狐族現在的狀況，痛打落水狗。
    一時之間，狐族的封地被瓜分。
    白家的兄妹又沒什麽才能，法力靠藥物和寶貝堆起來的，自然比不上那些野蠻生長的家族。
    他們的封地被強占。
    一時之間，他們一家人隻能擠在一處地方。
    雖然地方很大，白淺早就感覺到自己不是以前那個一呼百應的青丘姑姑了，下麵的那些小妖，也沒有以前那樣對她畢恭畢敬。
    狐帝逼迫白淺去拉攏夜華的心，白淺雖然不願意，但是她不蠢。
    她知道，如今青丘狐族早就不複以往來，抓住夜華的心，是他們現在鞏固自己地位的唯一救命稻草。
    鳳九和白真這幾日也被拉著相親。
    無他，隻是聯姻，鞏固統治地位。
    但是白淺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她要奪回自己的眼睛。
    夜華不是瞎子，在三叔還是太子的時候。
    他還在自己的母親身邊教養。
    母親是大皇子妃，古板木訥，不得父親喜愛。
    父親的府中也有許多女人，他們的伎倆，夜華不是沒有見過。
    白淺是他心愛之人，心愛之人的小心思，他當然知道。
    隻是自己，實在是不願意責罰淺淺。
    她已經被欺負夠慘了，隻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小懲大誡一番。
    素錦族早就不複往日的榮光，天君也不會怪罪她。
    白淺離開之後，素錦已經疼暈過去了。
    楚楚在一邊查看自己的百寶袋，顫顫巍巍地拿出那些止痛的藥丸，像不要錢一樣往素錦的嘴裏塞。
    然後再動用法力治愈。
    過了許久，素錦喊疼的聲音終於停止了。
    身上的痛沒了，心中的痛還存在。
    素錦看著天花板，她已經這樣一動不動好久了。
    還好神仙不用吃飯睡覺，不然知道是沒有多少時日了。
    經過這次，素錦對夜華的那一層濾鏡被打破了。
    因為被活生生挖眼睛，真的很痛。
    父母在大戰當中為天界捐軀，素錦是天君安撫素錦一族的對象。
    說得難聽一些，素錦就是質子。
    天界不像自己家一樣，無拘無束，樂胥娘娘又是一個麵甜心苦的女人。
    素錦本就是素錦一族裏麵最有潛力的小輩之一，在樂胥娘娘的撫養之下，不僅法力沒有進步，還學到了大皇子府裏麵的醃臢事情。
    素錦童年年齡最接近的就是夜華。
    幼時是玩伴，長大後她的心就變了。
    精神支柱一瞬間塌方，誰也接受不了這個落差。
    “素錦姐姐。若是天君真的對素錦族好，為什麽不賜下修煉的寶物，而是隨隨便便拿一個公主之位打發你呢？”
    楚楚在一旁勸著素錦。
    素錦感覺茅塞頓開，以前被封閉的大腦一瞬間清明起來了。
    天君，是虛偽的。
    他喜歡毫不費力就得到別人的尊敬。
    公主之位，不過是虛的。
    或許，或許自己本不該是現在都模樣？
    素錦想了許久，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回去家族裏麵，那些叔叔伯伯會接納自己嗎？
    會不會覺得自己丟人？
    素錦並沒有想很久。
    夜華在天君麵前不知道說了什麽，素錦就被罰去素錦一族的墓地守著自己的父母。
    凡人沒有了眼睛，或許是寸步難行。
    素錦本就是仙胎，看不見，但是感應極強，不要別人指路，她自己收拾東西回到了素錦一族。
    素錦並沒有迎來謾罵，叔叔伯伯們對她很好，為她的修煉指點迷津。
    素錦離開的天宮，看見素錦一族對自己的父母愛重，甚至愛屋及烏，連她這個廢物都沒有放棄。
    素錦下定決心，要好好修煉，成為自己母親一樣的女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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